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跳舞(2 / 2)

而且像他們這種還在十八線之外的小藝人,平時根本就沒機會見到他們大老板,所以他們連最頂頭的大老板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可能在路上遇見了都認不出來。

和經紀人一路上的興奮相比,周行內心倒是平靜沒有太多的波瀾。

周行不會以為光憑著在大老板的麵前露個臉就能讓老板記住他了。要想在娛樂圈裡發展得好,當然機遇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不見有許有才華的人混了那麼多年都是不溫不火。

機遇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強求也沒用。他能夠做的就是把自己所出的每一首歌唱好,每一個角色演好,爭取下一次機遇來臨的時候,他能夠抓住機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不過今天這一行他是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的,就當是平常的工作,去走個場多認識幾個人倒也是好的。

車子在彆墅的門口停了下來,周行的臉上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和他的經紀人一起從車上下來。在出示了邀請函之後,他們才得以入內。

富麗堂皇的大廳裡麵,打扮得光鮮華麗的女士和男人站在一起說話,一眼望去有不少都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熟麵孔,沒幾個是他們認識的人。

不過在這種場合裡麵,不見得所有的人相互之間都認識了。

本來這樣的場合本來就是給大家相互之間交流和認識的,沒準現在認識的人會成為他們自己事業上的一大助力了。

他們走過去與彆人打了一個招呼,周行憑著他英俊的外表和幽默的談吐,一下子就跟彆人聊到了一起。

趙高翔的目光在場內搜尋了一下,就找到了他們那一位大老板的身影了,低聲對周行說道:“看到沒有,那一位就是咱們大老板。走吧,今日是大老板的生日,咱們過去跟老板打個招呼。”

“那就過去吧。”順著經紀人的目光看過去,周行也注意到了被圍在人群中央的大老板,與說話的人說了一句失陪一下,就和他的經紀人往他們大老板走了過去。

等走進了看到有他們公司的同事也在他們大老板這裡,大家相互之間打了一個招呼,周行向他們大老板說了一句“老板生日快樂。”

“謝謝。”皇甫深看向周行的目光帶著一點打量和探究,隻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並未讓對方察覺到什麼。在此之前他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還是他們公司旗下的員工,隻不過直到今日,他們才第一次見麵。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皇甫深就移開了眼神,繼續與彆的人說話。

正好這個時候他的助理過來跟他說了一句話,皇甫深接過手機,與眾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就走開了。

“我是直接進去嗎?”在車子快要到達的時候,喬明朗就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學長。

早在半個月之前皇甫深就邀請了他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既然答應了,他自然就是要來的了。看在門口停了一排的各種豪車,他就開了一輛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小本田來,找了一個車位把車子停了下來。

“哦哦,好的,我已經到了。”

掛了電話之後,往前走了幾步,喬明朗就看到站在門口等他的男人。

“學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才來的路上有點塞車,他才比原先預定的時間來晚了一些,喬明朗略帶抱歉的說道。

皇甫深看著往他走來的青年,臉上的笑容和剛才應付人的時候完全不同,多了一份真心和期待在裡麵,“沒關係的,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學長生日快樂。這是我給學長你準備的禮物,希望學長你能喜歡。”喬明朗把手裡提著的小禮盒遞給去,這是他為對方精心挑選的禮物,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是也代表著他的一份心意。

“謝謝,沒想到你還給我帶了禮物來,你送的東西,我肯定會喜歡的。”皇甫深把禮物盒子交給跟在旁邊的助理,讓人拿到他住的小樓去放好。

今晚許多人送了他離去,不過對他來說,隻有少年送他的這一份禮物是最特彆的。

助理明白他們老板的意思,看到他們老板領著人進去了,才拿著禮盒走了。

這個晚上大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關注著皇甫深,見到皇甫深親自出去領了一個青年進來,青年的相貌俊美,跟在皇甫深的身邊,兩個人一路進來都有說有笑的。

頓時不少人都好奇青年的身份,他們並未在圈子裡見過這麼一位人物,不由的都好奇的問身邊的人,“你知道和皇甫總裁一起進來的那一位是誰嗎?”

“我也不認識。”大家紛紛都是搖頭,“你認識嗎?”

“那不是……”趙高翔一眼就認出了走在他們大老板身邊的青年,眼裡帶著驚訝。

不過他的話都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周行扯了一下,趙高翔突然的想起了點什麼,趕緊的把後麵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好在剛才沒有人注意到他說的話。

隔著人群,周行自然也看到了他們老板身邊的人,正是他家的青年,今早他才從家裡出來,兩人才分開,青年並未跟他說過今晚有什麼事。

不過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但是因為他的工作忙,很多時候都是白天出門去工作,到了晚上很晚才會回去,因而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青年每天除了上班之外都會做些什麼。

看到青年出現在這裡,周行的心裡多少也是有點驚訝的。

不過他很快的就想起了經常和青年聯係的那一位學長,不知道他們老板是不是他家青年提過的那位學長了,看起來應該是**不離十吧。

“咱們老板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周行低聲問了一句跟在身邊的經紀人。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回頭要問問才知道。”趙高翔對這個也不知道,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他看到了青年,青年並未注意到他。

