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無病(2 / 2)

卡爾文:“……”

深吸口氣,卡爾文沉聲說道:“除了金錢之外,我還可以給你榮譽。你在克雅氏病的治療上,如果確有進展的話,我們可以全票通過,吸納你為E國皇家醫學協會的會員。有了這個身份憑證,你在全世界醫療界,都會被承認。如果你能治愈克雅氏病,你甚至能獲得諾貝爾獎。”

沈畫歎了口氣:“在某些時候出名,或許有好處,但因為這個出名,目前還不必要。目前國內能夠做到控製克雅氏病的,隻有我和我們喻派的幾位醫生,人數太少,應對國內尚且遠遠不夠,更彆提說把這麼緊缺的醫療資源麵向國際了。”

“與此同時,我們也在考慮,因為我們本地醫療費用相對於發達國家來說,還是太低,我們打算針對國外患者提高醫療費用。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你們能掛到號。同等情況下,國外患者要比國內患者支出五倍以上的醫療費用。”

所有專家都無語了。

就連院長段昱丁也衝沈畫使眼色。

這種事情,不太合規矩,海一肯定是不成的,但你們喻和堂是私立的,想怎麼搞怎麼搞,誰都管不了。

可也沒必要當眾說出來呀,捅出去再被有心人一解讀,搞得跟搶錢一樣。

首先國外患者其實都很難掛的上號,所以這規定有沒有,真的沒必要,隻會敗壞名聲。

但看沈畫的意思,是堅持要這麼當眾公開了。

段昱丁也隻能歎氣,年輕人啊,太衝動,可想而知今天的拍攝一旦放在網絡上之後,會掀起什麼波瀾。

要知道,國外的醫院收費也不低,尤其是國際患者到國外看病的,沒有保險,都是自己支出費用,費用昂貴到嚇死人。

人家收費就是嚇死人,但人家隻宣傳自己能治病,卻不會宣傳你得花多少錢。

沒辦法,隻能說當院長的,跟純粹醫生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段昱丁也沒多說什麼。

卡爾文教授緊抿著唇,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畫:“我實在是無法相信,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醫生。”

沈畫冷笑:“我也無法相信,怎麼會有你這樣支持恐布行動的醫生!你們A國最愚蠢的民眾,恐怕都不會支持恐布行動的吧。忘了當年你們的雙子大樓是怎麼毀掉的嗎?忘了當初死了多少人了嗎?”

卡爾文:“不一樣!我們是公開的,你們是虛假騙人的,你們迫害了無數……”

沈畫:“打住。認為我們是虛假騙人的,你可以自己去走一圈試試。卡爾文教授,本來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做任何治療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可以給你做第一次治療,但,我也僅僅隻會給你做這第一次治療,沒有第二次第三次……”

“願意接受,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做治療。不願意接受的話,那你請隨意。”

卡爾文教授沉著臉:“做第一次治療?”

沈畫點頭:“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做第一次治療之後的情況。你的病情會得到控製,這一周你的病情不會再有所發展,但一周之後,沒有後續治療,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但,我一定不會給你做第二次第三次治療,一定。”

卡爾文教授一張臉漲得通紅。

埃文教授皺起眉頭說道:“沈醫生,這不是一個醫生該有的行為。”

沈畫攤手:“所以呢?”

埃文教授聲音很沉:“你忘記宣誓成為醫生時的誓言了嗎?哪怕手術台上的病人是殺人犯,我們醫生也要給他治病,我們無權審判病人,更無權懲罰病人。”

沈畫輕笑:“說的沒錯,殺人犯我也會救,因為還有法律可以懲罰他,讓殺人犯輕易死了,那簡直是恩賜。可像卡爾文教授這樣支持恐布行動的,有誰會懲罰他?”

“那也不該由你懲罰。”

“我懲罰他?”沈畫笑,“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他又不是我的病人,我憑什麼救他?假如一個醫生不救一個病人,就是你們所謂的懲罰的話,那你們能保證每個求你們的病人,你們都會救?”

