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人形自走許願機 地陽 7380 字 3個月前

[加茂憲倫,一百五十多年以前,出身禦三家加茂家的詛咒師,因為研究人類與咒靈融合的可能性,強迫一名人類女子與咒靈結合生下了大名鼎鼎的咒胎九相圖,而為咒術界所不齒,被稱為禦三家的汙點。]

五條悟給太宰治發來了這樣的資料。

“最早出現且有曆史記錄留下來的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咒術師,就是加茂憲倫。”五條悟在說正事的時候略微正經了起來,“但我懷疑這也並不是他的本體,加茂憲倫的額頭上既然已經出現了縫合線的話,就說明他的大腦同樣已經被替換過了,那個詛咒師活過的年月一定比這更漫長。”

“咒術協會和五條家裡我都問過了,有文字記載的曆史資料上都沒有再記錄以縫合線為特征的咒術師活著詛咒師了,但也並不排除因為犯下了過錯而被除名的可能性,那些注重名聲的爛橘子們為了名聲做出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

“要是想要再往前追溯的話……”五條悟的話語微頓,但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就隻能去找天元了。”

“你現在應該見不到天元吧。”

出乎五條悟的意料之外,太宰治提到[天元]這個名字的反應並不如何激烈。

他很平靜,像是如同在說一個陌生人般如常地跟他進行著交流,“那一次強行闖入天元的結界之後你不就被列入黑名單了嗎?”

“是這樣沒錯。”五條悟抱怨著,“像是在防著偷腥貓一樣防著我,真是的,是在看不起我、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攔住我嗎?”

五條悟不爽的不是那群爛橘子把他列進了黑名單裡麵,又在薨星宮周圍加強防守,而是他們以為這樣的手段就可以防住五條悟,完全小瞧了他的能力。

“我想不是的。”太宰治說道,“是因為他們知道你目前為止還不想跟咒術界鬨翻,所以在警告你而已吧。”

到了這裡,話題已經走偏上了危險的邊界了。

太宰治跟五條悟的交往,首先是建立在他們的利益沒有衝突之上的。

五條悟雖然認為現在的咒術界腐朽不堪,但天然就站在咒術師立場的他選擇了通過教育改革咒術界,像治療疾病一樣,希望割除掉咒術界的爛瘡,讓它長出全新的健康的息肉,從本質上來講,他是希望咒術界走向更美好的未來的。

而太宰治對咒術界抱有絕對的惡意,甚至誕生過毀滅所有咒術師的危險念頭,他不關心咒術界是不是在好轉,也不關心咒術界會走向怎樣的未來,隻要津島憐央跟身為咒靈的繪裡奈共存一天,擁有著消滅咒靈的使命的咒術師就是他們天然的敵人。

他甚至無法確定現在在幫助著他的五條悟在得知津島憐央從獄門疆中解放出來的消息之後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津島憐央和繪裡奈是割裂的兩個個體。

繪裡奈是凶惡的特級咒靈,津島憐央則是容納惡靈的工具。

[既然津島憐央是無辜的,那就單單祛除咒靈繪裡奈好了。]

在繪裡奈的能力沒有暴露出來之前,其實咒術界的高層就曾討論過這種可能性,因為不管如何,津島右衛郎都是議員大臣,即便他現在的態度很堅決,但萬一以後後悔當初對親生兒子這麼嚴苛的話,倒黴的還是當初負責執行死刑的人,對於咒術界高層來講,得罪這樣一位政客的代價很不劃算。

但因為曆史上從來沒有人類受肉成功活下來過的先例,而最終放棄了這個方案。

五條悟轉移了話題,“聽說你最近當上了黑手黨老大?”

他用的詞相當古早,帶著舊時黑幫電影裡的匪氣,生澀又好奇,興致勃勃的活潑語氣像是想要撥弄逗貓棒的雪白大貓。

太宰治撲哧一聲笑了出聲,毫不客氣地嘲笑道,“這稱呼現在已經沒有人這樣講了,你是落伍的老年人嗎?現在都已經是現代社會了,大家都在與時俱進,連黑手黨都學聰明了,知道建立公司會社,時髦點的還會讓人稱呼社長。”

10G衝浪的網癮大貓覺得不服氣,嚷嚷了起來,“黑手黨老大就是老大,換了什麼稱呼不都一樣嗎?反正你是在橫濱那邊做地頭龍沒錯吧?”

他還是我行我素地用著自己的稱呼,抱怨著,“既然是地頭龍的話,能不能讓那家網紅甜品店研葉齋多做幾份限量甜品,每次到橫濱那邊出差的時候都剛剛好售完,連續去了一個星期,也沒能嘗到味道,這不就讓人更加好奇了嗎?”

“可以啊。”太宰治輕鬆地答應了下來,“隻要你能幫我找到那個縫合線詛咒師的話,我就讓屬下熬夜排隊,連續一整月每天都給你送甜品過去。”

他提出了一個五條悟根本拒絕不了的條件。

“成交!”

五條貓貓啪的一聲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爪印按在了合同上,生怕太宰治後悔了,拿出了自己最強咒術師的實力迅速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忙音,太宰治平靜地放下了手機,將目光轉向了首領辦公室沒有了幕布遮擋的巨大落地窗。

秋日懶洋洋的午後,天氣正好,金子般閃閃發光的清澈日光穿過了透明的玻璃窗,如水一般流淌著鋪灑滿地,日照角度偏移變小的陽光從跪坐在玻璃窗旁地毯上的孩子身後拖拽出了一條纖長的淺淡影子。

背著光的孩子披散著一頭不肯剪短的鴉黑長發,正專心致誌地著文部科學省頒布的國小三年級標準教科書,被日光沿著輪廓描摹出一圈燦金色光輝的側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他眉眼低垂,嘴角微微地抿起,顯出了一副認真的神態。

“憐央。”

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隻是因為看著這樣的津島憐央,而忽然想要叫他的名字而已。

太宰治想著,也就叫了出口。

“嗯?”

津島憐央輕哼了一個鼻音,轉過頭來看著太宰治,那雙黑珍珠一樣清澈又漂亮的眼瞳一與太宰治對視,便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甜蜜的笑意來。

“哥哥,什麼事?”

他露出了月牙一般眉眼彎彎的笑容來,聲音清脆又開朗,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治愈感覺,叫人聽了便心裡柔軟了起來。

“憐央會不會感到寂寞呢?”

反正已經挑起了話題,太宰治索性拋下了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走到津島憐央身邊蹲下來,問著他,“因為最近不是不讓你去織田作家玩了嗎?幸介他們也見不到,整天隻待在哥哥身邊看著書,會不會因為沒有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而覺得孤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