周行看著和皇甫深一起往另一邊走過去的青年,突然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一路上皇甫深和幾位與他打招呼的朋友點了點頭,對上彆人看著青年好奇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介紹身邊青年的意思,領著青年往早就到來的幾位老同學走了過去,低頭與身邊的青年說道:“唐易和泓辛他們都已經到了,我帶你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哦,是嗎?我好久沒見唐學長和陳學長他們了。”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喬明朗基本上就沒怎麼見過以前的同學和校友們,大家都各自忙著工作和事業,所以平時都很少會聯係了。

“我就猜你肯定很久沒見過他們了。”皇甫深領著青年往老同學那邊走了過去。

唐易和陳泓辛他們早就到了,大家許久沒見麵,站在一起說著話,就見到皇甫深帶著喬明朗過來。

他們這些人作為皇甫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兼同學,唐易和陳泓辛更是同在華大讀過書,一起在學生會工作過,他們自然是認識喬明朗的,自然也知道他們這個好朋友在大學的時候就對這個小學弟照顧有加。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往往朋友之間的一個動作或是眼神,他們就能大概的猜出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了。

知道皇甫深的心思,唐易和陳泓辛他們自然也很願意賣皇甫深一個麵子,對這個小學弟熱情和照顧一些。

“咱們的明朗小學弟也來了啊,好久不見啊。”唐易見到許久不見的小學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才想給小學弟一個熱情的擁抱。突然的想起了點什麼,改為拍了小學弟的肩膀一下。

“唐學長。”喬明朗向幾位學長打了一個招呼,也向不認識的朋友點了點頭。

剛才皇甫深的目光淡淡的瞥了唐易一眼,唐易一個警告的眼神。

唐易的皮一下子就繃緊了起來,對旁邊的陳泓辛投去一個幫忙的眼神。陳泓辛一副事不關己,你死都是自己作的表情,完全沒有去幫唐易的想法。

三個人的眉來眼去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好在下一刻身上的壓力就消失了,唐易的心裡一鬆,伸手摸了摸鼻子,知道再不能對小學弟動手動腳的,除非他是不想活到明天了。

第429章誰辜負了誰的深情

生日宴會進行到一半,皇甫深這個主人就撇下外麵的一大群的朋友和客人們,帶著青年往裡麵的花園走了進去。

花園裡拉滿了藍色的彩燈,在夜裡亮起像是一片藍色的海洋那般的美麗。

被皇甫深單獨拉到這裡麵來,喬明朗的心裡就有點猜到對方帶他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了,就有點後悔跟著對方到了這裡來。

見對方隻是看著他沒說話,這讓他的心裡有點忐忑,問道:“學長,你帶我到這裡來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嗯,是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過來,我很高興。”皇甫深的目光帶著深情的看著麵前的青年,他計劃這一天已經計劃很久了。

他從來都不掩飾對青年的喜歡,他相信青年肯定是看出來了的。

從前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跟青年坦白對他的喜歡,除了顧及到青年的心情之外,其實他更多的還是想讓青年習慣他的好。

被皇甫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喬明朗的心裡大概的猜出對方想對他說什麼了,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刻意的保持著他們該有的距離。低垂下眼瞼,語氣淡淡的說道:“不客氣的,學長每年都記得我的生日,我總不能連學長的生日宴會都不來參加,那就太不應該了。”

他這話話隻是告訴對方,他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對方對他的好沒法拒絕,他不得不給予回應。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可能,就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真的在一起了。

“僅此而已嗎?你就是因為我記得你的生日,你就因為有義務,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看著青年刻意跟他保持著的距離,皇甫深大概能明白這就是青年給他的回答。

隻是他的心裡多少都有些不甘心,他喜歡了青年這麼多年,默默的守護了青年這麼多年,他想要得到的是青年的感情,對他的回應,而不是此刻對他的一臉漠然。

“明朗,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聰明,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皇甫深上前一步想要握住青年的手,隻是被青年推開了,讓他握了一個空。

他看著青年的眼裡帶著受傷,問道:“明朗,和我在一起不好嗎?讓我照顧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剛才在外麵見到皇甫深拉著青年往這裡走了過來,周行忍不住的也跟了過來。

剛好他走到這裡,就聽到了皇甫深後麵的這一句話,頓時讓他的心裡燃起了一股怒火。挖人牆角也不是這麼個挖法吧!他當時就差點沒忍住就走了出去。

他的視線落到背對著他的青年身上,他想聽青年怎麼說。

喬明朗看著皇甫深,堅定的搖了搖頭,告訴男人,“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謝謝學長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的話,抱歉,我給不了你。”

說著他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男人,麵上出現片刻的錯愕,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到底周行還是沒忍住,從剛才站著的地方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喬明朗的身邊,他的目光從青年的身上移到皇甫深的身上。

對上皇甫深看他的目光,沒什麼誠意的喊了一聲“老板。”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講話。我剛才去了趟洗手間,出來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裡來。”周行的這個解釋自然是借口了,他壓根就不知道洗手間在哪裡。

喬明朗回過身,看向皇甫深的目光從懷疑到失望,他並不難猜出今晚這一出是這個男人故意安排的。原來他今晚也在皇甫深的算計之內是嗎?

