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周末,但班上也有不少學生在上自習, 有些是寄宿生, 還有一些愛學習的走讀生, 另外有幾個為了談戀愛就約著來學校自習約會。
一眼看去,班上有十幾個學生。
林奚夏聽到這話,站在那頓了片刻,這話有些刺耳, 她該當沒聽見嗎?
藺如蘭聞言, 也是一愣,首先她敢肯定這個同學不是她班上的,她班上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學生,嗯, 也不是說沒有, 像孟夢就挺漂亮, 但不足以這般驚豔, 而這個學生披散著頭發, 身材纖細, 從側麵看,五官驚豔,哪怕看不清長相, 卻沒人懷疑這是個絕對的美女。
雖然不是自己班上的, 可都是女人, 藺如蘭很聽不慣這種話, 人家就披散著頭發怎麼了?怎麼就是風塵女子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說話這麼難聽乾嘛?
“話不是這樣說, 可能是我們班哪個同學的姐姐吧?”
女人眼神厭惡,不客氣道:“這種人就不該進校門!不是我說,海新是百年名校,抓校風應該抓的緊一點,這種算怎麼回事?還有,我聽說你們班有個學生叫林奚夏是吧?她竟然是個職高生?”
藺如蘭愣了片刻,正要說話,忽而一個聲音喊道:“林老師。”
是林奚夏的聲音,藺如蘭一回頭,卻是一愣,剛才她以為的美女,那個披散頭發的人竟然是……林奚夏?怎麼可能呢?她印象中的林奚夏就是長相普通的女孩子,網上都說她長殘了,她一直覺得對方長得肯定不行,以前的林奚夏是什麼樣子來著?對了,厚劉海大眼鏡框,看不清眼睛和鼻子,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
可沒人告訴她林奚夏竟然是個大美女啊!
藺如蘭就呆在那,一旁的女人本就厭惡愛打扮的女孩子,見林奚夏走過來,嫌惡的神情不加掩飾,用一種看不正經女人的眼神看林奚夏。
“藺老師,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就不該放進學校來,不是我說,學生要是愛打扮成績肯定就不好,這樣真的會帶壞風氣的,這種差生就應該勸退,不該留在海新禍害人。”
藺如蘭更尷尬了,意圖阻止她,“您彆說了,這就是點小事,她平常並不披散頭發,平日裡也很乖,今天是周末,學生打扮一下也沒什麼,我們班很多學生周末時有才藝表演,要上台,做頭發化妝都很正常的,女孩子愛美一點也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怎麼就不是大事了?藺老師您這話說的不對呀,學生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打扮的,這副樣子出門算什麼?不知道的人家還不知道她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呢。”
林奚夏眉頭皺得緊緊的,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神經病,對弄頭發化妝深惡痛絕,就好像人家搶了她男人似的,她氣笑了,“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職業的?”
女人冷哼一聲:“小小年紀,披頭散發,一點也不正經!”
林奚夏日了狗了,就披個頭發就不正經了?她這大波浪說是波浪,其實弧度根本不明顯,就是稍微帶一點,她來時把妝給卸掉了,就這樣就被說是特殊職業的?這人故意找茬的吧?
“就因為年紀小,才有折騰的資本,你說我不正經,那你正經在哪?一個正經的講究的人,絕不會像你這樣隨意評價彆人,沒有教養!”
“你……”趙麗琴氣得夠嗆,當下指著林奚夏,“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不算東西,你才算!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
“你……”趙麗琴氣得指指點點,藺如蘭怕她打人,乾脆老鷹護小雞一樣把林奚夏護在身後,她也不想跟趙麗琴鬨得太僵,趙麗琴家庭不錯,家裡也有關係,校長來打過招呼,要藺老師好好照顧她家孩子,藺老師不想鬨得太僵,笑笑,“畢竟是長輩,怎麼能對小輩這樣。”
“不是,藺老師,你看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學生沒有學生樣子,這種學生就該開除,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跟這種人一個學校。”
林奚夏笑得有些冷,“藺老師,這是哪位學生的家長啊,這麼極品?”
藺如蘭乾笑,“是鄒曉的。”
林奚夏當即恍然大悟,極品成雙,古人誠不欺我。有這樣的媽,鄒曉才這樣,已經算好了,她那莫名的笑激怒了趙麗琴,趙麗琴蹙眉,“藺老師,這種人成績肯定不好,不是我說,學生對差生應該有一點的控製,讓這些人來壞了海新的紀律,最後得不償失。”
藺如蘭乾笑,“是我們班同學。”
“什麼?那這種差生可是會帶壞風氣的!”
藺如蘭尷尬的要命,一旁的林奚夏倒是先笑了,“差生?我這次考試班級第三,鄒曉班級第四,要說差,那也是你女兒成績差,按照你的標準,你女兒可是十足十的差生了!”
