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高山白雪(1 / 2)

洗漱禮進行的十分順暢, 轉眼間第二次也已然完成, 蘇嫿也沒再感覺到那種注視的眼神。

阿瑟修覺得最近自己很容易犯困, 他想著或許是自己許久沒休息了, 這時候情敵又不在麵前, 精神鬆懈了幾分。

但是,身為一個莊園的繼任者,有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奧羅夫領主,也就是他的父親也多次警戒他, 提醒他。

但是那種困意難以抵抗, 比如現在。

正是剛剛吃完晚飯, 他就有些受不住了。他也隱約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他費力的回想著這兩天的細節,他的記憶是很好的。

可是, 他仍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天色才剛剛暗下去, 天邊還有幾簇火燒雲, 天際的爛漫的紅色漸漸消退,天空中宛若有著絲絲紫色的雲彩, 夕陽逐漸隱去, 偶爾有一隻鳥兒輕巧的飛過天際。一切都美麗而自然。

床上熟睡的少年慢慢的睜開了那雙璀璨的星眸, 他的動作細致而優雅, 慢慢的直起身。他露出了一個本不符合他的溫寒的笑意, 似笑非笑,輕薄冷淡。

他慢慢的走出門去,就站在蘇嫿的門前,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垂下了眸子,看不清神色。

蘇嫿正在抄寫神集,聽見了敲門聲,正巧德納芙不在身邊,她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去打開了門。

是阿瑟修。

她臉上的表情稍稍的柔和了一瞬,便道:“進來吧。”

這樣的夜晚,讓一個男人去自己的屋子裡,隻會是親密的關係。

少年的拳頭輕輕握緊,抿了抿唇,隨後看了少女一眼,便走了進去。

蘇嫿是很喜歡與阿瑟修相處的,她繼續回到桌案上繼續抄寫神集,一邊道:“這麼晚了,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了?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務?”

阿瑟修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蘇嫿,卻是答非所問:“嫿很喜歡神集嗎?”

蘇嫿點了點頭道:“這是對阿拉什托神明的信仰,也是我身為神女的職務。”

阿瑟修垂眸,好似有幾分低落。

蘇嫿隻當他是又在撒嬌求關注,習慣性哄道:“不過當然最喜歡的還是阿瑟修你了,我的神官大人。”

蘇嫿哄人很有一套,這是她依據阿瑟修的表情判斷出來的,包括詞語的運用,誰都不會想到蘇嫿會變成這樣。冰冷的小姑娘遇到了心愛的人,到底還是會融化幾分。

蘇嫿是形成了慣性的,在阿瑟修刻意的引導下。阿瑟修向來喜歡他的神女大人對他露出那樣無奈的表情,他認為這就是蘇嫿在乎他的表現。

阿瑟修輕輕捏緊了拳頭,臉上卻是軟和的笑意,他並未說什麼,卻慢慢走到了蘇嫿的身邊。

蘇嫿感到了幾分不對勁,卻是疑惑問道:“怎麼了?”

下一刻,少年緊緊的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他將頭搭在了蘇嫿的頸側,呼吸噴灑在她的衣領中。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似乎都曖昧了起來。

今天阿瑟修並未對蘇嫿撒嬌,反倒是安靜的摟著她,像是摟住了心愛的寶物,抗拒任何人的靠近。甚至是,帶著幾分滅頂的妒意。

蘇嫿白玉般的側臉染上了幾分清淺的緋色,漂亮的像是枝頭的初桃,青澀而令人心動。

阿瑟修輕聲道:“神女大人,你好香啊。”

似曾相識的語句令蘇嫿心中一驚,手腳都有些僵硬了。她輕輕的想掙開了阿瑟修的懷抱,但她卻發現她竟無法掙開阿瑟修的懷抱。

他用力極了,像是要將她鎖在懷中一般的。

蘇嫿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些慌亂,她聲音冰冷道:“阿瑟修,放手。”冰冰冷冷的,像是極寒深淵中的寒冰一般。

阿瑟修輕輕呢喃道:“不想放開,放開你就要跑了。”像是個小孩子一般的,他的聲音甚至帶著些許委屈。

蘇嫿忍不住氣笑了,輕聲道:“行了,不要鬨了,明天就要第三次洗漱禮了,還要起早呢。”

