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3(2 / 2)

聽說你要設計我 餘姍姍 13476 字 4個月前

方建忠已經皺起了眉頭,完全被江堰的考問套路了。

其實這事很簡單,基坑部分,孫構和紀懷德不願讓監理出麵看著,就在合同裡和方建忠約定好,這事和他沒關係,算是在白紙黑字上把方建忠摘清了。

但這事可得兩說,要是工程沒有因為偷工減料的事出問題,方建忠自然可以過關,但要是反過來,工程出了問題,那麼將來審查起來,法官就一定會問,為什麼這部分沒有監理?

到時候方建忠想要把自己摘得乾淨,可就要看臉了。

說白了,這就是文字遊戲,就看誰能繞過誰。

而且在過去這些年裡,孫構和紀懷德工程,但凡有在基坑上出點小事故的,也都私下趕緊解決了,死個把個民工就以工傷標準進行賠償,那賠償金可比他們摳出來的油水少多了,根本無傷大雅。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建忠和他們的勾當一直沒有被戳破。

可想而知,江堰這麼直截了當的跟方建忠捅破窗戶紙,方建忠有多猝不及防。

他被問的啞口無言,到最後真是說什麼都不對。

江堰甚至還給方建忠指了指會議室裡的錄像功能,明著告訴他,請他小心回答,這些錄像將來都有可能會呈上法庭。

方建忠冷靜了一會兒,許久沒有說話。

江堰也不催促他,還讓程楓去給方建忠續一杯茶,讓方建忠慢慢想。

等程楓離開,方建忠又看了看淡笑不語,卻又有些深沉的江堰,腦子裡忽然閃現了一個想法。

方建忠便試探地問:“江總,這裡也沒有第三人,我能否問您一個問題?”

江堰楊了下眉:“方總請問。”

方建忠說:“您明知道這份合同有風險,還選擇在這個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跟我挑明,您這一手是衝著誰啊?”

江堰不否認,也不承認,隻說:“方總不如猜猜看。”

一聽這話,方建忠心裡漸漸明白了,江堰這是在借刀殺人啊。

他明明看到了孫構和紀懷德在玩什麼,卻一直不說話,也沒提出異議,反而還一力促成,令外麵的人都以為他是個軟柿子,好拿捏,或者是故意給那二人送油水,換取將來的利益。

誰知,他根本是在下套,等獵物自己鑽進去。

方建忠思來想去,認為江堰搞這麼一出,要對付紀懷德的可能性很低,而且也犯不上,所以就是……

方建忠思路一清,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遂小心翼翼的問:“那不知道江總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有沒有我能效勞的地方,隻要江總願意給我們單位一個修正錯誤的機會。”

方建忠也不傻,凡事都有代價,商業社會就是互相交換。

江堰今天把事情挑明了,也絕對不是閒的沒事乾,肯定是想和他談妥一筆買賣。

說白了,就是看方建忠願不願意出賣彆人,保全自己了。

果不其然,江堰露出一抹微笑,輕聲道:“機會自然是有的,就看方總有多少底牌了。”

……

被江堰這麼一拿捏,方建忠嚇出了一身汗,對他也不敢再小覷。

眼下自保才是第一,誰還管的著彆人的死活呢,更何況方建忠和孫構、紀懷德本來就是利益勾連的關係,能因為利益勾連,自然也就能因為利益解體,也沒有誰對不起誰的。

自然,方建忠為了保全自己,出賣了孫構和紀懷德,這事他自己也不會沒事去告狀,說了對他沒好處。

隻是此時尚被蒙在鼓裡的孫構,還拆了助理過來問江堰,晚上要不要湊一湊。

孫構所謂的私人局,其實就是摳油水局,這是他的一貫套路,但凡他主動約誰,那誰就得準備好錢包。

此前孫構和紀懷德約江堰,也都是這麼玩的,局裡把大道理掰開揉碎說儘了,到最後還不是變相的讓江堰讓利麼?

江堰一聽孫構要約他,可真是正中下懷,轉而便問孫構的助理,晚上紀懷德參加麼?

