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那可是著名的——”徐青青反應過來,魯班姬姓公輸氏,而公輸陵姓公輸,“你們家是魯班傳人?”
公輸陵點點頭。
“你這麼厲害,那你為何做楊木匠學徒啊?”徐青青不解
至極。
“最近有很多人在找我,我就想躲起來,突然想到一招燈下黑,便裝成小木匠來了鳳陽城。剛好楊木匠招學徒,我便跟了他。”公輸陵老實地解釋道。
燈下黑——
小木匠果然沒心機,這三個字透露太多。
“是秦王、晉王還是燕王找你?”徐青青問。
公輸陵驚訝地看著徐青青,“徐道姑連這都能算?”
“是你說的燈下黑,那找你的人現在一定就在鳳陽城了。鳳陽城就那幾個官,還至於有什麼大事讓你躲成這樣,自然該是更厲害的人物。”徐青青解釋道。
公輸陵乖乖點頭承認,三位王爺都曾派人去找過他。
想不到公輸陵這麼厲害,竟是一位超級搶手的稀缺型技術人才。徐青青保證為公輸陵保密,讓他放心留在道觀裡。
公輸陵鬆了口氣,感謝徐青青幫他。
“魯班的能耐誰人不知,所以你應該也會做戰車吧?”徐青青問。
公輸陵愣住,“莫非徐道姑要跟誰打仗?”
“對,跟仇人。”
……
三日後。
夜風很大,吹得窗扇吱吱作響,紫宸觀的道士們不得不將窗戶關上。待夜深了,便熄燈入眠。
子時,突然有“咚咚”數聲巨響,打破了沉靜。
淺眠的道士們被驚醒,提燈籠去查看怎麼回事。最後大家地上和幾處房頂,找到了一些碎土塊,有幾處瓦片被砸碎了。
春虛道長被叫醒後,脾氣暴躁地披著衣服出來叱問:“怎麼回事?”
“師父,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有土塊從天上砸下來。”
道士忙指著地上的碎土塊,其中有部分碎片可見明顯的弧度,不過大家都在奇怪這東西為何出現,倒沒注意這土塊的弧度有什麼特彆。
春虛道長草草地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什麼,不耐煩地打發弟子趕緊清掃。
“這件事不許外傳。”
深夜天降土塊,傳出去指不定被人說成什麼晦氣樣子,影響廟裡的香火。
道士們連連應承。
次日清晨,紫宸觀內叫聲此起彼伏。
“啊!蜘蛛爬我臉上了!”
“好多蜚蠊!”
“臭蟲!臭蟲!”
一大早鍋碗瓢盆齊上陣,道觀內拍死了一大波蟲子。
“這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蟲子!”
“昨夜剛天降土塊,今早爬蟲滿地,這莫不是災兆?”
道士們都嚇得白了臉色,忙請春虛道長做主。
春虛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隻嗬斥他們不許亂言,痛快把那些蟲子弄死收拾乾淨,回頭他自會做法除穢。
天大亮之後,陸陸續續有香客上門。
道士們都心慌慌,害怕再有什麼災兆。
春虛道長怕這些弟子穩不住事,親自出麵鎮場。
忽有一名香客撞<了他,這少年的身量有些纖瘦,連頭都沒抬,匆匆挎著籃子就跑了。
“好生無禮!”春虛道長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忽然想起平安觀來。正好今早那些弄死的蟲子沒處扔,平安觀倒是個好地方,小姑娘們最怕蟲子。
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姑,敢辦盛大法會惹眼越過紫宸觀,敢當眾譏諷辱罵他,他定要她們後悔莫及!
春虛道長叫來兩名弟子去辦此事。
“師父,我們要不要喬裝一下?”
“不用,若激將她們找上門來,我正好告她們一個汙蔑之罪。比起德高望重的我,有誰會相信那些小道姑的胡言亂語?”
“師父所言極是,弟子們這便去。”
春虛道長突然覺得後頸不舒服,撓了一下,結果越撓越癢,突然間渾身都癢得不行。
“啊——”
“癢,癢啊!癢死了!”
“大夫,快給我找大夫!”
道士們見春虛道長全身都起了紅疹,慌亂起來,一邊去請大夫,一邊又怕他撓傷自己,按住了他的手。
熬了半個時辰,大夫終於請過來,春虛道長已經被折磨得虛脫,滿臉流著汗水。大夫把脈看了情況後,幾度施針,又開了藥方熬藥,仍不見效。大夫隻得道歉,請他們另請高明。
春虛道長癢得發瘋,嚎叫聲斷斷續續。
道士們再找了兩名大夫,依舊沒有效用。
有一位住在紫宸觀附近的村民,聽到春虛道長的症狀,欲言又止。
“求求施主了,您有辦法就快講,我們道長等著救命呢!”道士們哀求道。
“這附近倒是有位赤腳大夫,但他不是很懂醫術,就是用些土法子。以前金水村裡有個孩子就渾身起紅疹,癢得不行,怎麼用藥都不好,便聽他的辦法,用新鮮黑牛糞敷了一晚便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