埃文皺眉:“可醫生在路上遇到有人出事,那人也不是你的病人,你也不救?”

沈畫:“急症當然要救啊,但卡爾文教授這可不是急症。”

卡爾文臉色一變,忽然,他捂著心口,直挺挺地靠在輪椅上,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卡爾!”

“卡爾!”

幾位專家都趕緊叫道。

段昱丁也嚇了一跳。

沈畫卻是在心底冷笑:“這還賴上了?”

幾位專家也是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卡爾文真的是裝的嗎?這就有點……

其他人不免覺得有些丟臉。

什麼時候他們來華國,竟然是這種待遇了!

簡直叫人……

埃文輕咳一聲:“沈醫生,這也是巧了,卡爾忽然出了問題……”

沈畫點點頭:“在我這兒出問題的,我肯定會急救。”

埃文鬆了口氣,又立刻說道:“卡爾患有克雅氏病,你在檢查治療的時候,注意防護。另外,他的暈倒也有可能是克雅氏病導致的,所以……”

沈畫輕笑,這還賴上了。

她眨眼:“如果真的檢查出來是克雅氏病,我會治的。”

杜遠新有些迷茫地看著沈畫,剛才還斬釘截鐵地說不治,現在又要治,那剛才的狠話不都白放了嗎?

雖然他也覺得沈畫剛才的行為很不明智,但他沒資格說太多。

可剛才既然要不治,那就強硬到底,現在又要治,出爾反爾,給人的感官隻會更差。

沈畫卻沒管那麼多,她直接給卡爾文做檢查,又讓杜遠新把消毒的金針拿過來,給卡爾文行針。

等她行完針,埃文才忍不住問道:“怎麼樣?”

沈畫:“病人隻是勞累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埃文:“什麼?”

沈畫沒有重複,因為埃文顯然不是沒聽見。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畫:“卡爾明明得了克雅氏病,怎麼會是勞累過度?”

沈畫:“他馬上就會醒來,不相信我的診斷,你們可以帶他去任何一家醫院做檢查。有沒有克雅氏病,不是我說了算,檢查結果為準。”

杜遠新原本隻是一臉懵逼,但他隻是轉念一想,就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畫。

沈畫這是,把韓醫那手給搬過來了?

韓醫當初來鬨事兒的時候,讓李承泛的侄子李東錫在喻老葬禮上暈倒,但任憑哪個醫生怎麼檢查,都隻會說李東錫沒病。

可沒病的話,李東錫怎麼就是醒不過來?

現在,沈畫把這手用在了卡爾文身上。

區彆隻在於,李東錫當時是暈倒的,而卡爾文……

卡爾文果然醒過來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沈畫:“你說我隻是勞累過度?”

沈畫點頭。

卡爾文冷哼一聲:“除了勞累過度,我就沒有彆的病了?”

“血壓稍微有點兒高,血脂也不對。”沈畫說。

卡爾文沉著臉:“你明知道我患有克雅氏病!”

沈畫:“我已經說了,以診斷結果為準。7天之內,你在全球任何一家醫院診斷出克雅氏病,我都會為你免費治療。當然,一切檢查必須在我們的監督之下,弄虛作假要不得。”

“我還想說,你們是不是把韓醫的手段學來了?明明不是克雅氏病,卻非說是克雅氏病。我若真按照克雅氏病治療,治錯了誰負責?”

卡爾文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憑什麼敢這麼說?

他的病例她明明看過,之前康納教授早就把他的病例發給她了,確確實實就是克雅氏病,怎麼會檢查不出來?

卡爾文教授沉聲說道:“好,我就在你們國內做檢查。”

沈畫攤手,“請便。”

在眾人離開之後,段昱丁衝沈畫無奈地搖搖頭。

這又是一場豪賭。

如果賭輸了,對沈畫的名聲來說將會是巨大的打擊!

杜遠新則看向沈畫:“老師,你……你把韓醫那手學來了?”