“明朗,你喜歡的就是他是嗎?”對上青年看他的目光,皇甫深並未閃躲,等於是承認了今晚這一出是他故意安排的。

他的目光掃了周行一眼,轉而看向青年問道:“明朗,他能給你什麼?七年前他能離開你,七年後他同樣能離你而去,他還是會繼續傷害你的。”

“明朗,你聽我的話,和我在一起吧。我愛你,我能把整個世界都捧到你的麵前,你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快樂,絕對不會傷害你。”

周行,“……”

這是……當他是個死人嗎?當著他的麵挖他的牆角!!!

“皇甫深,你讓人調查我?”喬明朗的這句話並非是問話,而是肯定句。

他知道以皇甫深的身份,想要讓人調查他並不是難事。但是對方的這種行事方式正是他所厭惡的,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和原則了。

“我知道想更了解你一點,你什麼事都不願意與我說,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一直故意的疏離我。如果這些年不是我一直纏著你不放,你是不是連見我一麵都不願意了?”皇甫深並不否認他讓人調查青年的事實,甚至是早就知道他和周行之間的關係。

當他知道青年喜歡上了彆的男人的時候,他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給殺死了。但是他最後沒有那麼做,因為他知道青年絕對會因此而恨他一輩子的,所以比起用那樣的手段來傷害青年,他更希望青年能夠主動的選擇他,和他在一起。

周行突然的明白早前見到皇甫深,皇甫深看他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了。敢情情敵從一開始就想挖他的牆角,而他還不知道麵前的人是他的情敵?

我勒個去了!

但是他發現在這個時候他一點都插不上話,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和喬明朗關係好的學長原來就是他的大老板!他的頂頭大BOSS!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完全插不上這兩個人說的話。

“對,我是喜歡他。”對上皇甫深看他的目光,喬明朗並不否認他對周行的喜歡。至於七年後的今天,周行會不會再次離而他而去,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聽到青年當著他的麵承認喜歡彆人,皇甫深深吸了一口氣,垂落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問道:“就因為你先認識他嗎?”

喬明朗看著皇甫深的笑容滿是諷刺,笑著搖了搖頭,並未直麵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告訴皇甫深,“他身上有一樣東西,是你所沒有的。”

“什麼東西?”聽到自己不如彆人,皇甫深的麵一沉,自然是不高興的。

“真心,他不會騙我。”在兩個人男人盯著他的目光中,喬明朗走到了皇甫深的麵前,兩個人隻有半步之遙的距離站定了。

兩個人的目光看著彼此,喬明朗看著麵前這一張熟悉的臉,透過這張熟悉的臉,他仿佛看到上輩子他為之付出了性命的男人。嘴角勾起一點笑,他湊近了男人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量告訴他,“皇甫深,你騙了我……你給我的那封信,是空白的。”

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辜負了我的深情,而不是我,辜負了你。

是你,欠了我一條命,讓我害死了那麼多條性命,到死都背負了那麼深的罪孽。

“皇甫深,我不欠你的,是你欠了我。”

“我欠了你什麼?”皇甫深的眼裡隻有茫然,他不知道青年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對上青年看他的眼睛,青年的眼睛和他夢中所夢見的那雙眼睛重合在一起,夢裡的青年同樣是用著一雙這樣的眼睛看著他,他有些茫然的問道:“信,什麼信?”

但是很顯然喬明朗並不打算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他往後退了兩步,站到周行的身邊,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我們走吧。”

“老板抱歉啊,我們先走了。”周行並未聽到剛才喬明朗靠近皇甫深,與對方說了什麼話,以至於讓對方看起來一臉茫然和痛苦的樣子。

站在後麵的皇甫深看著青年和另一個男人走了,耳朵裡回想著的是青年剛才對他說的話,信是空白的,什麼信是空白的?

他隻覺得整個腦子都在疼,兩手按住發疼的腦袋,問自己,“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什麼信?什麼信是空白的?”

“啊……”

站在不遠處的保鏢聽到聲音,忙的衝了過去,就見到的就是他們老板發狂的一幕,連忙的衝上去按住了他們老板,讓人快去請醫生過來。

“走開,都給我走開!放開我,都放開我……”皇甫深一手按著腦袋,一手揮開這些按著他的保鏢。

“還不快把人按住!”

按住他們老板的保鏢頭子手起手落,對著他們老板的後頸一砍,就把人給拍暈了。

皇甫深的身體一軟,整個人就昏過去了。

***

這個時候喬明朗和周行已經從裡麵的宴會廳出來,出到彆墅的門口了,並不知道在他們走了之後,裡麵發生的事情。

在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之後,喬明朗並不覺得自己還適合繼續留在這裡了,問身邊的男人道:“我想回去了,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既然青年要走了,周行自然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你開車來的嗎?那我坐你的車子走吧。”

“嗯。”

第430章前程舊夢

“我來開車吧,你坐到副駕駛座去。”

兩個人去取了車子,周行見青年的麵色不太好,就沒讓青年開車,而換成了青年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去,他坐在駕駛座開車。開了車子出來之後,他才給經紀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告訴經紀人他有事先回去了。

也不管經紀人後麵想說什麼教訓他的話,他就直接把通話給掐斷,把手機給關機了。他剛才都不怕得罪上麵的大老板了,哪裡還會怕惹得經紀人暴跳如雷。

“這小子搞什麼鬼啊!簡直是!”

