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崇德帝身為帝王,怕誰呀?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了!要解救他的盈盈。
然後,走到半途,那女子似乎聽到了動靜,驚恐地朝崇德帝望了過來。
“不是盈盈。”崇德帝對上林真真那張臉,立馬鬆了口氣。
可氣還是鬆早了,下一刻,崇德帝驀地想起這姑娘是誰了,她不是……蘇炎的未婚妻嗎?
話說,崇德帝這樣的君王,怎會認出林真真這樣的小人物呢?還一眼瞧出她是誰的未婚妻?
這就要歸功於蕭盈盈了。
夜宴上,蕭盈盈可是卯足了勁,在崇德帝跟前好幾次誇讚過林真真呢,說林真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還當著崇德帝的麵調侃蘇炎,道蘇炎日後娶了林真真,是福氣,虧不了。
這一通調侃,就發生在半個時辰前,崇德帝記性好,認真看過的麵孔哪能記不住?
於是乎,眼下,崇德帝一眼就認出來這個正承歡的姑娘是蘇炎的未婚妻。
下一眼,崇德帝仔細掃過那個男子,居,居然是身穿明黃色鬥篷的……太子盧湛?
親眼撞破太子與蘇炎的未婚妻偷情,崇德帝先是一怔,緊接著是怒不可遏,咆哮出聲:
“混賬!”
這一聲咆哮震耳欲聾,在寂靜的夜色下,有開天辟地之勢。
盧湛被藥效控製,腦子還不清醒,頭昏腦脹的,那一聲“混賬”聽在彆人耳裡已經夠震耳欲聾了,但落入他耳裡,猶如毛毛細雨,沒多大感覺。
“太子哥哥,皇上……皇上來了。”林真真卻是嚇壞了,雙手狂打太子肩頭,顫聲道。
盧湛聽到“皇上”兩個字,還是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還摟住林真真繼續。
“皇上來了,皇上來了!”林真真惶恐得不行,掙紮起來,再不肯配合。
這次,盧湛眼見林真真抗拒,他慢了好幾拍的腦子,似乎也一個激靈,想起來“皇上”是誰了。
盧湛頭一偏,看到父皇正立在不遠處的石壁前,還有好些將軍也衝了上來,圍成了一圈,竟將他和林真真給包圍了。盧湛身子一抖,忙要收兵。
卻不想,盧湛正要收兵時,蕭盈盈從西邊的小道上突然冒了出來。遠遠瞅到太子和林真真貼在那,蕭盈盈就一股邪火直衝腦頂。
咦,蕭盈盈不是一年多前,就知曉太子和林真真搞到一起了嗎?眼下撞見,居然還能如此氣衝腦頂?宛若初次曉得似的?
咳咳,這不是作戲麼!
作為準丈母娘,自己女兒還未嫁過去,卻撞破了準女婿與侄女偷情,不怒發衝冠,往死裡作一場,怎能行?
何況,自打知道太子與林真真偷.情,蕭盈盈還沒當麵開涮過太子呢,好不容易將計就計,等來了今夜的機會,能輕易就放過太子和林真真這對狗男女?
做夢呢!
隻見蕭盈盈衝過包圍的將軍圈,怒瞪太子,一通氣憤大喊道:
“太子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麼?”
“背著我女兒,正月十五搞彆的姑娘?”
“混賬,你怎麼可能如此亂來?”
“太子,你可知,你被倭寇活捉了去,沒骨氣赴死,窩囊地吊在船艦上,辱國辱君辱父,我女兒背地裡哭得要死要活的,口口聲聲說她不要活了!”
“說她怎麼這麼可憐,這輩子就看上了你一個男子,你卻如此窩囊,沒點男兒血性!倭寇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女兒還說,她當真再找不出比你還窩囊的男人了啊!尤其找不出比你還慫的皇族男子啊!你簡直丟光了整個皇室的臉!也丟光了她這個未婚妻的臉!”
“她的臉皮,簡直全被你撕下來,扯下來,然後打了包袱一塊送給倭寇去踩,去踐踏了!”
圍觀的諸位將軍,聽到這樣的臭罵,紛紛內心為蕭盈盈喝彩!若是可以,都想將巴掌拍得“啪啪啪”響,一通歡呼呢!
