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皇帝男二6(2 / 2)

齊王隻能歎息,“可不是嘛。陛下,臣陪您喝一杯?”

容道遠道:“你讓朕靜一靜。”

齊王感覺皇帝並非強撐,再目送副統領被侍衛們帶走,送去詔獄,他也拱了拱手向皇帝告辭。

今天晚上看了好一場大戲,他自知回府後也消停不了:他得告訴宗親重臣們今晚發生了什麼,他且有的忙呢。

話說齊王走後,容道遠吩咐心腹太監,盯著景仁宮中內侍與宮女,等他們收拾妥當,連他們這些人帶一大堆行禮一起送到攝政王府去。

這群內侍宮女一如字麵上的如蒙大赦,齊齊跪地磕頭謝恩。

容道遠也不在意,抬腳就走。

而那位現在改住詔獄班房的副統領,則跟這群內侍宮女不同,他與北狄人勾結多年,這會兒已經有了造反之實。

容道遠是認真把這貨當突破口來著。

回到乾清宮,小光替南瑾平傳音,“趁著攝政王不在,我順利回到娘家啦。”

容道遠笑了,這次他是真心的,“我也順利把蘇氏趕走了。”景仁宮捉間實錄由小光進行編輯,他匆匆看過一遍就讓小光發了過去,“我特地在場體會了下蘇氏那係統運行時的能量波動,確實是吞噬氣運的普通流氓係統。”

南瑾平秒懂,“是那種眼見情況不妙,立即解綁撒丫子跑路的係統?”

“沒錯。”

“我的任務是回收好感度係統,回收到的係統越是完整,我的評價就越高。也就是說,我要麼讓女主蘇氏心甘情願解綁係統,要麼讓好感度係統主動棄蘇氏而去,”南瑾平故意停頓片刻,“咱們一起,雙管齊下?”

容道遠笑著應下,“當然沒問題。我剛來,隻是給攝政王那麼點壓力,女主就繃不住,急著跑路。明天早朝準有好戲。”

南瑾平咯咯直笑,“我可等著呢。”

話說齊王回府,加急製作了幾百封密信,連夜送給他認為有資格知道來龍去脈的宗親和重臣。

於是第二天早朝,本就覺淺覺少的百官在“吃了個大瓜”後身體比平時更疲憊,但大多精神亢奮,他們不好議論卻不停地交換眼神,往攝政王身上瞄來瞄去。

唯獨魯王不能平和,他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望向攝政王的眼神裡滿是恨意。

而幾乎一夜未眠的攝政王則眼觀鼻鼻觀心,愣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他手裡有兵,目前誰都不能把他怎麼樣,魯王恨他又如何,皇帝狠狠記了他一筆他都不那麼在乎。

但同時他也非常清楚:他與蘇氏有私情,傳揚開去皇帝固然顏麵掃地,他的聲望也會隨之一路狂瀉……賢王之名在這幾年裡肯定保不住。

他既然圖不了名,乾脆圖利。

像是上輩子一樣,安排個意外送走皇帝,不管是自己還是自己兒子登基,都是一件美事。

至於他謀反後,朝臣以及天下的反應,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上輩子他們屁都沒放,這輩子他會用“拳頭”讓這群人比上輩子更安靜。

想到這裡,蘇氏的笑容在腦中一閃即逝……

雖然蘇氏自作主張,惹他生厭,但不得不說昨夜一番懇談,蘇氏提醒了他不少,他這才能心念暢達,麵對宗親和百官們鄙夷的目光安之如素。

不過攝政王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打定主意掀桌子謀反的時候,他身上濃厚的氣運頓時沒了一半。

容道遠並非人道修士,看氣運隻能看個大概,但男主攝政王氣運折半,逸出的氣運大部分飛到他身上,那一小部分則飄飄悠悠,一邊消散一邊往攝政王府,蘇氏所在的院子而去。

要知道好感度係統最低目標是攝政王、泰平帝、魯王與那位副統領的氣運“全包全收”,這麼折騰一場,蘇氏不得不放棄貴妃身份,卻隻能吃點碎渣,好感度係統能甘心才怪。

而好感度係統不甘心,就一定會攛掇或者說逼迫蘇氏不停作妖甚至是作死。

容道遠估計攝政王想低調發育的願望注定是一場空。於是他在禦座上,居高臨下望向攝政王,故意眼帶憐憫之色。

攝政王察覺到他的目光,傲嬌地扭開頭去,也沒對著他使用讀心術。

而那股子特殊能量自攝政王身上飄出,直接落在齊王身上,容道遠不禁莞爾:居然沒能騙到攝政王的技能。

這會兒齊王遞了奏折上來,說的就是昨夜景仁宮那場大戲。

當然齊王好歹記得給皇帝留麵子,隻說攝政王與蘇氏餘情未了,陛下仁厚決心成全他們二人。

攝政王垂眼垂手,狀似無動於衷,卻把讀心術刷到了齊王身上。

蘇氏原本是魯王的未婚妻。

泰平帝偶然見到蘇氏,便非蘇氏不可,取消了魯王的婚約更下旨令蘇氏入宮……所有人都覺得泰平帝這事兒辦得不太地道,但泰平帝畢竟是皇帝,有任性的資本,且泰平帝除了強搶蘇氏和獨寵蘇氏這件事兒之外,再沒什麼能惹人非議的地方。

蘇氏入宮後有盛寵,偏偏不安於室,跟攝政王與魯王都餘情未了——攝政王與蘇氏有私情被皇帝抓了個現行,而魯王那邊沒有被抓不等於無人知曉,這次大家大都覺得蘇氏這個禍國妖妃是主犯,而攝政王與魯王不能自控,同樣有錯,隻不過尚有悔改的餘地。