聽到手機傳來的嘟嘟聲,趙高翔就知道周行那小子把通話給掐斷了,他回撥過去就聽到對方的手機關機了的提示,氣得他把通話掛斷了。

後麵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丘特助代表他們大老板出麵向大家致歉,告訴大家晚宴提前結束了,親自帶人送了他們出去。

趙高翔自然是跟著彆人一起出來了,好在周行那小子雖然走了,車子的鑰匙在他這裡,他開車車子跟在彆人的後麵下了山,回了城裡去了。

夜晚的城市如同白晝一般明亮,四處的霓虹燈亮起,道路兩側的路燈點亮著,路上的車子開著前燈,四周的燈光交織在一起,即便是夜晚的大城市也不會覺得黑暗。

“在這裡停下車子吧,我想下來吹吹風。”車子經過河邊,喬明朗讓開車的男人在路邊停下車子,他想要下車。

聽到青年的話,周行隻好在路邊停了車子。

喬明朗推開車子下了車,他也跟在青年的身後下了車。

兩個人站在夜晚的河邊,河道兩岸的高樓上的燈火亮起,河麵映出了兩岸的燈火,波光粼粼。

寒風從麵上拂過,讓人發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兩個人站在河邊吹著風,彼此都沒說話。過了許久,喬明朗才出聲問道:“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剛才在車子裡,周行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青年的,但是看到青年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他就沒有開口。

但是現在青年問他有什麼要問的,想了想,他好像也沒什麼特彆想問的。不過他現在倒是有點苦惱的,“我原來不知道你的那位學長原來就是我的大老板啊。”

喬明朗笑了笑,這個他也真的不知道,“所以你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能辭職不乾了?”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見到青年笑了,周行伸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把人往他的懷裡攬過來,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跟皇甫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到你說喜歡的是我的,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跟你說明一下,七年前我離開你,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人的這輩子,錯一次就好了,我不會再錯第二次的了。所以寶貝兒,你要相信我,除非我死,不然往後的餘生,我都不會與你分離的。”

當聽到青年說喜歡他,選擇了他的時候,周行的心裡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比起把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他倒是寧願得罪皇甫深,大不了他就是被公司雪藏,還好他當初跟公司簽的是五年的合同,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左右後麵還有三年的時間而已。就算是以後不能在娛樂圈裡混了,大不了他就乾彆的,總之不會餓死自己和媳婦兒就是了。

世界這麼大,也不是整個世界都是能由皇甫深控製得了,大不了國內混不下去,他就帶青年到國外去生活。他們上次去的那個小鎮就挺不錯的,等有時間他們再回去那邊一趟,如果喜歡的話,他們以後每年都可以去一次,甚至是以後留在那邊定居,他覺得都沒什麼不可以的。

“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喬明朗抬頭看了一眼攬著他肩膀的男人一眼,兩個人相識的眼裡帶上了笑意。周行也笑了,對青年說道:“當然,我對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是記得的。”

後麵兩個人都並未提起皇甫深,更沒有再提及今晚發生的事。

當然有人覬覦他的青年,周行的心裡多少都是有點不高興的,但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彼此又等待了這麼多年又在了一起,他們兩個人都很珍惜彼此的這一段感情。

其實從學生時代起,就有許多的人喜歡他們了。

有人喜歡他的青年,證明他的青年足夠優秀才會讓那麼多人喜歡,當然他自己也不差,“寶貝兒,我覺得咱們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哦,這個話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我得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喬明朗挑了挑眉,問道。

“你看啊,我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沒想過去禍害彆的人。你看有那麼多粉絲求著嫁給我我都沒答應,所以寶貝兒,你得把我看好了,不然我很可能會被那些喜歡我的粉絲們給拐走的。”周行笑看著他的青年說道。

“胡說八道!”喬明朗給了這人一拐子,兩個人在河邊站了好一會,才一起往停在路邊的車子過去,開著車子回家去了。

***

床上的男人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眉頭緊皺。

夢中出現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男人也叫皇甫深,是大晉國的四皇子。

他的父皇不明不白的暴斃,他的兄弟連同皇貴妃和朝中的逆臣奪權,他的母後死在後宮中,他這個四皇子被兄弟派出的人追殺,他帶著人一路逃亡出京,手下的人死了大半。

在與敵軍的一場廝殺中他與手下的人失散,他強撐著身上的重傷躲開了追兵,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路上的時候,被一支路過的商隊所救。而讓人救了他的正是商隊的頭領,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相貌俊美的青年。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會給對方帶來麻煩,他還是向對方隱瞞了他的身份。

在養傷的那段時間裡,他發現了青年對他的喜歡,他利用了青年的這份感情,向青年坦承了他的身份,並且請他幫忙送一封信。

……對了,就是信,他讓青年幫他送一封信。

青年借著護送貨物的名頭,其實是去幫他送一封信。在青年出發之後,他還另外讓人去送了一封信,那封才是真正送往邊關給他舅舅的信。

在青年帶著商隊的人出發之後,與他失散的已久的手下找到了他,然後護送了他去找他的舅舅。他的舅舅正是鎮守西北的大將軍,他要去找他舅舅借兵。

另一個送信的人成功的把信送到了他舅舅的手上,他與他舅舅取得了聯係,後來他舅舅派出的人找到了他。

但是就在他帶著人趕往去見他舅舅的途中,同時也得到了手下的人送回來的信息,商隊被敵軍派出的隊伍追上,整個商隊的人都被殺了,沒有一個活口,連同那個幫他去送信的青年,死了。

