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薑姝又往她跟前湊了湊,“哪有什麼暴君,就是那王家惹了陛下,陛下連個理由都懶得找,直接要了人命。”

見薑漓一臉驚愕,薑姝又道,“是那王家父子不長眼,兩年前去了一趟什麼久什麼崖,殺了陛下人,陛下才親自下了狠手。”

薑漓隻怔在那。

半晌才問薑姝,“你怎麼知道?”

薑姝對她挑了下眉,神秘地道,“父親前兩日見了韓國公,我偷聽。”

薑漓心頭漏了一拍,“你還聽到了些什麼?”

薑姝搖了搖頭,思索了一陣,反問,“妹妹也聽說過了?”

薑漓道,“沒有。”

薑姝沒再說話,吃起了桌上點心,薑漓卻走了神。

那晚周恒質問她,是不是早就對他生了懷疑,她確實是從見到韓焦那一瞬,心頭就有了猜忌。

知道那人就是當今皇上後,她也曾恐慌不安。

久財崖平安無事了那些年,那病患一走,當夜就遭了難,旁人或許能說是巧合,可那個人是當初太子,便不會是巧合。

清師傅曾說,做這一行不討好,治不好會遭人劫殺,治好了,也會。

那就一定是清師傅知道了太子秘密。

她偷偷去確認。

周恒卻很坦蕩暴露了自己,且早就認出了她。

從秦家被滅,之後在長安城漂泊了兩年,最後再到久財崖,八|九年時間裡,她身邊人來來去去,如今留在身邊,皆是半途中相識之人,從未有一人對她過往,有所了解。

日子久了,就似是這個世界上,隻剩了她一人。

永遠孤獨。

周恒是個意外。

他知道了她一些事。

他是清師傅死後,唯一知道些她過往人。

她承認,她喜歡那份溫存。

一個人孤獨久了,哪怕是一絲溫暖,都會讓她生出貪念。

如同周恒所說,她猶豫了。

在周恒帶著她去長安城那日後,她尤其猶豫。

之後南苑事情出來,幾乎驗證了她所有懷疑。

可她還是存了一絲僥幸。

直到太上皇後將這件事情戳破。

她無法去恨。

也不知道該去恨誰。

但她知道,如果沒有周恒,清師傅不會死。

她不知道是什麼樣秘密,需要殺那麼多條人命。

周恒是不知情。

但她心裡難受。

薑姝午後才走,留在宮裡陪了薑漓大半日,走時候還同薑漓交代,“都被駕到妖妃這個位置上了,一不做二不休,彆埋沒了這名聲。”

薑漓趕緊趕人。

黃昏時,周恒又來了長春殿。

薑漓依舊房門緊閉。

這回周恒有備而來,先是讓人在薑漓房門外掛滿了燈籠,將長春殿照得燈火通明,之後又搭了個戲台子,竟是請了那外頭說書先生,就在薑漓房門外說起了書。

“你們主子在床上躺了兩日,定是無聊得很,朕找了人過來,熱鬨熱鬨。”

周恒往那椅子上一座,說書先生便正兒八經地說起了書。

說不是哪朝英雄人物。

也不是什麼知名趣聞。

而是一段江湖男女愛恨情仇故事。

彆說旁人,高沾伺候了這些年,這場麵,也是頭一回見。

朝前臣子回回見到陛下,都會犯怵,處處小心謹慎,誰能想得到,那麼個嚴肅人,今兒居然為了討一個女人歡心,如此興師動眾。

那戲裡唱了什麼,估計也就周恒一個人在認真聽。

待那一段說完後。

周恒手一揚,示意高沾過去,“讓他給朕說段妖妃禍國。”

高沾“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台上說書先生嚇臉色蒼白,一瞬也跪在了台子上,頭點著地,無人敢吭聲。

半晌,身後那屋子門,終是“吱呀”一聲打開。

周恒側目,看著薑漓走到他身旁。

“病好了?”

薑漓手指頭捏得死緊,直盯著他,“臣妾有話同陛下說。”

周恒沒動,仰起頭看了她,意有所指地問,“在哪說?”

薑漓咬牙,眸子直打顫,“屋裡。”

周恒起身,“好。”

整個院子死一般沉寂後,一道,“啪”地關門聲,眾人心才終於落了地。

周恒跟著薑漓進去。

關門後轉身,便立在了那門後,問她,“愛妃要同朕說什麼。”

“你讓外頭那些都撤了。”

周恒道,“可以。”

薑漓盯著他。

周恒又才轉身,拉開門喚了聲高沾,“撤走。”

外頭一陣“呯嘭”響動後,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兩人相對而立,一陣僵持。

薑漓偏頭不去看他,周恒先往她跟前走了一步,薑漓往後退,周恒頓了一瞬,再往前。

薑漓便沒再動。

“氣血鬱結,易老。”周恒偏頭看她,“你曾給朕讀那段話,叫什麼來著?”周恒故作思索了一陣看著她道,“朕記起來了。”

“我若生氣誰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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