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六十一下(1 / 2)

咬上你指尖 蘇景閒 10218 字 3個月前

楚喻被“砰砰砰”的砸門聲吵醒, 他咕噥了兩句, 下意識翻身,把腦袋藏進了身邊人的懷裡。

門外的人卻不消停,隔著門喊, “陸哥開開門, 魚湯!魚湯我要端不住了!”

楚喻半睡半醒,琢磨著我也不姓陸啊, 乾嘛叫我——

意識猛地回籠, 楚喻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睡著陸時懷裡。

剛剛腦袋蹭來蹭去的,還把陸時的衣服扣子給蹭開了幾顆,鎖骨和肩線都露了出來。

他蒙頭蒙腦,先喊了句,“陸哥?”

陸時領口散亂, 眉宇間溢出的起床氣,被這一聲“哥”衝淡。

他笑聲輕啞,手拍了拍楚喻的背,“嗯,很乖。”

被陸時晨起的嗓音撩得耳尖發燙, 楚喻趕緊道,“是門口祝知非在叫陸哥!”

他動了動, 又發現, 自己的手正和陸時的握在一起。

保持了整晚的姿勢, 五根手指都是僵硬的, 一動就是一陣酸麻。

昨天在自習室裡,他找陸時牽手,想多體驗體驗談戀愛的感覺。等晚上睡覺,陸時什麼也沒說地拉過他的手,交握著一起睡。

第一次牽著手睡覺什麼感覺?

骨頭疼!

陸時起床去開門。

門口祝知非腋下夾著一本單詞書,雙手端著魚湯,見門打開,趕緊往裡衝,“石頭的愛心魚湯!我真他媽沒搞懂,他為什麼大清早地送魚湯過來,還這麼燙!我的手指尖都要脫皮了!”

扔炸-彈一樣,飛快地把魚湯放桌麵上,祝知非夾著書,雙手艱難地捏住自己冷冰冰的耳垂,給手指降溫。

一轉身,恰好對上了楚喻的眼睛。

“校花?”

他看看坐在床上,裹著被子,頭發淩亂一臉沒睡醒的楚喻,又看看明顯散發著起床氣,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陸時。

???

“陸哥你昨晚跟校花睡了?”

話一出口,祝知非就覺得這句子哪裡不對——怎麼聽著那麼黃呢!

他迅速改口,“校花昨晚睡的陸哥這裡啊!”

這樣說就正常多了。

他又玩笑道,“幸好是校花,要是轉過頭看見陸哥床上出現了一個女生,我估計會驚得把魚湯給摔了。”

陸時問,“魚湯放好了?”

“放好了!”

“嗯。”

雙手握住衣擺往上拉,勁瘦的腰露出來。陸時將睡衣蓋楚喻腦袋上,伸手拿過校服穿好。

看楚喻把衣服扯開,露出被弄得更亂了的頭發,陸時語氣平常,“我男朋友。”

男、男朋友?

什麼情況,誰是你男朋友?

祝知非視線倏地移到了一臉惺忪睡意的楚喻臉上。

臥槽,我他媽沒聽錯?

男朋友?什麼時候的事?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就在一起了?

不對,陸哥跟校花真睡了?

我這麼闖進來送魚湯,沒有破壞什麼好事吧?

都怪魏光磊,大清早送什麼魚湯!

祝知非腦子裡滿屏蹦的彈幕,最後說出口的,隻有一個音節,“哦。”

淡定的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陸時穿好衣服,又拿過另一套,站到床邊幫楚喻穿。

站位還非常恰好地擋住了祝知非的視線。

沒注意到陸時滿是占有欲的動作,祝知非腦子還有點亂。

他跟總結中心思想一樣,在腦子裡做分析。

陸哥跟校花在一起了。

男朋友關係。

一起睡了。

陸哥還在給校花穿衣服。

我日。

這一大清早的,真刺激!

但想著陸時無比自然的語氣,以及無比自然的穿衣動作,祝知非又覺得,果然是我見識少,太大驚小怪了。

不就是談個戀愛嗎,不就是和校花談個戀愛嗎,不就是一起睡了嗎,有什麼好驚訝的。

對,沒什麼好驚訝的!

等楚喻去洗漱時,祝知非已經極為迅速地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見陸時彎身疊被子,他開口,“天還沒亮呢,石頭就精神巨好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校門口接應他。喏,就是這碗魚湯,跨越半個城區,到了我們麵前。”

說著,他又發現,以前陸時用的被子枕頭,都是些素色。現在並排的兩個枕頭之一,是天藍色的。

陸時的書桌上,堆的都是教材試卷習題集。現在在一遝習題集裡,疊了兩本漫畫書。

旁邊的草稿紙也是,那種印花的、還燙銀線的,肯定不是陸時的。

他又局促地問,“那個……我這麼早來敲門,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將被子疊好,陸時站直,答話,“下次不要早上來敲門。”

喝完魚湯,三個人去教室。

七點過,天還沒亮起來,遠遠看去,教學樓已經燈火通明。

祝知非感慨,“我們才是真的起早貪黑,算算,我都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睡個懶覺了。”

楚喻知道祝知非在上補習班,“現在周末兩天都占了?”

“差不多,周六數學化學,星期天上午物理,我媽正到處打聽靠譜的老師,準備把我英語也補補。”

祝知非聳聳肩,“高二了,我隻能安慰自己,拚兩年。我壓力大,我媽壓力也大。要是我高考沒考好,嘖,難以想象那個畫麵,我媽估計天天以淚洗麵,拿眼淚煮米飯。”

楚喻打量祝知非,總覺得他瘦了,“你肉不能吃少了,冬膘一定要多貼一點!不然哪天在自習室被抬出去了怎麼辦?”

祝知非哥倆好地拍拍楚喻的肩膀,“行,努力養膘!”

“什麼從自習室抬出去?你們在說學委?”章月山忽然從旁邊經過,插了句話。

一聽就是有故事,楚喻探頭,“班長早啊,學委以前有過這經曆?”

他隻知道,方子期有一次,因為看到成績單太興奮,得了麵癱,真-臉都笑歪了。

章月山點頭,“就高一,學委特彆拚,天天在自習室坐著,最後一個走,早上又最早一個去,估計起得比食堂大媽還早。後來一天下午,他站起來準備去接熱水,頭暈。據說在倒地上之前,他還讓跟他一起上自習的同學,幫他對對答案。”

楚喻驚歎,“果然是學委!然後呢?”

“然後從校醫院醒過來,”章月山抓了祝知非的手,聲情並茂開始演,“我那道題做對了嗎?對了嗎?你說實話,到底做對沒有!”

被拉手搭戲的祝知非感慨,“果然,這才是學習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