他利用了青年,明知道去幫他送信可能會讓青年遇險,他還是利用青年對他的喜歡而把青年送上了不歸之路。如果說他這輩子有什麼最悔恨的,大概就是他算計了青年……因為,那封信是空白的。

他利用青年和商隊幫他轉移了目標,才讓他順利的去與舅舅彙合了,在成功借兵之後,攻回了京城,把已經坐上皇位的二皇子以及皇貴妃一派的人全部都趕了下來並且殺掉了,沒有留一個活口。

然而就在他掌控了京城的那一天,青年的屍體也被人送到了京城,他讓人開棺,看到了躺在裡麵的青年。

那個愛他、甚至不惜為了他而去冒險的青年,已經死了。

他難以相信,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後悔了……

但是不管他接不接受這個事實,躺在棺材裡的都是麵色灰白,已經沒了氣息的青年。

在登基稱帝之後,他讓國師找了一個風水寶地,把死去的青年葬在了那座山上。聽因為他曾聽過一個傳說,鳳凰山上有鳳凰,鳳凰涅槃,死能重生……

***

從睡夢中醒來,皇甫深睜開了眼睛,兩行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去,他想起來了,“鳳凰涅槃,死能重生。”

鳳凰涅槃,死能重生,青年在另一個世界真的重生了。而在他時候,屍體並未葬入皇陵,而是與青年臟在同一個墓穴裡麵,所以他也來到了這裡,皇甫深想起了上一世的所有的事。

青年說,他偏了他,信是空白的,是我欠了青年的一條命,而不是青年欠了他七年的深情。

是他辜負了青年,並非是青年辜負了他的愛意。早在上一世,他就失去了青年……

在外麵的丘特助一打開門進來,就見到他們老板已經醒來了,聲音裡帶著驚喜的喊道:“老板,你醒來啦!”

“老板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快去把王醫生喊回來,就說少爺醒了。”說著丘特助才想起來,忙的又喊人去把才離去沒多久的醫生給找回來。

“丘羽,我沒什麼事,不用喊醫生回來了。”皇甫深阻止了丘特助去喊醫生回來,聲音帶著疲憊的說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也出去吧。”

“哦,好吧,那我出去外頭,老板你好好休息,你有什麼事就我們喊一聲。”儘管不知道他們老板這是怎麼了,不過老板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

聞言,丘特助還是隻能轉身往外走了出去,在出去的時候順手把房門關上了。

第431章都已經過去了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後,周行一直等著他的頂頭上司給他穿小鞋,甚至是已經做好了公司要雪藏他,大不了他就跟公司撕破臉皮解除合同的準備。

但是等了兩天都不見公司有任何的動作,他的工作依舊,是他的代言還是他的,沒有聽到上麵有傳來半點換掉他的風聲。

過了兩日後,十號他要進組去拍戲,這天收拾了東西就要出門了。

“我去工作了,你一個人在家裡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要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就隨便對付過,等我回來要發現你瘦了一點,到時候就哼哼……”行李箱子都推到門口了,周行給了青年一個擁抱,威脅的話裡還是聽得出他對青年的關心和不舍。

他這一進組就要去拍兩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到年前能不能拍完他的戲份回來了,時間去得有點久。

那天回來之後,他們都沒有談論過彆的男人。雖然不知道青年和皇甫深之間是不是還有彆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他的青年。

“我知道了,你快出門吧,彆讓人等你太久了。”喬明朗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推了這人一把,催促他快點出門。

周行才放開了懷裡的青年,在青年的唇上親了一口,拉開了房門,站在房門口還回頭看著青年,“我走了啊,你記得想我。”

“好。”喬明朗眨了下眼睛,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裡會不會照顧自己了。他看這個男人才是三歲小孩,每次出門都拖拖遝遝,要走不走。

“你在家裡有什麼事記得給我電話啊,我忙的時候手機會教給助理,手機會一直都開著的。”周行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跟站在門口的青年揮了揮手,才推著箱子往電梯走了過去,等到電梯的門打開,推著箱子進去裡麵了。

“知道了,你走吧,我能有什麼事呢?”

見到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直到看不見那人了,喬明朗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反手關上了房門。

樓下的一輛車子緩緩的出去,離開了小區。

那人走了之後,家裡隻有他一個人在,喬明朗一個人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著掛在陽台外麵的沙袋,想事情想得出神。這兩天他都一直在家裡休息,沒有到公司去,其實也是沒什麼心情。

好在現在周行走了,他也不用擔心那人會看出他有什麼不同以至於會擔心他,或者是會胡思亂想什麼。

“叮咚——”

直到屋裡的門鈴聲響,才打斷了他的沉思。

“來了,你是不是……”他還以為是周行漏掉了什麼東西返回來拿東西。一打開門,見到站在外麵的男人,喬明朗後麵的話就收住了,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問道:“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站在門外的正是皇甫深,他看著給他開門的青年,從青年的臉上他能看出青年對他的不歡迎。

“哦,你進來吧。”喬明朗還不至於小氣到這種程度,打開了門,讓皇甫深進來,說道:“你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子了。”

皇甫深讓後麵跟著的其他人留在外麵,跟著喬明朗走進了屋裡,這是他第一次到青年住的屋裡來,屋子裡收拾得很整潔。

從屋子裡放置的東西他能看得出來這個房子裡並非是青年一個人自己住,沒見到這個屋裡有另外一個人,他問道:“家裡就隻有你一個人在嗎?”