助理說,紀懷德不來,未免因為引起誤會,晚上就不約在會所,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緊接著,助理就提供了幾個地方讓江堰選擇。

江堰一笑,哪裡都沒選,轉而告訴孫構的助理,他有個更合適的去處。

助理應了,很快回去複命。

再一轉眼,江堰就主動給紀懷德去了個電話,問他晚上的安排。

正如孫構的助理所說,紀懷德不知道晚上的私人局。

顯然這是孫構聯合紀懷德和監理,套路了江堰之後,又要聯合江堰,把紀懷德套路了。

江堰也沒提孫構邀約他的事,隻問紀懷德可否賞臉,晚上一起聚一聚,談談將來“宇青地產”的項目和施工合作的細節。

紀懷德一聽,自然樂意。

他是施工方,誰給他項目做,誰就是爸爸,他才不管這項目裡有沒有孫構摻和呢,沒有孫構最好,還能讓他多賺一點。

就這樣,紀懷德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答應了江堰的邀請。

……

轉眼,到了傍晚。

江堰按照和紀懷德約定好的時間,提前一步到了私家餐館,他訂好了包廂,這次見麵比和孫構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一個小時。

孫構和紀懷德這批人很少來這裡,對這裡環境也不熟,而江堰就是看中這一點,特意定一個他們的眼線施展不開的地方,而沒有選擇大家常去的會所。

幾分鐘後,紀懷德來了。

江堰微笑著起身相迎,將紀懷德請到桌邊,舉手投足皆是禮貌。

紀懷德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也不會排斥被人迎為上賓,尤其是江堰這樣有教養有背景的富二代,若是江堰都對他禮讓幾分,那才是真的有麵子。

紀懷德坐下便說:“哎呀,小江啊,你找的這個地方挺不錯嘛,環境挺雅致的,我剛才一進來還真有點不適應。”

江堰自然明白紀懷德的意思,他們都習慣了會所那種環境,如魚得水,反倒是這邊曲徑通幽,讓紀懷德這種大俗人難免會有壓力。

江堰給紀懷德倒上一杯茶,淡淡道:“這裡安靜,眼線也少,談起事來也能放得開些。”

紀懷德剛端起茶杯,就聽到“眼線”二字,他手上一頓,喝了口茶,才笑道:“眼線?會有什麼眼線呐?”

江堰瞅著紀懷德,臉上滿是笑意:“就好比說,有人約我,不希望紀總知道,就不能約在會所,而我要約紀總,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所以便選了這裡。”

紀懷德一愣,品了品這個“有人”,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人。

紀懷德問:“不知江總說的‘有人’,是泛指,還是特指?”

江堰說:“都有。”

這下,紀懷德臉色就不太好了。

若說是泛指,紀懷德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背著點人也沒什麼,畢竟會所那裡眼多口雜,他和孫構都有眼線,彆人自然也可以有。

但若是特指,那這個“有人”就不可能是彆人了,隻能是孫構。

一想到這裡,紀懷德心情如何能好?

他和孫構“搭檔了”將近三十年,孫構有什麼手段,他能不清楚麼?

孫構一向都是,套路完這邊,再去套路那邊,聯合他先去套路彆人,再反過來聯合彆人套路他,反正他是施工方,是被動的一方,就算知道孫構這麼乾了也不能說什麼。

而孫構也是看準了施工方一個個都怕他,敢怒不敢言,所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儼然就當自己是個土皇帝。

先前,因為孫構以本傷人,踢走“曆耘地產”,轉過來要在施工這邊壓榨更多油水的事,紀懷德已經有些不樂意了。

私下裡,紀懷德也不免焦慮,每天都在想,孫構還要從哪裡下手摳他的油水,日防夜防卻又防不住,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會兒,江堰主動暗示給他,他心裡一咯噔,立刻就猜到了幾分。

合著這是孫構要聯合江堰,再摳他們這些施工一大筆啊!

靠,還有完沒完了!

隻是紀懷德氣歸氣,腦子還是沒糊塗,見江堰這樣對他坦白,這就擺明了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啊。

紀懷德心思一轉,說:“小江啊,你這份人情我領了,不知道今天約我來,除了合作,還想聊點什麼呢?”

江堰淡淡一笑:“紀總快人快語,直來直去,您這性格,我一向很欽佩。其實在來曆城之前,我就聽說過紀總的大名,知道您是個重義氣的人,對朋友也照顧,早就想找個機會和您合作了。隻不過,此前一直礙於有旁人摻和,我倒不便和您走得太近,已免會被其他人誤會我和紀總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番話把紀懷德捧得心裡一樂,臉上雖然沒露出來,但腰板卻挺直了幾分,說:“你可真是客氣了,你就直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大結局了,江弟弟主場來了~

紅包繼續麼麼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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