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2 / 2)

蜜罐裡的嬌美人 寒木枝 10931 字 6個月前

卻見太醫囁嚅了半天的嘴唇,最後隻垂頭吐出一句:“回稟睿王殿下,斷了的手掌,再接回去……聞所未聞,恕微臣無能為力。”

太醫這話,無異於斷了孟天石和長公主的所有企盼。

然後,盧劍如願以償地在母子兩人的麵孔上,看到了那個叫“絕望”的東西。

隨後,盧劍一雙美玉似的手從廣袖裡探出來,當著孟天石的麵,故意緩慢地撫摸自己健全的右掌。緊接著,還一副後怕的神情,喃喃道:

“看著孟將軍空空蕩蕩的右手,本王才知道雙手健全、不殘廢,是多麼的幸福。日後,本王可是不能輕易與人動手了,萬一也如孟將軍一般,‘哢嚓’一聲斷了手掌,變成殘廢,那就慘了。”

孟天石:……

當著老子的麵摸手就算了,還當著老子的麵,左一句“殘廢”,右一句“殘廢”?

不知道老子已經變成殘廢,心頭正絕望著嗎?

咳咳,盧劍自然知道的,所以……索性排著隊,一根根輪流撫摸右手上的五根手指頭,動作又輕又柔,宛若在觸碰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

末了,盧劍還吩咐徐常笑:“等會你去弄些潤手膏來,本王要每日塗抹,好好愛惜這些手指頭才行。”

孟天石:……

他娘的,明知老子手掌斷了,手指頭也跟著一塊沒了,還偏要在老子跟前說些什麼“保養手指”的話?

純心給老子添堵呢?

啊?

盧劍自然是純心給孟天石添堵,隻見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半轉過身去,揚聲叮囑自己的兄弟:

“你們可給本王聽好了,平日與人打鬥時,務必不要逞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時的丟麵子,總好過像孟將軍這般,成為殘廢,抱憾終身。這可是前車之鑒,你們可都要引以為戒啊。”

“小的遵命!”徐常笑拱手應諾。

“小的遵命!”方濯濯拱手應諾。

“殿下說的是。”蘇炎掃一眼孟天石,然後高聲回應。

孟天石:……

看到這裡,他總算是明白,眼前這個所謂的睿王殿下,壓根就不是來探病,純心來砸場子、看他笑話的!

孟天石作威作福慣了,何曾被人如此當麵譏諷、嘲笑過?立馬一腔怒氣衝上了頭,健全的左手緊握成拳,一副要揍盧劍的樣子。

“你要乾什麼?”徐常笑上前一步,瞪向孟天石,大喝道。

“怎的,想跟咱們睿王殿下動手?”方濯濯也上前一步,擼起衣袖,怒瞪雙眼。

盧劍不走,也不退,如磐石般穩穩立在原地,雙眸帶著明顯的嘲弄之意,居高臨下笑望孟天石。

在場的官員,一見這架勢,嚇得紛紛朝廂房外湧出,他們就知道,長公主先頭那般怠慢睿王殿下,絕對會出事。

一時,奔逃的奔逃,擼袖子的擼袖子,瞪眼的瞪眼,大喝的大喝,廂房裡亂了套。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天石,不得對睿王殿下無禮。”劍拔弩張時,攝政王及時出麵,扣住孟天石肩頭,以舅舅的身份施壓。

孟天石本就受了傷,又被攝政王扣住了肩頭,哪裡能起身揍人?

再說了,盧劍不僅是得寵的皇子,如今還是睿王,四大親王之首,這樣貴重的身份,注定了孟天石不敢眾目睽睽下動手。那些緊握拳頭、掙紮著要起身揍人的樣子,不過是孟天石死要麵子,胡亂掙紮一番,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

結果,這一掙紮,還將好不容易止血的手,又給折騰得滲血了。

長公主簡直快氣炸了,此時的她還未意識到,兒子早就因女人問題得罪了盧劍,隻以為是她方才的怠慢才招致盧劍的反擊。

遂,長公主背脊挺直地坐在床沿上,瞪向盧劍,高抬下巴冷冷笑道:“睿王殿下,你當真是心胸狹窄啊,姑母方才不過是心情不佳,沒給你笑臉罷了,你便如此刺激我兒?”