至於住在這個房子裡的另一個人是誰,這個並不難猜。

但是不管青年讓誰住進他的房子裡,都是青年的自由,他對這個事情都無權乾涉。

“嗯,他去工作了。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請了人坐,喬明朗就往廚房裡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就端了兩杯水出來,一杯水放到皇甫深的麵前,一杯水放到自己的麵前。

兩個人坐了下來,他才問道:“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明朗,我都想起來了。”皇甫深看著青年的眼裡有無儘的悔恨,當憶起上一世的一些事之後,當他利用青年去幫他轉移目標,他就已經失去了擁有青年的資格。

透過青年的臉,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世那個對他笑意溫柔的青年。隻可惜明明曾經他有機會擁有這個人,他自己卻親手把青年對他的那份真心給斷送了。

但是此刻能再見到青年,他們能在這個世界重逢,皇甫深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知道青年在這個世界繼續活著,他也看來到了這裡,還找到了青年。

“明朗,對不起。”上輩子在青年死後,他登基稱帝,作為君王他為國為民,勵精圖強,是一個萬民稱頌的好皇帝。但是他唯獨對不起那個深愛他的青年,他欠青年一句道歉,也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的事,但是他依然要向青年道一聲歉。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如果你今天來找我,隻是為了道歉的話,那麼我知道了。請問你還有彆的什麼事嗎?”喬明朗想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他知道皇甫深已經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來。

雖然不知道皇甫深為什麼會和他也同樣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既然他自己都能到來,會出現另一個和他一起到來這個世界的人並沒有好奇怪的。

看到青年這麼急著要趕他出去,皇甫深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問道:“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你還不肯原諒我是嗎?也是,我對你做出的事,的確是不值得你原諒的。”

“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今日就先回去吧。”

說著他就起了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喬明朗把人送到門口,看著要離開的人,突然的喊住了皇甫深,“等等。”

“嗯?有什麼話,你說。”皇甫深轉過身,眼裡帶著期待的看著青年。

兩個人四目相對,喬明朗並沒有避開對方的目光,而是說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的道歉我也收到了,以後咱們就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

他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甚至是能為了他去死的男人,若非在死之前知道那封信是空白的,也許不會斷了他對這個男人的情。而且當初也沒有人逼他,一切都是他自己資自願的,所以明知道會丟了性命,他還是自私的拉著商隊的認了一起去做了。

他們來到這個不一樣的世界,他不是曾經的那個喬明朗,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是那個曾經的那個四皇子,他們都是有著另一個身份而活著的人。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管誰對不起誰,他覺得都沒必要再去追究了。

“你原諒我了是嗎?”皇甫深的眼裡亮起了一點光芒,眼神帶著希翼的看著青年。

“我沒有怪過你,我隻是怪自己。”喬明朗的這句話也沒有說謊,他是沒有怪過這個男人,他隻是怪他自己。

聽到青年的話,皇甫深的麵上露出了苦笑,更正青年說的話,道:“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都過去了。”喬明朗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分得誰對誰錯的,他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下去了。

看到青年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皇甫深看著青年臉上的笑,心動了動,嘗試著問了一句,“你以後……還能喊我一聲學長嗎?”

對上青年看他的眼睛,怕青年誤會,他連忙的解釋道:“我們隻是當普通的朋友就好,隻要你不拒絕出來見我,能允許我偶爾來找你喝喝茶、吃個飯。”

望到男人眼裡的那點希翼和小心翼翼,喬明朗最後笑了笑,回了一句,“好。”

不管他們上一世有怎麼樣的糾葛,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輩子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對方一直對他都很好,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如果這個男人隻是想跟他當普通的朋友,他並不拒絕。

聽到青年的一聲好,皇甫深的嘴角揚起了笑,從青年的臉上,他知道青年是早已經放下了過往。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非要揪著過去不放,既然這一世他們沒有可能,但是他依然希望能跟青年當朋友,隻要能見到活著的青年,他知道自己已經彆無所求了。

兩個人相識的眼裡,看著彼此都笑著笑意,喬明朗向對方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慢走。”

“好的,再見。”皇甫深點了點頭,就帶著人走了。

送走了來家裡的客人,喬明朗反手關上了房門,回去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著的水杯,他拿到了廚房去,把杯子裡剩下的水倒掉,把杯子衝洗了一下,放到籃子裡。

第二天是周一,他一早就到公司去上班了。

周行去了劇組之後,每天隻要一有時間都會給他打電話或者是發短信過來,兩個人一直都靠著電話聯係,他從男人打來的電話裡知道他每天在劇組裡麵都做了些什麼事,跟老前輩學了什麼東西,他聽著覺得很有趣。

基本上隻要周行不是工作到很晚的話,晚上都會在他睡覺之前打一個電話回來。

***

京城這裡下起了雪,雪下得很大,足足下了一個星期才停。

十二月過去,就到新曆年的元旦了。

元旦劇組放兩天假,剛好他還有彆的工作,周行就從劇組出來,受邀去錄製京城衛視的元旦跨年演唱會。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接到經紀人說領導找他的通知,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這讓他的心裡覺得有點憋屈,但是他也不得不麵對現實。如果說皇甫集團是一座龐大的大山,他不過是這座山裡的一個小石頭,連與皇甫深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對方真的要搞死他的話,他在這個圈子裡可能連一天都混不下去,既然對方等了這麼久才找他,興許並不是想要弄死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也不是真的那麼怕對方對他怎麼樣。

按照經紀人給他發的地址,他獨自一個人開了車來到皇甫集團。

在他報了姓名之後,樓下的客服小姐領了他進電梯,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總裁辦公室,周行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大老板,“老板你找我嗎?”

