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2 / 2)

“就是的,那天夜裡,你喃喃囈語著‘盈盈’‘盈盈’,一遍又一遍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發生關係那夜,流淚了大半夜,然後次日天亮前消失了,從此人間蒸發、一年年避著他。

崇德帝由蹲改成了坐,死死凝望著南宮湘雙眸,見她大滴淚珠滾落,不似撒謊。

崇德帝一陣頭疼,這件事,他自己當真並不知情,今日算是第一回聽說。

“湘兒,這件事太詭異了……朕發誓,當時要了你時,心頭真的隻愛著你一個,絕無二心。”崇德帝知道這些話太過蒼白無力,湘兒不會信的。

是以,說完後,崇德帝努力回憶當年那夜發生了什麼。突然,他想起來什麼,忙激動地抓住南宮湘雙肩道:

“朕想起來了,那夜咱倆完事後,沒多久,朕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說是蕭盈盈在西北被敵軍抓了去。那夜朕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蕭盈盈被敵軍吊在城樓上,扒皮抽筋……大概如此,朕才會囈語‘盈盈’‘盈盈’的,讓你白白生了誤會。”

就算沒了愛情,還有親情在啊,得知表妹被敵軍抓走,他心生擔憂,做了噩夢,實屬正常。

南宮湘顯然一愣,是這樣嗎?

崇德帝很認真地點頭:“你不信,你可以去問蕭盈盈的丈夫林鎮山。當時那隻信鴿受了傷,飛錯了地,才會落到朕手上。那封信本該是飛向林鎮山的。”

解釋到這,南宮湘倒也回憶起來一些,那夜兩人完事後,確實有隻信鴿落來,後來崇德帝確實讓屬下將信轉交林鎮山。

思及此,南宮湘麵色頓時輕鬆很多。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當年離開了朕?”崇德帝突然問道。

南宮湘犯錯似的,垂了頭。

“你傻不傻,當時懷疑朕……也不問朕,就那樣人間蒸發,讓咱倆白白錯過了十幾年的時光?”崇德帝緩緩擁她入懷,手撫上她麵頰,聲音透著一絲責備。

真的太傻太傻了啊,那時兩人都發生過關係了,成了最親密的男女,她心底有委屈,有想法,為何不向他直言?他是她男人啊!

若是誤會早早解開,兩人從一開始就不用分開,能一直相守在一塊,多麼美好。

這一錯過,就是十幾年的光陰啊,多少個日日夜夜啊,天知道,那些年他夜夜思念她有多痛。還連累盧劍喪失父愛這麼多年。

南宮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心頭說不出的後悔。

“湘兒,以後有事你就直接問朕,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一聲不吭,動不動就不理人。”崇德帝緊緊抱著她,吻著她頭頂發絲,哀求似的道,“那樣的人間蒸發再來一次,朕會崩潰的,真的,不騙你。”

“好,我知道了,賢哥哥,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我保證。”南宮湘靠在崇德帝肩頭,喃喃承諾道。

“好,朕信你。”崇德帝笑著吻她麵頰,然後看了看天空的紅日,快到正午了。崇德帝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道,“時辰不早了,生辰宴該開席了,走,隨朕入席去。”

說罷,牽著她手就朝擺設宴席的金鯉宮行去。

不想,兩人正手牽手甜甜蜜蜜走著時,南宮湘突然很認真地提了個要求:“賢哥哥,我不喜歡你將“青梅竹馬”圖掛在寢宮的牆上,摘下來好嗎?”

崇德帝:……

這才發現,有話直說,有事就問,未必……就很好。

還未等崇德帝回答,南宮湘又道:“我也沒讓你把她的畫丟掉,就是從牆壁上摘下,擱放到庫房裡去就可。”

崇德帝:……

擱放到庫房去,從此接灰,與丟掉也差不離了。

“賢哥哥,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南宮湘仰起那張絕美的臉,瞪向崇德帝道。

崇德帝當真不想應,可被心愛的湘兒一瞪,立馬服了軟:“行,等會宴席散了,朕回到寢殿就命人撤下來。”

以為這樣,湘兒就會給他好臉色了。

很顯然,崇德帝對女人的醋勁不夠了解,隻見南宮湘依舊白了他一眼:“等會?那可不行,現在就去撤了,讓福公公立馬去辦!”

這就是壓根不給崇德帝再瞅畫卷一麵的機會了,直接讓個下人去摘了。

崇德帝:……

這才第一次曉得,女人醋起來,有多小心眼。

一旁被無辜點名的福公公,心頭那個為難啊,他家皇上與蕭盈盈有多要好,他可是曉得的。將那幅畫丟去庫房,委實太對不住蕭盈盈的一片心了,也太不住林灼灼的心血了。

福公公正如此想著時,南宮湘已經朝福公公直接發話了:“福公公,你現在就火速回崇政殿一趟,將那副畫小心翼翼地摘下來,送去庫房,找個不接灰的地兒給收起來。”

福公公聽了這話,一時為了難,都不知要不要照辦了。忙朝崇德帝詢問似的望去。

“賢哥哥,我是指揮不動你身邊的人麼?”南宮湘直接停了步子,很認真地望向崇德帝道。

崇德帝心頭咯噔一下,忙朝福公公道:“老福子,沒聽到貴妃的指示嗎?快去!”

福公公:……

得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湘貴妃以後要徹底作起來了,而他的皇上則徹底要淪為懼內的妻管嚴了。

“奴才遵旨。”福公公應下,飛快跑回了崇政殿寢宮,爬上木梯親手將“青梅竹馬”畫給取了下來。

“林三姑娘對不住了,您這畫啊,老奴先給您好好兒收起來,待您日後得了湘貴妃娘娘的疼愛,指不定老奴還有機會再給您拿出來,好好地再掛起來。”福公公邊捧著畫往庫房走,邊喃喃自語。

大宮女紫鳶見了,輕輕搖了搖頭,福公公盼望的那一日,怕是永遠都不會到來的。女人一旦動了真心,有幾個大度的,丈夫和前任白月光嬉笑玩鬨的畫,怎麼可能再掛起來?

還掛在寢殿的牆壁上?

存心給自己添堵麼?

換作是她,若有湘貴妃那個實力,也是要嚴詞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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