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劇性的一幕,還沒等降穀零反應過來,就聽見“哢噠”一聲,他的手上多了一副眼熟的銀色銬子。
而銬子的主人,正是麵前這位滿身寒意的降穀長官。
“居然真的是有人在用我的模樣敗壞公安的形象!”
降穀長官的聲音裡滿是冷意,“膽子大到對著一個七歲的女孩動手,你真得當國家法律是擺設嗎!”
降穀零:???
他在說什麼?
目前心情與他截然相反的降穀零沒有立刻回答他。
降穀零原地愣了愣,然後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一樣,緩緩的轉頭看向了大道寺花音。
“花音,你沒有把事情都告訴他嗎?”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嘴角扯了扯問道。
大道寺花音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因為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那個掉在了地上的冰激淩身上。
她等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沒吃到嗎?!
“花音?”
沒有得到回應的降穀零無奈的再喊了一聲。
而這時大道寺花音才回過了神,注意起了眼前的局麵。
再不說什麼的話,這裡很快就要上演降穀先生逮捕降穀先生的名場麵了。
但是……
她能說些什麼呢?
大道寺花音深沉的眼神落在了降穀零手上的銬子上,她用手支了支臉,然後再降穀零的眼神下開口,鄭重說道:“降穀長官,請你放開我的未婚夫,謝謝配合!”
她不是沒開口說還好一開口,那簡直是火上澆油。
降穀長官的臉色刹那就沉了下來,他用一種看人渣的眼神看向了降穀零,同時對著大道寺花音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安撫勸慰道:“花音,這件事情接下來就交給警官叔叔這邊來做了。”
說完,他又冷笑了一聲,對著降穀零投去了一個如刀子一樣鋒利的眼神繼續道,“至於你,有什麼話都留到警局裡麵說吧。”
這番話一出,直接把降穀零說得沉默了。
這個局麵,他還有什麼看不懂的。
擺明了,是這個降穀零根本不知道真相啊。
於是,他再度將詢問的視線放到了花音的身上。
而作為被關注的對象,大道寺花音卻朝著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甚至還理直氣壯道:“零,我可是什麼都說了,但是他根本不信。你是了解你自己的,這件事情的問題顯然出現在你自己身上!”
她半吐槽般地提了幾句降穀零的難纏之後,不禁又被勾起了之前的幾分怒氣,於是緊接著她又反客為主的朝著降穀零哀怨的問道:“說到這裡,零,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話,每次都要受到你質疑這件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嗎!”
平白背上一口大鍋的降穀零:……
他發誓,他現在頭上一定飄著一個冤字。
“花音,你聽我解釋——”
降穀零頭痛道。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透亮的眼神盯著他打斷他的話道:“那你解釋吧。”
“花音,這是他們做的事情,和我絕對沒有關係!”
降穀零認真的對著她說道。
對於把事情丟給平行世界的自己這件事,他一向是做的極其順手的。
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平行世界的他惹出來的,降穀零一點都不想為這個自己的行為買單。
因為另一個人的想法而導致他和花音的感情出現危機,那他未免也無辜了吧。
降穀零有心解釋,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再說兩句,一旁被他無視許久的降穀長官已經帶著滿臉不爽和忍無可忍的準備給他銬上另一隻手的銬子了。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無視警察嗎?”真是法外狂徒啊。
降穀長官怒極反笑,他本來就對這種摧殘孩子的人渣容忍度為零,而這個犯人現在居然還在這裡雷區蹦迪,踩著他的底線,無視警察,無視法律,繼續哄騙孩子。
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遇見過這麼囂張的犯人了。
至於他們交流時所說的那些話,降穀長官也聽見了,但他沒有放在心裡。
都知道這是對方的話術了,他又為什麼還要去聽呢?
等到了刑訊室,再讓他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好了。
這麼想著的降穀長官現在就準備把犯人扭送回去,然後再幫這個女孩找到她的監護人。
但是他並沒有成功銬住降穀零的另一隻手。
之前被他銬住一隻手,是因為之前降穀零的重心都放在大道寺花音身上,於是忽略了來自於這個世界自己的威脅。
但是現在,同樣的錯誤,他不會重蹈覆轍。
“事情的真相如何,我想花音已經和你說過了。沒必要的架我不想再打,可以的話,坐下來談談吧,這位降穀長官。”
降穀零顯然深知自己的難纏程度。
他一個格擋轉身,避開了對方的攻勢,然後看了看一隻手上扣著的手.銬,皺眉說道。
“當然沒問題,刑訊室裡談怎麼樣。”
對於他的說法,降穀長官完全不考慮。
犯人就在眼前,有能力卻不抓捕反而談判?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降穀零:……不怎麼樣。
看他這副完全沒得商量的表情,降穀零和大道寺花音對了個眼神。
在得到對方“看,我沒騙你吧”的眼神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自己的確是難辦了一些。
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因為下一刻,降穀長官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