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第五十四章

朱侯府出事, 惠貴妃正好在府上。

朱老夫人送走朱侯爺後,便讓人去請了惠貴妃。

當年惠貴妃進宮,也是老夫人的安排, 朱家二房的嫡女嫁給了太子, 剛成親的那段日子夫妻兩人甚是和睦,那時太子還能時不時地出現在朱家。

如今陛下登基, 兩年了,就沒見他踏過朱家的門。

反倒是那韓家,一日一日又眼見著翻了身。

說到底還是因為宮裡沒個靠得住的人。

朱老夫人見到惠貴妃, 也問得直白, “皇上還是沒去過你那?”

惠貴妃垂目。

朱老夫人歎了一口氣, “這都兩年了,一夜未曾留過, 你可有好好想過,是出了何事?”

不用朱老夫人說, 這些年惠貴妃就是想破了頭, 都沒想出個原因來。

戎國的那一戰,走之前,陛下還同她和孩子道彆,說很快就回來, 結果人是回來了, 卻不再是當年愛著他們母子倆的人。

惠貴妃想儘了辦法,用往日的情分, 甚至不惜用孩子去拴他的心,可到頭來,不但沒讓他回心轉意,還將自個兒越推越遠。

之前她生了懷疑。

也同朱夫人說過, 陛下和當年的二皇子,就似不是同一個人。

朱夫人不信她,可她心頭那懷疑卻一日更勝一日,直到前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去求證了一番,周恒手腕上有道傷,是早年練劍留下來的疤痕,她一壺茶故意灑在他手上,親眼看到了那傷痕還在。

他不是周恒又是誰。

她那想法本就生的荒唐,想來,誰又敢冒充陛下,且能那般天衣無縫。

惠貴妃沒同朱老夫人說,隻道,“臣妾當是老了吧。”

宮裡新進來的那薑家姑娘,正是年輕貌美,才更合陛下的心。

朱老夫人往日就不喜她這幅多愁善感的樣子,如今見她自暴自棄,火氣“騰”地一下冒出來,當年費力塞她進宮圖的是啥,要早知道她是個不管事的,當初也不會將她送進去。

“你這回回宮,將你表妹也帶去住段日子。”

朱老夫人是什麼意思,惠貴妃明白。

她不中用,那就再送個人進去。

惠貴妃橫豎那心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可悲傷,便應了下來,“好。”

朱老夫人囑咐完惠貴妃,又想起了江南的朱瑞。

朱侯爺一入獄,他侯府也就隻剩下朱瑞了,萬不能再出狀況。

朱老夫人找了心腹來,“去江南,囑咐瑞哥兒,文王在江南欠的那些賬拿我侯府的去平,亂不可再同文王生出矛盾。”

如今能保他侯府的唯一辦法,便是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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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夫人的人去了江南,文王卻在第二日回了長安。

回來後便去找了永寧侯府的世子範伸。

那日,他看著侯府的船出了巷口,連夜追上,眼瞧著那批死人錢就快運到江南,誰知,侯府的船卻突地沉了,十幾個箱子的東西,全都沉了。

文王氣的咬牙,萬沒料到,朱侯府會如此狠。

全部給銷毀了。

文王到了江南,也沒去見朱瑞,暗裡讓人去查,那賭|坊當初到底是如何塌的方。

他早就懷疑賭|坊塌方,怕是同朱家有關。

這頭出了事,那頭借給他軍餉,將他拿捏的死死的,就是想讓他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上,永遠為他侯府所用。

文王一去查,便有了眉目。

賭|坊到了後期,因文王給的銀兩不夠,用的都是劣質材料,大雨一泡,不倒才怪。

賭坊的事文王一直都是交給了朱藻,也曾問過他,銀兩之事,朱藻同他打了包票,保證沒問題,後來出事,朱藻給的理由是,地段沒選好,地基上的土不夠結實,沒能穩住根基。

那理由文王還相信了。

如今事情查了出來,文王對朱家已經恨透了。

朱家想要銷毀那些東西,他偏生就要撈起來。

人人都知長安城裡範世子最精通水性,朱家雖同其有姻親,但永寧侯府一向不站隊,且範世子的名聲和文王相差無二。

都是長安城裡的紈絝子弟。

兩人之前就有交情,風月場子逛多了,便成了朋友。

如今文王找上門,要同他做一筆買賣,範世子沒有半點猶豫,一口答應,文王當夜請範世子去長安喝了一夜花酒,也就歇了一夜,又去了江南的那條水路。

昨夜文王從範伸口裡得知了長安城最近發生的事。

朱侯爺入了獄。

文王一笑,“這事可是稀奇,本王這個舅舅,平時裡最討父皇和皇兄的喜歡,聖寵如山,這回也不知道犯了何事,竟舍得抓了。”

範世子道,“挖了秦家墳,炸了火|藥。”

文王冷嗤一聲,“他就算將侯府炸沒了,父皇還能拿錢給他重建,革職、留職查看,最多不過如此,他要不是當真惹惱了父皇,怎可能入獄。”

範世子笑了笑沒答。

文王沒在範世子跟前提朱夫人,畢竟侯府的朱夫人是他親姑姑。

倒是問起了範世子一樁風月事。

前段日子,範世子對薑家大姑娘一陣窮追難打,甚至□□爬上了人家的窗戶,這事傳遍了長安城,文王倒是沒再聽說後續。

文王想起來,便問他,“薑家姑娘到手了?”

範世子捏著酒杯,不答。

文王嗤笑了一聲,“你範伸也有今日。”

“我就喜歡難追的姑娘,容易到手的,沒勁。”範世子將酒杯扣在桌上,臉上的神色就跟那地痞沒什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