“坐吧。”皇甫深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合上了手上在看的策劃書,對周行說道:“早就想找你來談一談,聽說你最近在劇組拍戲,工作方麵還好嗎?”

麵對這位大老板向上司對下屬表示的關心,周行在心裡罵了一句臥了槽了,麵上還是回答著對方的問話,“謝謝老板的關心,挺好的。”

皇甫深麵上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周行,突然的笑了,說道:“拐彎抹角的話我也不說太多了,今天找你來的確是為了一點私人的事情。”

從桌子的筆筒下麵抽出一份地址,他遞過去給對方,在對方帶著疑惑的目光下,他說道:“我知道你在找人,正好我有一點關係渠道,這是地址。”

“周行,如果你敢對他不好的話,我不一定用儘一切手段,把他從你的身邊搶過來。”

這個“他”是誰,即便是不說姓名,他們都知道。

聽到對方威脅的話,周行伸手去接過對方手裡的紙條,看了一眼上麵的地址,道了一聲謝,看著皇甫深說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知道他在找人,還弄到了這個地址。

不過以對方既然能知道他在找人,能弄到這個地址應該也沒什麼出奇的。他花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的人,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他找到了,當然不會傻到去拒絕。

“但願如此。”皇甫深對青年選人的目光並沒有什麼懷疑的。

他讓人查過周行這個人,進了娛樂圈那個大染缸還能保持頭腦清醒和端正品行的人並不多,他希望這個人能繼續保持這份品性下去。

“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有什麼事就先忙你的吧。”

既然對方下了逐客令,周行自然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把對方給他的那條紙條裝進了兜裡,向對方微微的點了下頭,說了一句“老板我先走了”,就轉身走人了。

看著大步離去的人,看到辦公室的打門打開又關上,皇甫深從坐著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方。

第432章大結局(1)

“呼——”

一架飛機從空中飛過,在P國的一個國際機場降落下來。

“冷嗎?”

“還好,不是很冷。”

“我們先到訂的酒店去,然後再去找人。”

周行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握著喬明朗的手,兩個人從機場裡麵出來,在外麵叫了一輛車子,報了附近一個酒店的名字。到了酒店辦理了入住,在酒店裡麵稍作休息之後,到了快中午他們才從酒店出來。

在一家出租車公司辦理了租賃手續之後,他們拿到了一輛車子,然後周行開車車子,載著他們兩個人開著往紙條上寫著的地址過去。

距離那邊有一段距離,開了三四個小時的車子,他們才到了地方,沒想到這裡會是一家療養院,周行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在門口指定的地方停了車子,兩個人下了車子,周行對青年說道:“我們走吧。”

“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喬明朗見周行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便是問道。

“這裡是一家接收病患的療養院。走吧,我們進去裡麵問問吧,他們是不是在這裡。”周行帶著青年往裡麵進去,用熟練的英文跟裡麵的工作人員溝通,詢問這裡是不是有一位他們要找的女人。

“是的,我們這裡是有一位像你描述的那樣一位女士。”

對方知道他們是來找一個華國女人的,不用他們詢問,對方就劈裡啪啦的跟他們講了一大堆關於那個女人的話,大概的意思就是,那個女人很可憐,從送進這裡之後身邊就隻有兩個孩子跟著她,又講到了兩個孩子。

他們這裡是一家接受重症病人的療養院,就是醫院的醫生已經下了判決書,基本上已經沒有可能治療和恢複的病人。被送到他們這裡來的人,大多是身患絕症的病人,哪天去見上帝都是早晚的事。

他們這些在這裡工作的醫護人員之所以會注意到那個女人,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膚色跟他們不一樣。而且那個女人從進來到這裡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到現在隻能躺在病床上,身邊隻有兩個孩子跟著,並未見過有彆的家人或者是朋友來看望過她,他們對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都充滿了同情。

周行問了兩個小孩是有多大年紀,他大概還是記得許海媚生的兩個孩子的年紀,說了兩個大概的年紀,問對方是不是那麼大了。

“對對,就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的年紀要大幾歲,兩個孩子都長得很好,跟在他們母親的身邊。”見到兩個華國人找到這裡來,醫護人員隻以為對方是病人的朋友,來探望病人的,並未做多想,就帶著兩個男人往女人住的病房過去了。

到這個時候周行基本上可以肯定對方就是他要找的人了,轉頭看了一眼走在他身邊的青年一眼。

注意到周行看向他的目光,喬明朗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她嗎?那我們就去見見她吧。”

