第45章 第 45 章(2 / 2)

蜜罐裡的嬌美人 寒木枝 10877 字 3個月前

甚至婆媳倆還幫著蘇炎,朝林真真笑道:“真真呐,你也甭跟我們炎兒客氣,你是他未婚妻,這大過年的,他就想給你封個大紅包,你接著就是,甭客氣。”

紅包?

這個詞一出來,連“臉麵”問題都沒有了。

麵子、裡子都有了,確實可以安心地接過來用了。

這邊還未完,卻說馬車裡的月靈,偷偷兒拉開一絲窗簾縫,將遠處蘇炎拉著未婚妻的手,眉目溫柔地交給未婚妻一個錢袋的畫麵,深深地刻進了腦海裡。

隔得有些遠,蘇炎和未婚妻說了些什麼,月靈丁點都聽不見,但未婚妻麵上的羞紅和靦腆,月靈卻瞧得一清二楚。

“該走了。”月靈放下窗簾,不忍再看他們美好的畫麵,用帕子抹抹沒出息又掉出來的淚,深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戴好麵紗,鑽出馬車簾子,跳下了地。

“小夫人,蘇大人在那邊。”車邊的士兵以為月靈久等蘇炎不回,要出來尋找蘇炎呢。

月靈擺擺手,隻捂著自己肚子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知道附近哪兒有淨房嗎?”

這個士兵是京城當地的,對皇宮這一帶也比較熟,四處張望一下,然後抬手指道:“小夫人,你看見了沒,一直走到頭就是。小的護送您去吧?”

“好的,我有些急,現在就走吧。”說罷,月靈最後瞅了蘇炎一眼,隻見蘇炎還陪伴在未婚妻身旁,正低頭對未婚妻說著什麼。

看完這樣郎情妾意的一幕,月靈怔怔地轉過身,擠進人群,朝淨房方向去了。

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再次沒出息地在眼眶裡打轉,但很快抬手抹掉了。

到了淨房,士兵守在淨房門口,月靈一個人進去了。

沒一會,淨房裡又陸陸續續進來幾個婆子和丫鬟,其中一個丫鬟肩上背著包袱。一見到月靈,她們也沒聲張,隻迅速解下包袱,拿出裡頭的行頭,伺候月靈換上。

原來這幾個婆子和丫鬟全是攝政王派來接女兒的。

在她們的伺候下,月靈很快換上了嶄新的粉衣粉裙,頭上還戴了頂白紗帷帽,白紗直直垂落到腰間。

然後,婆子引路,帶著月靈來到淨房的牆邊,學著布穀鳥叫了幾聲,牆外立馬躍進來兩個武藝高強的侍衛,一左一右夾住月靈,直接躍出了淨房後牆。

然後,迅速鑽進停在淨房邊的馬車,疾馳而去。

~

那頭,月靈走了。

這頭,林真真麵上卻是一陣尷尬。

因為蘇炎將一袋子銀子交給她後,沒多久,就單獨拉她走去一旁,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真真,你的刺繡活非常好,做的鞋襪穿在腳上也很舒服。我在南邊時,聽京城的同窗說,你時不時繡些東西,拿去繡鋪裡賣?”

林真真聽了這話,你說麵上得有多尷尬?

立馬明白過來,蘇炎為何要拿銀子養她,忙搖頭否認道:“沒有的事,炎哥哥,都是誤傳,你可彆相信啊。”

說著,還將那袋銀子往蘇炎懷裡一塞,搖著頭,死活不肯再要。

蘇炎倒是沒急著再塞回給她,隻是盯著她,又來了句:“你真的沒拿刺繡活去鋪子裡賣嗎?”

林真真剛要搖頭道:“真的沒有。”

話還未出口,卻聽蘇炎一副疑惑的語氣道:“那為何太子殿下的小廝,從東南沿海那邊鋪子裡買來的鞋襪,針腳看上去……與你的一模一樣?”

林真真一怔。

隨後萬分後悔,先前不該作死,給太子殿下縫什麼鞋襪的。縫了就算了,還偏生也寄去東南沿海給太子穿上了。

要死,要死,蘇炎已經看出來針腳是一樣的了,豈非已經懷疑她和太子有了首尾?

