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1 / 2)

時光流逝的總是很快,等到太宰治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眨眼已經兩年過去了,這兩年裡他成功跳級考上了橫濱國立大學,成了織田作之助的同學。阪口安吾成功提前兩年畢業,結果不知道怎麼搞得還是考上了公務員。

以太宰治的猜測,他一定是會去異能特務科的,畢竟墮落論實在是個非常好用的異能力,以種田山頭火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阪口安吾這樣的好苗子的。

織田作之助在和他當了一年同學之後,順利從橫濱國大畢業,開始正式進入蔚藍世界工作,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蔚藍音畫底下的出版社當編輯

老實說織田作之助去上班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的,畢竟他也還是很清楚蔚藍音畫主要是經營娛樂業的,所以他一開始以為蔚藍音畫的雜誌應該是偏娛樂雜誌類型的,特彆是青葉小姐主持的八卦娛樂雜誌,他記得那些雜誌賣的非常紅火,但是沒想到當他真的來到這家出版社的時候才發現,娛樂類的雜誌隻是其中一部分,除此之外居然還有相當數量的時尚雜誌和文學雜誌。

他就是其中一份文學雜誌《新潮》的新編輯。

《新潮》因為當前文學界能夠拿得出手的作者實在太少,所以過得有點半死不活,而織田作之助會以橫濱國立大學畢業生的身份進入這邊的一大理由,一方麵是因為他本人的就職意願,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本雜誌也曾一度紅火過。

《新潮》曾經推出過兩位著名的詩人——中原中也和蘭波,這兩位詩人的詩歌直到現在都是文學界的重磅炸-彈,其中的中原中也甚至獲得過當前日本文學界中詩歌獎格位最高的萬葉賞。蘭波沒能拿到任何獎項純粹是因為他是外國人,寫的詩歌還是法文詩的關係。

然而詩歌相比起和散文,受眾總歸不算多,而且在雜誌上占據的篇幅也太小,願意為了一兩首詩歌而購買一整本雜誌的人就更少了。

正因為《新潮》上出過這麼兩個扛鼎級的大詩人,所以吸引來了不少作者投稿,但是吸引來的大多也都是詩人,投的稿子也多是詩歌,這就讓本來是想要做純文學向的《新潮》做的有些半

死不活。

不過太宰治在聽織田作之助說出這回事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奇怪,奇怪到了織田作之助甚至都沒辦法用出相應的詞句來形容的程度。

“所以一定要說的話,果然是那個吧,看起來像是‘飄浮在半空中的青花魚’一樣?”織田作之助不由地想起了之前在《新潮》雜誌上看到過的中原中也寫過的打油詩,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之後,太宰治決定要跟自己的好友絕交三小時。

“可惡啊,為什麼你會崇拜那個黏糊糊的蛞蝓啊!”織田作之助上班的第二天就給太宰治帶來這麼一個過分的消息,讓太宰治鬱悶地隻想咬手絹。

然而更讓太宰治鬱悶的是,織田作之助居然十分崇拜那條該死的蛞蝓,搞毛線啊!為什麼摯友你會想要崇拜那個黏糊糊的家夥啊?那可是個小矮子啊!你該崇拜的難道不是夏目漱石嗎?憧憬夏目漱石就好好憧憬夏目漱石啊,人家好歹還是那個森鷗外和福澤諭吉的老師啊。

氣不過的太宰治拿過對方帶回來的那幾期賣的最好的《新潮》看了看,然後有些驚恐地發現,中原中也的詩情居然真有那麼好,而他那首拿到萬葉賞的詩歌,正是《汙濁了的憂傷之中》。

“汚れっちまった悲しみは

(汙濁了的憂傷之中)

懈怠のうちに死を夢む

(倦怠之時幻想死亡)”

太宰治看著這兩句詩,一時間有些惶然,一方麵他怎麼都沒想到那隻蛞蝓居然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異能發動詞寫成詩句發表出來,另一方麵則是不受控製地回想起了曾經在蛞蝓記憶中那種恐怖的絕望。

但是很快他也定下決心,既然那條可惡的蛞蝓可以去寫詩,他也可以!他一定要將織田作之助的崇拜搶過來!