“嗯。”趁著走在前麵的護士沒注意到他們,周行握住青年的手,捏了捏青年的手骨。喬明朗白了這人一眼,把手抽了回來,讓他不要動手動腳。

到了病房的門口,護士打開了門。

白色的病房裡麵,白色的床單下躺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房間裡還有連兩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和一個**歲大的女孩。

屋裡的兩個孩子聽到開門聲,都轉頭看向門口子的方向。

“謝謝你,我進去看看他們。”周行一眼就注意到了裡麵的兩個小孩,大的男孩他還認得出來,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周睿,還有一個**歲大的女孩,則是後來許海媚生的女兒。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很少回去周家,因而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隻是見過幾次麵,早已經對這個小女孩的相貌都沒有什麼記憶了。

第一眼看到兩個孩子,周睿的長相還帶著小時候的影子,五官隨了他那個死去的親爹。而小女孩的五官上找不出半點像他們周家人的影子,看起來也不大像她的母親。

不過這個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今天是來找許海媚的。

“媽媽。”見到有兩個陌生人到來,小女孩有點害怕的喊了一聲媽媽。

“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他們離開周家的時候,周睿都已經有**歲大了,對許多事情已經有了記憶了,因而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是誰來了嗎?”床上躺著的女人睜開眼睛,朦朦朧朧間,看到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待到看清來人之後,許海媚的眼裡露出了點緊張和害怕,但是隨即她就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讓兒子扶她坐了起來,似乎並不意外周行會找到這裡來,“你來了啊。”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有一天會找到這裡來。”

對上周睿看向他的眼神,周行並沒有把這個小崽子放在眼裡。

在兩個孩子緊張的目光下,他一步步的走到病床前,距離病床兩步遠的地方站定了,看著床上病得脫相的女人,嘴角勾了勾,說道:“見到我,你倒是淡定。”

喬明朗站在周行的身後,他注意到房間裡的兩個小孩,知道他們應該就是周行從前說的弟弟和妹妹了。床上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周行的父親再娶的妻子了。

“你知道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周行這句話並不是問話,而是肯定許海媚知道他肯定會找她,才會帶著兩個孩子躲到異國他鄉來。

環視了一眼這個小房間,他轉頭看向女人,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問道:“怎麼,你的那個奸夫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嗎?是不是他利用完你,就把你們扔在這個小地方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句,我們周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老子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才會讓你聯合彆人,吃裡扒外,在背後這麼捅我們周家的刀子?”

“咳咳……”許海媚低聲咳了兩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困難的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兒子和女兒,讓兒子帶妹妹出去外麵玩,“我跟你哥有幾句話要說。”

周睿瞪著周行,並沒有按他母親說的那樣去做。

“讓他們出去做什麼?還是你認為我和你說的話不能讓你的兩個孩子知道?既然當年你自己就敢做出那樣的事,那麼現在怎麼又會害怕讓彆人知道了?”聽到女人讓兩個孩子出去,周行覺得好笑的問道。

“不許你欺負我媽媽,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周睿瞪著周行,還威脅了一句,才拉著不肯走的妹妹往門口出去了。

周行看著兩個繞著他們出去的小孩,嘴角勾了勾,轉頭看向床上的那個女人,等著她指使走了兩個孩子是想跟他說什麼了。

病房的門也沒有關上,周睿帶著妹妹就在門口的花壇邊上坐著,懵懂的小女孩在問哥哥那兩個是什麼人。

“你記住了,除了哥哥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壞人!”周睿自然是知道來的兩個人當中,其中有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到大,他從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眼裡看到的隻有對他的厭惡和不喜,直到這麼多年,他都記得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看他的眼神。

周睿不知道媽媽為什麼要帶他們離家出走,帶他們到這個小地方來,住著一間小小院子,身邊還連一個伺候的傭人都沒有。但是不管他怎麼哭鬨,媽媽都不肯再帶他們回家,後來他也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一家人隻能留在這裡生活了。

幾年前他媽媽還想讓他喊另外一個男人做媽媽,隻是他一直都不肯喊那個男人做爸爸。到年紀稍大了一點之後,周睿的心裡其實也有點明白當年他們媽媽為什麼要帶他們離家出走,還有為什麼要讓他喊另一個男人做爸爸。

而小女孩被帶到國外來的時候才是一歲大,對小時候的事情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記憶,她隻記得從小到大都是和媽媽還有哥哥在這裡生活,從前還有一個男人來看他們,她喊那個男人做爸爸。

隻是每次她喊完那個男人做爸爸,她哥哥就會罵她,說他們有自己的爸爸,那個男人不是他們的爸爸。

但是後來那個經常來看他們的男人也不再出現了,隻有他們兄妹和媽媽三個人還是繼續在這裡生活。自從那個男人不出現之後,他們媽媽經常喝酒,每次喝醉了不是罵他們就是罵那個不來的男人,有時候還會罵他們爸爸,小姑娘並不記得自己還有另外一個爸爸了。

原先他們的生活過得還不錯的,但是自從媽媽生了病之後,把家裡的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他們的日子才會變得越來越艱難。

“哥哥,媽媽會不會離開我們?”小女孩的心裡很擔心,自從他們來了這裡之後,每天都有看到有人蓋著白布被抬走,他們害怕自己的媽媽有一天是不是也會那樣被人送走。

聽到妹妹的話,周睿伸手抱住了妹妹,安慰道:“不要怕,還有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