內心一陣害怕,再不敢搖頭說,自個沒拿刺繡活去鋪子裡賣了。

連忙咬著唇,改口道:“炎哥哥,我……我要是真的做針線活,拿去鋪子裡賣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說著這話時,林真真雙眸裡已經氤氳出了淚光,垂著眸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尤其一聲“炎哥哥”,更是喚得動了三分情。

見她這副模樣,也不知蘇炎內心裡想到了什麼,隻見蘇炎抬手拍了拍林真真肩頭,直言道:“我就知道,你缺銀子用。”

“彆跟我客氣了,好好拿著用就是。”

說罷,將那袋銀子,再次塞回到林真真手心裡。

這下,林真真寧願缺銀子被周濟,麵皮尷尬得要死,也再不敢為了維持臉麵,而拒絕了。

生怕她拒絕,就顯得不夠缺銀子,繼而再被蘇炎懷疑“太子腳上的鞋襪不是買來的,而是她私下裡贈送的”。

但林真真不知道的是,她低頭麵上尷尬一片時,蘇炎卻自得其樂地欣賞著來自她麵上的所有尷尬。

蘇炎用一袋銀子唱了這一出戲,既炸出林真真果然與太子有私,又飽飽的欣賞了一番,她尷尬得要死

,卻還當麵承認自己窮,缺銀子。

踩著她的痛處,讓她痛苦,末了,蘇炎還撈了個“善待未婚妻”的好名聲。

自然,就眼下這點痛楚,還遠遠不夠呢。

於是,蘇炎頓了頓,又對麵色還未恢複的林真真道:“真真呐,雖然你還未嫁進門,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得提前跟你報備。”

“什麼?”林真真微微仰頭問。

然後,就見蘇炎眉眼間一片溫柔,仿佛回想起某個甜美片段,然後才重新低頭對林真真道:

“真真,是這樣的,在東南沿海時……機緣巧合下,我偶遇了一個姑娘,還挺喜歡她的,就納了妾。這次回京,我將她也一並帶回來了。真真,你是個溫柔賢惠大度的好姑娘,不會介意吧?”

林真真:……

你滿京城問問,哪個姑娘會不介意?

還沒成親,你就開始與彆的女子鬼混了,你說我介意不介意?

內心簡直醋得想哭。

但這樣的心底話,林真真哪裡敢說啊,心頭再怒,再氣,再難受,麵上也丁點不敢表露啊。

末了,林真真還得溫溫柔柔,笑著回道:“炎哥哥說哪裡的話,我……我怎麼會介意呢。隻要炎哥哥喜歡她就好。”

看著林真真明明想發火,卻不得不忍下,還強顏歡笑的精彩表情,蘇炎笑了,真心笑了,還笑得帶了三分甜:

“嗯,真真你果然是個大度賢惠的好姑娘。以後有時間,我帶她出來跟你一塊逛街,吃個飯。提前認識認識也好,免得婚後才見麵,顯得姐妹間生疏。”

林真真:……

蘇炎又扶著林真真肩頭,幫她轉了個方向,然後指著那邊的馬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心煩的事,麵上神情和聲音都沉了下來:

“真真你看,她就坐在那輛馬車上,本來今兒個就想讓她見見你的。但是一路北上,馬車勞頓,她身子骨有些吃不消。”

“尤其大年三十那夜,她陪我坐在大樹下看了一夜的月光,聊了一夜的天,受了點風寒,這幾日身子越發不舒服了,就先不見你了。”

林真真:……

蘇炎,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人家的寬容大度全是裝出來的呀,你卻當我真的那般寬容大度,成親前就想讓你的小妾跟我稱姐道妹?

這便罷了,還當著我的麵,描繪大年三十夜,你陪著小妾看月色,看雪色,卿卿我我聊了一夜的天?

可窩囊的是,明明她林真真氣炸了,最後卻不得不忍了又忍,然後麵上浮出一個溫柔大度的笑來:“是嗎?那今兒先讓她休息吧,下次有機會再會了。”

蘇炎一直盯著林真真麵龐呢,將她眼底和麵上的極度隱忍,一點一滴全欣賞了個遍,然後滿意地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