要知道,這些將軍可全是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硬漢子,哪裡看得慣太子盧湛這樣的軟骨頭?出了辱國辱君辱父的事,諸位將軍就打心底裡鄙視死太子了。
恨不得一人吐一口痰,吐死了這個窩囊廢太子。
奈何,他們隻是臣子,太子盧湛是君,各位將軍心頭再嫌棄,也是敢怒不敢言。
不曾想,蕭盈盈是個硬氣的,表麵看著溫溫柔柔的,櫻桃小嘴一張,立馬將他們心裡頭的鄙視,全都化成了言語,一句又一句噴了出來不說,還是當著崇德帝的麵臭罵,真心爽極了!
“不愧是寶扇郡主啊,真心膽識非比尋常!”將軍們一個個望著蕭盈盈,心頭肅然起敬。
然後,卻見蕭盈盈話鋒一轉,繼續衝盧湛罵道:
“太子,你可知儘管如此,灼灼最後還是將你的一係列窩囊行徑全部一一忍了,哭著對我說,這輩子就是愛你,非你不嫁……”
“你倒好,背著灼灼與彆家貴女偷情?你還要不要臉了?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蕭盈盈這一通數落呀,直接將女兒整成了“癡情的傻姑娘”,然後給太子扣上了一頂“辜負癡情女子”的負心漢帽子。
扣完了帽子,蕭盈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話頭一轉,怒不可遏道:
“我今日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姑娘令你如此著迷?為了她,居然背叛了我癡心一片的傻女兒!”
說完,蕭盈盈大步上前,就要去抓太子身前的那個姑娘。
出了這樣的醜事,不好好曝光一下林真真的身份
,不鬨大了,豈非太便宜這對狗男女了?
此時的林真真,還沒與太子那處分離多久,被眾人一通圍觀,又被蕭盈盈一通鬨騰,整得她連偷摸尋找褲子的時間都沒有,光著雙腿,正瑟瑟縮縮躲在太子鬥篷裡。聽了這話,嚇得整個人麵無人色,身子顫抖個不停。
盧湛被這一通鬨,體.內的藥勁忽地散去了七七八八,腦子也清醒了起來,本能地張開雙臂,就要護住鬥篷裡的林真真。
可蕭盈盈能讓太子護住?
開什麼玩笑!
今夜的“計中計”,就是要活捉了林真真,將林真真這個堂姐曝光於眾,讓這對狗男女臭名昭著的!
絕不可能讓林真真平平安安躲了過去。
於是,蕭盈盈先來一招聲東擊西,讓太子誤以為她要去抓林真真腦袋,就在太子儘力去護住林真真頭時……
蕭盈盈忽地對準林真真胳膊,就是大力一個猛推,就將太子鬥篷裡早已渾身乏力的林真真,給推得側摔出去,摔趴在了地上。
隻見林真真衣裳不整,長裙還穿在身上,但一雙光著的修長小腿卻露在裙裾外頭。
那長裙裙擺上還有褐色的血跡,彰顯著她的初次已經交付給了太子。
林真真慌忙將小腿往裙擺裡縮,又死死捂住殘留血跡的裙擺。同時死死低著頭,用胳膊和衣袖擋住臉。
蕭盈盈壓根就沒去看她的臉,就直接抬高了聲音,宛若震驚萬分道:“真真?林真真是你?天呐,居然是你?”
邊說,蕭盈盈邊承受不住這番震驚似的,倒退了兩步,險些被地上石子絆倒了。
崇德帝忙伸手扶住她胳膊,這一扶,就不得了了,蕭盈盈直接就指著太子盧湛的臉,對崇德帝哭上了:
“皇上,你可要為我家灼灼做主啊!太子他,太子他太不是人了,居然背著灼灼,與灼灼的嫡親堂姐偷.情上了啊!我的灼灼若是知道了,還怎麼活啊……”
這句話,算是對圍觀的一眾將軍,揭露了林真真的真實身份!
瞧瞧,太子搞的不是彆家姑娘,而是自己的大姨子呢!
賤吧?
確實賤!
那些圍觀的將軍,越發鄙視上了太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太子這是連隻畜生都不如啊!
此時,盧湛已經九成清醒了,一眾人等鄙視的目光赤.裸.裸襲來,盧湛登時麵皮像被眾人活剮了去似的,那個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