趙麗琴一向說一不二,沒想到林奚夏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更沒想到林奚夏就是鄒曉的同桌,她臉色不好,惱羞成怒,“藺老師,我這次來就是想說說座位的事,我們家鄒曉坐的好好的,為什麼把這種不三不四的學生安排在她邊上?不是我說,這種學生簡直帶壞了班上的風氣,而且她還是職高轉來的,打扮成這樣根本不是來學習的,我強烈要求把她調走!”
藺如蘭原本就不高興,聽了這頤指氣使的話,心裡更不舒坦了,鄒曉的媽媽她接觸過幾次,家裡認識不少關係,也有錢,跟校長熟悉,她一直讓著,就是不想鬨得難看,誰曾想,趙麗琴還蹬鼻子上臉了。
藺如蘭也語氣不好,“我們班林奚夏學習很認真,也是個童星,既然混娛樂圈,工作需要打扮一下也正常,再說我們學校隻管學生上學時的樣子,課後可沒權利管,就是有權利,她就是搞個頭發,我看著也沒什麼不好,這樣也挺好看的,並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你現在要調位置,你想怎麼調?”
趙麗琴這才覺得自己口氣不好,不過調位置她是一定要調的,鄒曉從小長到大,同桌都是她親自篩選的,每次都是打聽好家裡條件好又聰明好學本分的學生,讓班主任把鄒曉調過去,因為這樣,鄒曉從小到大的同桌都非富即貴,十分優秀,鄒曉在這些同桌的影響力,成績也越來越好,固有孟母三遷,她才為孩子調個位置,這很正常!
趙麗琴哼道:“我不管,反正我們鄒曉不要這樣的同桌!”
藺如蘭板著臉,臉色不大好看,“我們班不是不可以調位置,但原則是誰要調位置誰就調走,現在班上隻有最後一排有個空位,林奚夏個子不高,不適合做最後一排,倒是鄒曉,個子不錯,要我看就調到最後一排吧!”
趙麗琴以為自己聽錯了,臉色鐵青,“藺老師,話不是這樣說,明明是這個林奚夏惹事,你怎麼能幫著她呢?是不是這個林奚夏家裡給你好處了?我們跟校長認識,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們家鄒曉。”
藺如蘭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閉嘴!什麼拿了好處?我到現在都沒見過林奚夏的父母,我怎麼對你們鄒曉了?我對每個學生都是一樣的,你自己說要調位置,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趙麗琴不高興,怎麼可能是她家孩子調走?她要關係有關係,要錢有錢,藺如蘭這麼做不就是想要錢嗎?她笑得有些輕蔑,拍拍藺如蘭的手,“藺老師,我們都好說,我難道還能虧待你嗎?”
藺如蘭更氣了,她自問正值,從沒收過彆人的禮,有家長給她送紅包充話費,都被她退回去了,可現在趙麗琴卻當著她的麵侮辱,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奚夏蹙眉,“藺老師,我們直接舉報吧!這種人有點拎不清的!”
藺如蘭氣得轉身就走,趙麗琴一怔,更不高興了,這藺如蘭真是死眼皮,送東西都不要!
等趙麗琴走了,藺如蘭想了想忍不住歎氣,鄒曉這小孩人也不壞,就是小心眼了點,對成績也過於看重,肯定不是天生如此,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受了家庭環境的影響,這樣想她心裡又多了幾分同情。林奚夏她是不會調的,她雖然是個老師,但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再說林奚夏成績好人又聽話,這小孩經常被網上黑,現在又被家長看不起,她心裡有護短的情緒,當即決定把鄒曉給調走。
周一一早,鄒曉來時,臉色不對勁,眼睛也有點腫,她收拾書包時把書包摔得很響,走時動靜很大,推桌子踹椅子的,最後鄒曉被調去另一邊跟彆人坐,一個女孩子長得很可愛的女孩子調了過來。
“嗨,我叫薑璿。”
“林奚夏。”
“我知道,你是童星嘛,我還挺想跟你坐一起的,我成績不好你帶帶我吧?”
林奚夏推推眼鏡,她又把劉海放下來了,眼鏡去掉鏡片戴上了,“好啊。”
薑璿是那種很好學但腦子有點笨的學生,學習很努力,但底子不好,學不進去,一直沒太大的長進,林奚夏給她講了幾次題發現她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她對自己要求不高,上個三本就行,好的話能讀個二本就滿足了,並不要求名校,壓力不大學著倒也算開心。
薑璿喜歡做蛋糕,帶了幾個蛋糕過來分,都是她周末做的,林奚夏很驚訝她的手藝,那些蛋糕雖然尺寸不大,卻都十分精美,堪比專業蛋糕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