抱著這種微妙的心態,太宰治開始嘗試創作。

然而他大抵是真的沒有寫詩的才能,勉強了很久都沒能寫出像樣的詩句來,但是相應的,他反而成功地寫出了幾篇相當不錯的短篇。

同樣有在一邊當編輯一邊自己寫的織田作之助讀了太宰治的之後,更是大為稱讚,主動就要當太宰治的編輯,將他的文章刊載上去。

太宰治也頗有些自得

,順便還不忘向織田作之助催稿——畢竟他可是知道織田作之助以前經常給青葉提供八卦稿子的。

然後他就混成了《新潮》出版社的實習編輯,並被全社上下都賦予了“成為優秀家”的美好願景。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我為什麼要在將來成為優秀的家啊?

我為什麼會加入出版社啊?

這不是變成在給那條蛞蝓打工了嗎?

看看身邊坐在工位上一臉認真校對稿件的織田作之助,算了算了的奇妙想法逐漸占據上風。

不得不說,在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在《新潮》上連載起來之後,《新潮》的銷量日益變得好看起來,讓幾位老資格的編輯都感動的淚流滿麵,甚至最近在考慮要給他們出精裝版的短篇合集。

這幾年森鷗外也會時不時地來找一下太宰治,太宰治不清楚森鷗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光看到森鷗外給中原中也打工這麼魔幻的場麵,就足夠讓他心情愉悅了。再加上經過這幾年的探尋,他也發現,這個世界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先不提蛞蝓的重力操作變成了艦娘召喚(他並不知道中也的重力操作能力還在),光是看這表麵上勢力實力都大的嚇人的財團們,他就知道這世上的水深得很。再在偶爾的時候還能聽織田作講一些裡世界的異聞,也聽對方提到過一些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的東西。

太宰治到底是太宰治,哪怕他不刻意去做什麼,該搜集到的消息依然搜集的七七八八,比如歐洲地區最大的黑手黨組織彭格列,比如據說遍布世界各地的但是能力情況不明的替身使者,因為是在上大學,閒的發慌的太宰治甚至連國際上有個代號都是酒的奇妙黑暗組織都摸出來了。

要不是答應了織田作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混進那個人稱酒廠的黑暗組織裡當瓶假酒玩一玩。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太宰治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但是具體忘了什麼他又想不起來。大學裡的課程對他來說非常輕鬆,要不是他的出席率不夠,他早就想辦法提前畢業了。

這天他來到出版社,出版社裡的工作人員們依然在忙碌著,催稿、校對、聯

係印廠、聯係廣告商之類的工作永遠都是出版社的主要工作旋律。

看到太宰治進來,寫了一半的織田作抬手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又低頭下去仔細考量起自己的遣詞用句來。

“織田作,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啊?”太宰治隨手放下手裡的包,一屁股坐在織田作的旁邊好奇地問道。

“有嗎?”織田作之助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防藍光的平光眼鏡,平靜地看著太宰治思考了一會之後說道,“一定要說的話,最近的蔚藍培訓班都停了,似乎是老師們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的樣子。”

“啊,那個啊。”太宰治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蔚藍世界的內部培訓班以前就說過,有很多很奇奇怪怪的內部課程,太宰治就是閒的蛋疼跑去選修了一門《船隻設計》的家夥。

結果誰知道蔚藍世界居然真的派人來給隻有他一個學生的課堂上課了。

來上課的艦娘看到是他之後,果斷地跑出去找了根結實的教鞭回來,看著對方在半空中揮舞出呼嘯聲來的教鞭,太宰治在上課的時候表現的非常老實,就是交作業的時候交的非常不積極。

織田作一提,太宰治就想起來不久前收到臨時停課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