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會因為衣服樣式而對自己的性彆產生誤解……也應該是正常的現象吧?
“嗯。”津島憐央朝他笑了,他輕快地說道,“因為繪裡奈說了喜歡嘛。”
“哥哥對我好,給我買鞋子的話,也要給繪裡奈買才行。”
莫名的,在聽了津島憐央的話語之後,太宰治鬆了一口氣,隻是因為寵愛妹妹所以才會購買女款小皮鞋的話就還好。
“好,這一雙鞋子也買下來帶回家裡吧,好不好,憐央?”
“哥哥最好了!”
小孩子開心又甜蜜的語調讓人心底柔軟一片,太宰治揉了揉津島憐央細軟的鴉黑長發,讓店員把那一雙漂亮小皮鞋包了起來。
太宰治刷卡結了賬,又接過了裝著鞋子的袋子,看著站在一旁正用亮晶晶的眼瞳看著他、乖乖等著的幼弟,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些寧願向黑手黨借高利貸也要充大款的人是什麼心理了。
沒有辦法,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用那樣依賴的、崇拜的目光注視著的感覺,真的很容易上癮,又難以戒斷。
“走吧,”太宰治伸手牽住了津島憐央的手,“我們去下一家店了哦?”
“好。”
津島憐央把自己還帶著些肉感的手指擠進了太宰治的指縫裡,隔著繃帶被少年人嶙峋突出的骨節硌到了也不想鬆開,他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跟在哥哥的身後,認認真真地踩著他的腳步往前走著。
。
橫濱市,前不久才經曆過龍頭戰爭的這座城市似乎已經忘卻了傷痛,在麻木地、習以為常地收拾好破碎的磚瓦、沾血的碎玻璃和一具具橫死街頭的冰冷屍體之後,就沉默著舔舐著流血的傷口、掩蓋了醜陋的疤痕,若無其事般再一次頑強地修正了偏離的軌道,朝著憧憬幸福的方向前行著了。
在龍頭戰爭期間,這條位於港口黑手黨大廈附近的商業街上,絕大部分的店鋪為了安全、也出於畏懼,都緊閉了店門,掛上了沉重的鐵鎖,宣布了暫停營業,但即便如此,也無可避免的被黑手黨之間的火|拚波及到,到戰爭結束之後,整條商業街都破破爛爛的,被炸|藥和槍彈毀了個徹底,近乎全部的店鋪都需要重新建造裝修。
而現在過去了不過一年的時間,重建完成的商業街上,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熱鬨景象,人們來來往往、摩肩擦踵,兩旁店鋪林立,還支著不少的甜品攤子。
太宰治正牽著津島憐央的手,帶他來買可麗餅吃。
這種街頭隨處可見的甜品,津島憐央還一次也沒吃過,更沒有見過這種直接在戶外的移動餐車上製作甜品的模式,正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小手扒在了餐車的邊緣,踮起腳來聚精會神、一眨不眨地看著經營著甜品攤子的大叔手上利落的動作。
而這時,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家小眾洋裝店前,傳來了一陣喧鬨聲。
“愛麗絲醬,再逛一家吧?拜托了,就隻要一家就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林太郎剛剛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的腳都走累了還沒有結束,林太郎就是說話不算話的大混蛋!”
“這回是真的!隻要再一家就好了,愛麗絲醬之前不是也很喜歡他們家的小夜曲係列嗎?”
“我不聽我不聽。”
津島憐央好奇地朝那邊投去了目光,隻見一個穿著精致小洋裙的女孩正鼓著臉,雙手捂著耳朵,跟穿著一身白大褂、正蹲下身來低聲下氣地哀求著她的“林太郎”賭著氣,“我要回去了,林太郎快把司機叫過來!”
“愛麗絲醬……”整個人都灰暗下來的森鷗外還不死心地在叫著愛麗絲的名字,驀然,他眼角無意識地一瞥,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呀,這不是太宰君嗎?”
森鷗外興致勃勃地跟太宰治打著招呼,仿佛真的是巧合遇見般笑眯眯地問道,“你也來逛街嗎?”
太宰治預想過森鷗外會對津島憐央下手,但他沒有想到這隻為了防止被刺殺而整天待在陰暗又封閉的首領辦公室裡的狡猾狐狸,竟然會為了憐央專門從安全的港口黑手黨大樓離開,跑到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
要知道龍頭戰爭可才剛剛過去不久,雖然表麵上恢複了平靜,但在狹隘的、陰暗的小巷子裡,那些磚牆爛路上帶著硝煙氣息的彈孔和陳舊發黑的血液都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
太宰治微睞起了眼睛,轉眼又笑開了,“好巧啊……森先生。”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