“好了,彼此都少說兩句。”攝政王及時打圓場,低聲喝住滿臉怒氣的長公主,“斷手又滲血了,先止血要緊。”

長公主一聽“又滲血”了,慌忙向兒子斷手瞧去,還真又汩汩地向外流血了。這流血不止會要命的啊,這下子,她再沒心情去與盧劍這個小輩置氣了,著急忙慌地喊來太醫:“快,快,快止血啊!”

於是,在太醫的重新上藥、止血和包紮下,孟天石新一輪的哀嚎起來。

在一陣陣哀嚎聲裡,盧劍愜意地朝攝政王、長公主拱了拱手,辭彆,隨後邁著歡快的步伐,帶上蘇炎、徐常笑等人浩浩蕩蕩地出門而去。

出了客院,盧劍和蘇炎在前頭走,徐常笑和方濯濯墊後。

春風還時不時刮來孟天石的慘叫聲。

徐常笑忍不住捅了捅方濯濯胳膊,得意地小聲道:“濯濯,看來咱們的藥很管用,你瞧孟天石疼的那個樣,跟淩遲處死似的。”

呃,什麼藥?

怎的,給孟天石上的藥,有問題?

咳咳,自然有問題。

也不瞧瞧孟天石得罪的人是誰?劍哥啊!能讓孟天石日子好過?

原來,盧劍砍傷孟天石後,立馬飛鴿傳書,讓宮裡的葛神醫送來一味“神藥”,這味藥在止血、生肌方麵也算得上是神藥,可就是藥性太烈,太烈,哪怕隻撒上薄薄幾粒粉,也足夠孟天石體會萬蟲啃咬的滋味。

何況,太醫被他們買通了,玩命地往孟天石傷口上撒,那樣厚厚的鋪上一層又一層,不痛死孟天石才怪呢!

這不,孟天石慘成了被宰殺的豬,那一聲聲“殺豬聲”喲,叫得淒厲至極!

“活該!”方濯濯聽著孟天石的“豬叫聲”,隻覺內心舒暢。

“對,活該!”徐常笑也大聲附和。

兩兄弟正笑著時,前頭的盧劍突然想起什麼來,腳步一頓,反頭詢問道:“徐常笑,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申時了,怎麼了,劍哥,有事?”徐常笑大聲回道。

可不是有事,一聽說快到“申時”了,盧劍匆匆丟下兄弟們,袍擺一撩,撒腿就衝去了馬廄,騎上自個的高頭大馬,火急火燎就衝出了攝政王府。

徐常笑:……

眨眨眼,一臉懵。

“什麼事啊,把我們劍哥急成了這樣?”徐常笑摸摸後腦勺,萬分不解。

蘇炎見劍哥如此,眼珠子一轉,心頭已是有了答案,抿唇偷笑。

“哎,蘇兄,你知道?”徐常笑勾上蘇炎肩膀,低聲問。

“猜到了,但恕不奉告。”蘇炎神秘地眨眨眼。

徐常笑:……

“你真是腦瓜子不開竅啊,除了那誰,誰還能讓咱們劍哥如此火急火燎的啊?擺明了,約會去了嘛!”方濯濯一巴掌拍向徐常笑後腦勺,貼耳笑道。

徐常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劍哥一聽到‘快申時了’,就立馬跑了,敢情劍哥和林灼灼約好了申時幽會?”

申時,申時……

多念了幾遍申時,徐常笑猛地想起一件事,林灼灼不是要高價購買劍哥的睿王府嗎?好像定的就是今日申時。

“瞧我這腦子,居然將這事兒給忙忘了。”

“虧得劍哥沒忘啊,要不,林灼灼孤零零一個人在龍吟坊苦等,多可憐。”徐常笑邊望著劍哥離開的方向,邊感歎道。

蘇炎:……

方濯濯:……

你以為劍哥是你啊,心上人定下的日子和時辰,也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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