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和沈綽頭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要去找長房,徐湘湘卻立馬否決了:“他們若是想幫,早就來了,再者,已經分宗,倒是不必了。據盧修所說,隻不過是闡明真凶,就被人質疑是犯上,我看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她這麼說,老太太就不喜了,又開始老調重彈,“我早說了,孤木難成,孤木難成,矜哥兒平時樣樣都聽我的,偏偏這事兒上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攛掇居然如此,現在你還攔著我們不去找長房,你怎麼這麼狠心,難道真的要看到矜哥兒受死嗎?”
徐湘湘冷笑:“那老太太您又知不知道,相公在任上的時候幾乎每次都會遇到這種困難,僅僅因為這樣,就違背他的意思,我自然是不願意。您以為相公走到今天全都是靠的長房嗎?那您就錯了,若是靠長房,現在他還隻是個舉人,可能每次科考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失敗。苟且偷生有什麼好的,輩子看著快活,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彆,他憑著自己的良心做事,錯的人也不是他。”
她話音剛落,登聞鼓就響起來了,徐湘湘癲狂的笑了幾聲,“瞧,有人伸冤了。”
她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老太太氣的全身發抖,手指指著她離去的方向,顫抖著道:“這個人就不該進我們家。”
“她應該進我們家。”沈綽冷靜道。
“什麼?”老太太不解的看了兒子眼。
沈綽頭回沒有看亂叫的雪媚娘,很認真的道:“兒子覺得她說的是對的,這麼多年,兒子真的想要什麼,兒子自己都不知道了。您知道嗎?就這麼活著,跟廢人樣,活死人般,有什麼意義?您當年的話確實是讓我保住了自己,可是我在想,也許我和矜哥兒樣,即便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抱負,試都不敢試,就像兒媳婦說的,跟活死人有什麼兩樣。
餓了就吃,困了就睡,腦筋都不用動,人就是廢了。
沈綽抱著雪媚娘也走了,陸氏想走,但是走不了。
老太太看她心不在焉的,對她揮揮手,“你們趕緊去長房求人吧。”
見陸氏猶豫,她便道:“怎麼不去了?你們不去,難道還等著讓我老婆子去不成?”
陸氏囁嚅幾聲,“兒媳不敢。”
“不敢?哼,你們個個的還真是反了天了。”
登聞鼓第次敲,無人應,楊澤則守在那裡敲,幾乎不停歇,他甚至跟京師百姓道:“朱婷是有人讓她自殺認罪,可是真正的凶手並未伏誅。”
宮裡大皇子這次卻不跟沈矜求情,毛舜有些猶豫,“元兒,沈太傅是你的先生,你不為他求情嗎?”
“娘,他是因為什麼罪名入獄的?”大皇子冷道。
毛舜抬頭:“當然是因為章京公主的案子啊。”
“不對,他是因為犯上。”大皇子清清楚楚的道。
犯上?毛舜還是不明白。
大皇子笑道:“母妃,這是沈矜的選擇,咱們就用不著操心了,舅舅不是正在為他求情。”
嘉德帝為君常常妥協,不夠硬,但是騷操作非常多,往往都是被打臉之後改,就像這次,沈持作為抗蠻頭功,唯的心願便是重審此案。
沈持是坐著大馬,和魏虎樣,被作為功臣迎進來的,你說他感謝嘉德帝嗎?那是點都不感激,因為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是他哥哥和嫂嫂幫忙弄來戰馬,皇上給的軍需根本就不多,這些錢都不夠丁家貪的。
剛打贏了,皇上就忙著要功績,絲毫沒有說讓他們乘勝追擊。
此時的沈持早已不是先前跳脫的孩子模樣,他的背變寬了,人也沉穩了很多。
有他提出,皇上之前海口已經誇出去了,要滿足沈持,現在也不好收回,再來,有個楊澤跟發羊癲瘋似的天天敲登聞鼓,仿佛是巴不得等著坐牢,這些日子士林人明顯有些壓不住了。
也因為如此,嘉德帝還是同意重新審理此案,但不是由楊澤審,而是由大理寺來審,審案子的人當然是那位非常識時務的蔣濤了。
楊澤在明間素來有青天之稱,百姓們議論紛紛說皇上是否在包庇誰,故而如此。
嘉德帝又轉彎,讓楊澤主審。
這個案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徐湘湘都很訝異,凶手居然是那位熱心助人的李函,沈矜去聽了全場,所以跟徐湘湘道:“說起來皇上那般保李函,其實也是因為李函的爹管著京師安全,是皇上心腹的心腹,李函倒也不是壞人,口碑極好。”
“可他為何要如此殘忍呢?殺害章京公主和那麼多仆從,這些可都是人命呀。”徐湘湘皺眉。
沈矜這次也是死裡逃生,不免多了幾分感慨,“起因是章京公主要嫁人,明明四公主曾經和他這個長姐說過心上人是李函,她卻因為時選不到人,徑直要選李函為夫,故而做下這等事。”
作者有話要說:挑十個評論送紅包喲
章京公主估計自己都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居然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