沈畫白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做學韓醫那手。分明是他們沒事找事。”

杜遠新抽了抽嘴角。

行,你有本事,你說了算。

三天之後,拿著實驗室檢查結果,卡爾文一行人全都不敢置信。

“真的沒有查出來?”

“怎麼可能!腦脊液中肯定有朊病毒存在的,為什麼沒有?”

“這不可能,一定是他們的檢查結果出錯了!”

埃文教授想了好半天,說道:“會不會是……他已經把你治好了?”

“不可能!”

卡爾文斬釘截鐵:“她根本沒有能力至於朊病毒,她自己也說了,是控製。她能用他們東方神秘的針法,控製住病變部位,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樣。但他絕對不可能殺死朊病毒!再重新做檢查!”

埃文教授眉頭緊皺:“但現在的問題是,不光是檢測不到朊病毒,MRI的檢查,也看不到你的腦部病變,就……特彆奇怪。”

卡爾文抿唇:“再做檢查!”

重新做檢查。

結果依舊如此!

卡爾文教授立刻想辦法聯係沈畫,但卻沒能聯係到人。

醫院給出的答案:“抱歉啊,沈醫生這兩天休假,她的通訊設備已經關機,暫時聯係不到的。”

卡爾文懵了。

此刻。

沈畫正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她打了個電話:“晉寶,抱歉哦,今年生日不能陪你一起過了。嗯,臨時有個保健任務,我要去外省,情況緊急馬上就得走……嗯,對不起呀。生日禮物我給你準備好啦,到時候讓阿文帶過去給你……嗯,抱歉呀,可能手機也需要關機,等我開機了再聯係你。”

掛斷電話。

沈畫看向旁邊的編舞老師桑秋:“我先拉拉筋,好長時間沒跳過舞了,感覺都僵硬了。”

編舞老師桑秋在邊上笑:“你之前參加那個街舞選拔的綜藝,練出來的基本功還在,再加上你的記憶力、肢體協調能力都很不錯,學起來應該不難。但最難的就是,卡點。我發現你換彆的歌還行,一用上霍延的歌,你好像拍子就亂了。”

桑秋是霍延助理阿文推薦的,跟霍延也是老熟人,霍延為數不多的舞蹈,都是這位編舞老師操刀。

而沈畫碰巧也跟這位編舞老師有點交情。

沈畫:“……”

她無法回答,總不能說,聽霍延的歌時,她就跟無音樂伴奏一樣麼。

這個問題很難解決,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當她的異能和精神力充足時,聽霍延的歌就隻相當於是在養神,腦子會很舒服,但同時,她也可以給自己紮針,斷開這種聯係。

但這種情況隻對一些不敏感的歌曲有用,太過敏感的歌曲,這種本能上的吸引力,是無法被徹底斷絕的。

於是,沈畫挑啊挑啊,挑了一首霍延所有專輯中,她最不敏感的一首歌。

這首歌……

是暗黑係風格的。

是霍延第二張專輯裡的一首歌,也是霍延迄今為止被評價最高的一首歌,被稱為連霍延自己也超越不了的經典。

“這首?”桑秋也有些驚訝,“這首的舞蹈其實好編,我嘗試編過很多次,但一直都沒人能跳出那種絕望的味道。你知道這首歌樂評人怎麼評價的嗎?絕望的終點是新生還是滅亡?咳,還有一些不太好的評價。”

“什麼?”沈畫問。

桑秋低聲說:“知道外麵傳霍延有抑鬱症是從哪兒來的嗎?首先就是這首歌,有心理學方麵的樂迷提過建議,讓霍延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那個時候霍延正是事業上升期,又帥又有才華,吸引了不少粉絲,粉絲們都在罵提建議的人,把人家打成職黑……”

桑秋輕咳一聲,“但其實,從音樂中能傳遞出來很多東西,當我試圖分析編舞的時候就發現……這首歌確實很讓人絕望,但偏偏你聽的時候,又會覺得慷慨激昂。就像樂評人說的,絕望的終點是新生還是滅亡?我隻能感受到滅亡,編不出來新生。”