攝政王從齊王那兒聽到這麼一番心聲,不免暗暗鬆了口氣。

他確實不用太在意文武百官看法,但終究不能毫不在意。蘇氏夜裡就說過,找機會還是請些親朋故交,訴訴苦示示弱,能正下名也好。

而且他拉攏宗親重臣總不至於一個給麵子都沒有,皇帝必然會捎帶著恨上願意為他說話的宗親重臣。

總之,攝政王一言不發卻越琢磨越有信心。

容道遠高高在上,把攝政王微表情,身上氣運以及詭異能量起伏儘收眼底。

他等齊王稟報完,直接讓攝政王閉門思過三個月。

攝政王沒有二話,直接應了下來,畢竟他明麵上理虧。

容道遠笑了笑,又道,“命攝政王與蕭氏即刻和離。”又為了符合原主人設,故意陰陽怪氣來了一句,“願叔王得償所願。”

攝政王也沒辜負他的期待,抱了抱拳,“一定。陛下恩德臣必定銘記於心。”

朝上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嗅到了皇帝與攝政王侄叔之間那股子幾乎不加掩飾的……味道。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對至尊侄叔不合,正方便他們火中取栗,但他們又不希望侄叔倆真正撕破臉,因為北狄人這些年野心勃勃,邊關壓力著實不小,真內鬥到必須動兵的程度,隻能便宜北狄人!

容道遠默默觀察,群臣的小心思基本瞞不過他。

初步了解群臣的想法後,他跟女朋友感慨,“左看右看,大周距離亡國還遠著呢。”

看完小光總結的圖文並茂的報告,南瑾平也明白了好感度係統的運作方式,“女主那個係統胃口真大。不過那係統胃口越大,我完成任務時獎勵也會越多。隻不過,”她心裡有數,“這段時間我會避著女主走。”

女朋友太省心了!

容道遠十分欣慰,“嗯。”

散朝後,容道遠特地留了留蕭父——蕭父就是攝政王妃蕭氏的親爹,南瑾平的便宜爹。

蕭家是大周排得上號的勳貴名門,專出武將,不過他家在宮裡沒什麼眼線耳目。

因此昨夜景仁宮裡的好戲他是在早朝上知道的,他第一反應是:難怪他閨女半夜帶著陪嫁們回了家。

其實他真心不在乎蘇氏跟誰好,他隻在乎蘇氏跟了攝政王,他閨女要怎麼辦?!

他連皇帝與攝政王小小鬥法都沒留心,隻一個勁兒琢磨要怎麼說,或者說拿什麼好處換,才能讓皇帝下令攝政王與閨女和離。

就在他神思不屬之際,皇帝當眾令攝政王離婚,皇帝的聲音頭一次……猶如天籟。

散朝後,他快步往外走,心裡盤算著趕緊派人跟閨女報喜,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攔住了他。

跟著內侍,來到乾清宮,他規規矩矩行禮,按照皇帝的吩咐坐到了皇帝手邊,然後他就聽皇帝說,“令愛,朕甚愛之。”

蕭父一個激靈,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什麼?”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失禮又失態,趕忙跪倒在地,請罪道,“恕臣無禮,小女……”

容道遠知道蕭父想說什麼,無非是齊大非偶,女兒嫁給攝政王苦了好幾年,他不想女兒再吃同樣的苦頭。

能當著皇帝說這樣的話,蕭父當然是個好父親。

蕭家算是權貴世家之中最有人情味兒的幾家之一,但因為蕭氏的緣故,沒有好報:在劇情裡被男主攝政王的心腹誣陷通敵賣國,全家抄斬。

容道遠臉上帶著明明白白的欣賞,打斷了蕭父,“朕瞧著你閨女哪裡都好。”

蕭父猛然想起眼前的皇帝跟蘇氏緣起於一見鐘情,難不成皇帝故態複萌,又犯病了?

蘇氏進宮後盛寵三年,然後就棄之敝履,固然是蘇氏有錯,作為男人他覺得皇帝沒要蘇氏的命,當真仁至義儘。

但身為一個爹,皇帝這樣的女婿他真正怎麼看怎麼覺得……極其不靠譜!

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於是他就跪在地上,低著頭並不說話。

容道遠輕輕敲了下太陽穴,笑道,“愛卿回去一問便知。”

蕭父回到家裡的時候人仍舊比較恍惚。

明明是蘇氏與皇帝、攝政王和魯王之間的愛恨情仇,怎麼把他閨女和他家牽扯上了?

攝政王掌兵,他們蕭家光是有實權且在位的將軍就有四位,不算已然致仕但提拔了不少曾經下屬的長輩與族兄堂兄們。

陛下要除掉攝政王,便打算提拔他們蕭家,為安他們蕭家之心就令他閨女入宮伴君。可等攝政王倒台,他們蕭家隻怕要步攝政王的後塵!

他抑製不住地胡思亂想: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他越想越是這個理,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話說南瑾平聽說便宜爹回府,她親自到二門處迎接。

等便宜爹下馬,她快步上前挽住老爹胳膊,“父親見到陛下了?陛下跟您說了?他想要我入宮。”

蕭父正心亂如麻,女兒這麼一說,他也不管正身在人來人往的二門處,語氣裡都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你不是昨天入宮找蘇氏討說法嗎?怎麼跟皇帝眉來眼去上了?”

南瑾平眼見便宜娘親以及一眾兄弟姐妹彙聚而來,她坦蕩極了,“昨天我進宮是罵人去的,本就不打算跟攝政王過了啊。正好陛下也不想跟蘇氏好了,我倆都受過情傷,就這麼……一拍即合了。”

蕭家眾人:……萬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