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拐彎,奶茶噠噠噠自動導航拐了過來,韓烈也過來了。
初夏隻能忍著,都是業主,她管不了韓烈在哪遛狗。
“用不用幫忙?”
在跟著她走了幾十米後,韓烈仿佛才發現前女友需要幫助一樣,淡淡開了口。
初夏冷冷的:“不用。”
韓烈挑眉:“嫌我是暴發戶,給高材生幫忙都不配?”
初夏沒力氣與他吵。
韓烈突然抓住拖車扶手,從旁邊幫忙推。
初夏見他非要糾纏,索性讓開地方,全都給他,反正也是他害自己繞遠的。
韓烈正式接過拖車,並將行李箱上的遮陽傘丟給她:“自己拿著。”
傍晚的紫外線指數也能達到四,初夏啪嗒撐開傘,拉開與韓烈的距離,獨自走在一旁。
奶茶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跑到了初夏後邊,走在初夏的影子中。
韓烈看眼奶茶,冷笑:“它倒是長情。”
初夏皺了皺眉。
長情是褒義詞,韓烈那語氣,明褒奶茶,暗貶誰呢?
是貶她當年與他談了一個多月戀愛就甩了他?
初夏這八年雖然不是為了韓烈才一直單身,純粹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但至少她一直單著,而韓烈自己說過他要去約會,說明他被她甩了之後至少交過一個女朋友,那韓烈有什麼資格諷刺她不夠長情?
手機突然響了。
媽媽廖紅打過來的。
初夏目測了下她與韓烈之間的距離,才接聽電話:“媽,你下班了?”
韓烈抿了下唇。
廖紅打電話隻是詢問女兒今天都做了什麼,初夏一一報告,包括她已經跟中介定了辦公室地點,包括她已經收到了快遞並搬回了家,最後還撒謊說已經在外麵吃了晚飯。
等初夏掛了電話,前麵就是九棟樓了。
初夏想接過拖車。
韓烈用腳踢了下底下那兩大箱子書:“這個你搬得動?”
初夏搬不動,在B市時她叫的是上門取件,那邊的快遞小哥非常辛苦且敬業地跑了兩趟,才將兩箱子書從她的書房搬到了外麵的拖車上。
就算她可以將箱子放到玄關,接下來也要從箱子裡取出那堆書一一放回書房,一次次跑不知道要跑多少回,不如直接將箱子抬進書房,省了書房到玄關來回跑的力氣與時間。
“我幫你搬到書房,你替我給奶茶洗澡,咱們兩清。”
初夏看向旁邊的奶茶,是有點臟了。
“上次什麼時候洗的?”
“半個月前?記不清了。”
在照顧奶茶上麵,他的懶散倒是沒有變。
為了自己省力也為了奶茶,初夏同意了韓烈的條件。
初夏住在九棟樓的九層,901室。
她走在前麵開門,換好拖鞋後從玄關櫃中取出一雙白色鞋套遞給門外的韓烈。
韓烈沒接,朝她抬起一隻大腳。
初夏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拖鞋,好吧,拖鞋不好用鞋套。
初夏隻好從鞋櫃裡取出她買給爸爸的備用涼拖。
那顏色大小一看就是男用的,韓烈笑了笑:“男朋友的?”
初夏懶得解釋:“書房在裡麵,我去給奶茶倒水。”
奶茶早跑進去了,在乾淨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淺淺的爪印。
韓烈見了,沒有換初夏拿出來的新拖鞋,一手提一個行李箱直接進去了。
初夏端著奶茶的水出來,就見地板上多了兩行拖鞋腳印。
她咬了咬嘴唇,忍了。
韓烈又跑了兩趟,將兩摞沉甸甸的大紙箱搬到了初夏的書房。
就憑這兩箱子書,韓烈信了初夏在奔馳裡說的話,這八年她一直單著沒戀愛。
再次從書房出來,韓烈看見初夏蹲在奶茶身邊,在認真地檢查奶茶的清潔情況。
女孩的披肩長發紮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辮,前麵的碎劉海兒早被汗水打濕黏在了額頭上,臉頰紅紅的像兩個小蘋果,狼狽是狼狽,好看也是真好看。
初夏長得很純,一雙眸子乾淨靈秀,彆的女孩子去店裡買奶茶看到他都會偷偷地多瞄幾眼,初夏不一樣,她背著書包站在櫃台前,仰著頭認真地研究上麵的菜單,然後平靜地告訴他:“我要一杯烏龍奶茶,中杯,謝謝。”
韓烈故意給了她一大杯,然後笑著觀察她。
可傻姑娘居然沒發現,拎著奶茶直接走了,讓韓烈時刻準備拋過去的電眼電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