桑秋歎氣:“著名的老音樂家宣教授,他說如果有一天,霍延能把這首歌重新唱清楚,他就會再上一個台階。”

“但自從這首歌發行之後,霍延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唱過這首歌,哪怕是他的演唱會上,讓粉絲點歌,有些人故意點這首歌,他也不唱。後來心疼他的粉絲,就不在點這首歌,也不公開談論這首歌。他們在用自己利索能力的力量,保護他。”

沈畫:“……”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這首歌對她來說,依舊是挺好聽的,至於編舞老師說的那些東西,她……完全感受不到,什麼絕望,什麼新生,她是真的感受不到。

“這首歌,霍延那邊肯定不會選啊。”桑秋說。

沈畫也開始遲疑了。

如果這首歌對霍延來說是禁忌,那她也不希望去打破這種禁忌,有些事情必須要他做好準備自己走出來。

她不想逼他。

桑秋說:“要不這樣,讓阿文試探一下?如果你說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選這首。”

沈畫點點頭。

對,讓阿文先試探一下。

此刻,霍延正握著手機,一臉失落。

阿文拿著保溫杯走過來,遞給霍延:“霍哥,喝點水。”

霍延低著頭沒吭聲。

阿文輕咳一聲:“霍哥,沈醫生說你練歌的時候,必須定時喝水,不然……”

霍延接過杯子,喝了口水。

阿文輕咳一聲,霍哥談戀愛後可真聽話,任何事情隻要搬出沈醫生就一準奏效。這要是以往,霍哥自己獨處的時候他敢來打擾,霍哥絕對扭頭就進錄音室,把自己關起來一天不見人。

“霍哥,後天就是你生日,你之前答應過要錄一首歌給粉絲,選好了嗎?新歌還是老歌呀?”阿文問。

霍延抬頭看他,好像很不願意說話,但還是說道:“沒選好。”

阿文:“要加舞蹈嗎,還是單純的獨唱?沈醫生出差了呀,不過隻要有網絡,沈醫生肯定會第一時間看。沈醫生以前還在娛樂圈的時候,不是也參加過選秀節目嘛,我記得以前沈醫生接受采訪的時候,還說過鐘澤騫跳舞不錯,也就那麼一句誇,才讓很多網友以為沈醫生對鐘澤騫有想法,鐘澤騫自己也不知好歹……”

“對了,鐘澤騫自從出事之後,一直都在立浪子回頭人設,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聽說他已經還完之前的債務了。現在參加了一個選秀節目當隊長,他昨晚的舞蹈,今天還上了熱搜呢。都在說帥。”

霍延:“……我跳舞好看嗎?”

阿文:“當然好看啊!”

霍延抿唇:“秋姐在嗎?”

阿文心中狂喜,麵上卻不動聲色:“在!秋姐給《子夜》這首歌編了很多個版本的舞蹈,據說是她水平最高的,彆人要她都舍不得,說要等你。可你這麼多年都沒唱過《子夜》,秋姐說你不跳,她也不會給彆人。”

霍延:“《子夜》嗎?”

阿文輕咳一聲:“我有一次來家裡,你不在,沈醫生好像就在放《子夜》……”

霍延看著阿文,一言不發。

阿文被他看得直發毛,眼神飄忽不定:“怎,怎麼了?”

霍延瞥他一眼:“她不會聽《子夜》的。”

因為她聽了沒用,吸收速度太慢。

阿文:“……”

阿文糾結半天,低聲說:“可是秋姐編的《子夜》真的特彆帥啊,沈醫生應該還沒看過你跳舞,選其他普通的舞蹈就……萬一比不過鐘澤騫了怎麼辦?”

阿文說完就忍不住心虛,他現在也真是膽兒肥了!

霍延沉默片刻:“幫我聯係秋姐。”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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