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今天不是有任務嗎?”
諸伏景光看見他頗感意外,收了槍支向他走來問道:“難道說是已經結束了嗎?”
安室透心裡一沉,表麵卻不躲不避的對上了諸伏景光的眼神:“看來是有人給了我錯誤的情報。”
時間對不上。
在這個時間段,幸存於世的應該隻有隻有班長才對。
而且,剛剛的事情……
想起諸伏景光剛剛開槍射殺一個施工人員時,那副冷酷的模樣,安室透的心就止不住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這不是景光會做的事情。
就算是在臥底時期,他也絕對不會在自己獨自出任務的情況下,露出那樣一副神情。
“錯誤的情報?”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語氣中多了幾分探究。
他黑色的風衣在夜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我以為你這裡出了問題,才匆忙趕過來。”
安室透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他戴上了屬於波本那張虛偽殘忍的麵具,冷笑著說道:“看來是有人知道你我的關係,所以故意利用你把我調過來。”
波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安室透卻來到了這裡。
所以,他需要找一個不會被人懷疑的借口來打消他這個有極大幾率被逆轉了的幼馴染。
把事情推到第三個人身上,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安室透太了解自己了。
如果他真的衷心於組織了,那麼和他結仇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不出他的預料,在聽到他這麼說以後,諸伏景光眼裡多了幾分了然,顯然是心中有了人選:“又是萊伊動的手?”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安室透的臉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明顯的厭憎之色。
萊伊,還是赤井秀一嗎?
“他的動作現在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嗎?不愧是那位先生親手馴養的狗啊,真是忠心耿耿。”
諸伏景光有些意外,垂下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看來那兩位的平衡關係要開始被打破了啊。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一個的順位繼承人已經消失了,而另一個的卻還完好無損,局麵的變動也是必然的。”
那兩位,順位繼承人消失……
安室透暗自把關鍵信息點記在了心裡。
現在的組織和他印象中的組織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名字還是那幾個名字,但是人員對不上了也不無可能。
而且,兩位先生對立的局麵,他和萊伊的關係又仍舊惡劣。
現在的組織在內鬥,他和萊伊是不同的陣營。
安室透不費力氣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用,波本。”
諸伏景光搭了搭他的肩膀,和他肩並肩往前走去:“走吧,先去見見伊達前輩,他這次還帶了兩個老朋友回來。”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死那個男人。”
雖然知道萊伊換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出於謹慎考慮,在不熟悉的世界他仍舊采取最保守的說法。
“你對他的厭惡還真是與日俱增啊。怎麼,還在記恨他殺死了宮野明美?”
諸伏景光溫和的笑了笑,但看他這幅好好先生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他會是組織裡心狠手辣的蘇格蘭威士忌。
安室透眼眸微沉,諸伏景光的話一出口,他就察覺到了這句話裡的試探。
“沒辦法啊。我就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安室透眯了眯眼,若無其事的說道。
諸伏景光的話是在試探,試探自己眼前的這個安室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記恨萊伊殺死宮野明美,而不是在試探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宮野明美死了。
他不會拿這種隨便一查就能查到的東西出來當餌,他隻會用更深層的東西來論證。
“你對宮野一家還真是執著啊,花那麼多心裡去追殺他們,就因為他們背叛組織?還是說,你對宮野明美有什麼其他想法呢?”
諸伏景光笑了笑,繼續說道。
追殺!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側了側頭,任由發絲擋住了自己的雙眼。
為什麼波本要去追殺宮野一家?
安室透在腦海裡快速構思了一個波本的形象。
安室透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在心裡理出了一個最大的可能。
他停下腳步,麵對著諸伏景光說道:“既然讓我看見了耀眼的陽光,又為什麼要讓我沉浸在無邊的黑暗當中呢?”
宮野明美被萊伊殺了。
那麼宮野夫婦一定在她之前就死了,不然他們不會坐視這件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