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弱,下回可彆再進來了,人多眼雜,你應付不來。”
“我這不是為了瞧你嗎,要我說,這事捅出來,也不見得就是壞事,皇上這不寵著......”
薑姝話還未說完,涼亭下那條青石板路上,急急走來了一人。
薑漓見是高沾,忙地起身,同薑姝道,“你先回去,待有機會我想法子同你聯絡。”
薑姝說,“成。”
薑漓下涼亭前又薑姝交代了一句,“彆去氣母親,她最是疼你。”
“你顧好你自己吧,家裡事用不著你操心。”
短短幾句話,兩人也算是見上了一回。
薑漓剛下了涼亭,高沾便迎了上來,“薑姑娘,陛下召見。”
薑漓愣了愣。
今日薑漓出來,高沾可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讓她好生同薑家大姑娘聚聚,陛下那用不著她管。
可高沾也沒料到,中間突然出了這麼大個變故。
薑家偷桃換李事,給捅破了。
高沾沒告訴她這事,怕自己說不好,誤了事,隻催了一聲,“薑姑娘趕緊。”
陛下適才在太上皇後跟前力保薑家,將人留了下來,之後,便不會再有什麼壞事。
薑漓見他不說,也不好去問,隻急急地跟著高沾一路到了乾武殿後殿。
從福寧殿回來,周恒徑直回了後殿,此時正坐在案前,翻著書等人。
“薑姑娘,進去吧。”高沾守在了門前。
薑漓埋著頭,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周恒跟前,行了禮,“陛下。”
回來路上,薑漓心頭便有了準備,這個時候皇上,當不會隨意召見她,薑漓不知出了何事,但她心頭擔心隻有一樣。
怕身份暴露。
見人回來了,周恒擱了手裡書,抬頭望去,觸目時,又是一頭素發。
周恒道,“過來。”
薑漓走了過去,麵朝著周恒,垂目側立在案前。
“簪子呢?”周恒突然問。
薑漓抬頭,眸色一詫,忙地從袖筒裡將那隻簪子取了出來,遞了過去。
“戴上。”
薑漓又當著周恒麵,重新將簪子插回了發絲中。
通透白玉襯得她發絲更為烏黑。
周恒盯了她半晌,突地道,“往後,你不用在禦前當差。”
薑漓不明,驚慌地跪在了周恒跟前。
周恒沉默了一陣,又問道,“你想出宮嗎?”
頭一回逮著她,便是在私逃,她想不想出宮,周恒心裡清楚,但此時他想要是另外一個答案。
薑漓心頭那絲不安,漸漸地開始擴散,額頭又抵到了地麵,“奴婢不想出宮,奴婢想留在宮中伺候陛下。”
那日她說過,隻要他肯放過薑家,她便甘願伺候他一輩子。
周恒看了她一眼,沒再瞞著她,道,“不用再藏,太上皇後已經知道了,你是薑漓。”
薑漓抬起頭,心中大駭,濕漉漉地眼睛裡閃過驚懼,隻愣愣地看著周恒。
她不敢去問周恒,發生了何事。
但能猜到,今日薑姝進宮,定是落了什麼把柄。
宮中沒來人捉拿她和薑姝,皇上此時尋她回來,薑漓瞧得出來,皇上是同上回一般,想要給她一個機會。
若這事被交到了公麵上,薑家又豈能逃得過,曾讓她最為恐懼人,眼下,卻是唯一能幫她人。
薑漓額頭點頭,再次求饒,“奴婢求陛下開恩。”
周恒沒有回答她。
過了一陣,突地開口問她,“那日你同朕說,要做朕女人?”
薑漓再一次抬起頭來,滿目疑惑和不解,然細細一品那話,薑漓臉色又開始發燙,“陛下,是奴婢不知本分,妄想......”
“朕依你。”周恒打斷了她,頓了一瞬,又道,“如今,你也隻能做朕女人。”
薑漓還未從驚愕中理出個頭緒來。
周恒又道,“既為朕女人,國公府婚事,自是作廢。”
周恒說完,便喚了高沾進來,“傳旨,薑家之女薑氏,賢良淑德,賜予婕妤。”
皇上賜位份,是意料之中事,高沾並未覺得意外,“奴才領旨。”
高沾瞧向薑漓,隻見其神色怔愣,忙地提醒她,“薑婕妤......”
薑漓這才恍然回過神來,道,“薑漓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