阿瑟修眼底閃過一抹暗色,眼中含著一些異常的興奮,他燦爛的笑道:“好啦,我是和神女大人開玩笑的,就先不打擾了哦。”

他鄭重的吻了吻少女的額頭道:“我想娶嫿。”他的眼中滿是認真的道:“我現在清楚的知道,我愛著你。”我要讓你徹底認識到我,既然我這樣陷入深淵,你也不能袖手旁觀,更不能去喜歡那些螻蟻。

我願意當你的眾生,在神壇下膜拜著你。我的女王,我心甘情願臣服於你。

但首先是,我要讓你對阿瑟修這個蠢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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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嫿出門的時候難得沒有看見阿瑟修,蘇嫿前去敲門的時候,聽到少年輕聲說著自己不太舒服。她感到幾分驚詫,畢竟以阿瑟修的能量境界,要生病幾率還是很小的。她還是擔心的囑咐了他幾句,表示自己會儘快回來,得到應答也就急匆匆的趕去了神殿了。

蘇嫿擔心阿瑟修,臉上自然也顯露了幾分。路易玖便道:“神女大人不用擔心的,對於阿瑟修神官來說,應該會很快就好的。”

蘇嫿隻好點點頭,很快就到了神殿。

蘇嫿照常的走了進去,褪下衣物進入洗願池。

霧氣繚繞,這洗願池並不是冰冷的水,這是活水溫泉引入的,舒適的感覺倒是緩解了蘇嫿的幾分焦慮。

待她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了幾分不對勁,頭有些暈暈乎乎的,身體也有些沉重。

她半倚在池邊,白玉般的手臂搭在池邊。她驚恐的發現,之前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又來了。

眼前被霧氣遮掩,依舊是什麼也未看見。她能感覺到,有什麼人進入了水中,她現在還全身赤·裸著,並未穿衣物。

蘇嫿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變態竟然敢再神明的雕像麵前做出這樣猥·褻神女的事。

她緊緊咬著牙齒,眼眶有些濕潤,她感覺自己就快要被逼瘋了。

奇怪的是,這次她似乎被允許說話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試圖商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想要什麼?”她感到了男人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包括男人的男性的反應。雖然男人穿著衣服,卻還是令人全身發毛。

男人隻是輕輕笑了一聲,並未作答。

蘇嫿聲音微微放軟道:“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男人的聲音聽不真切,他道:“神女大人,我想要你。我喜歡你驚慌失措的表情,真是美啊。”說著他輕輕吻了吻蘇嫿的額頭,似乎帶著些許珍重。

蘇嫿緊緊咬著唇,眼中帶著暗色,她強自運起自己全身的能量,一邊與男人說話試圖降低男人的警惕。

她道:“你喜歡我麼?”

男人毫不猶豫的道:“我愛你。”他聲音低沉,雖然聽不清音色,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熾烈的愛意。

蘇嫿輕聲道:“可是你這樣隻會讓我厭惡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可能還不會追究你的失禮之處。”

男人許久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蘇嫿乘機調動全身的能量拚命一擊。一瞬間,蒙在眼前的霧氣消散,蘇嫿也能感到自己腦袋不在昏沉了,身體也能動起來了。

她立刻運用能量將眼前似乎驚慌失措的男人捆束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男人的臉,一瞬間,她甚至能感到自己全身血液的凝結。

眼前的男人,一頭燦爛的金發,他臉上的驚慌失措是蘇嫿再熟悉不過的,蘇嫿甚至能記得他笑起來露出的小虎牙,總是讓她心中發軟。

他總是會懂她的心意,兩個人處理事務再合拍不過。

他總是會在早餐送她一株不同的花,他說要將全世界的花都送給她。

他曾經說她是他心中的木浮屠,是他的信仰。

他們曾經在德裡亞登森林同生共死,他們曾在森林中吻過彼此。

蘇嫿緊緊握緊拳頭,眼眶微微發紅,她的聲音似乎都有些顫抖:“阿瑟修,為什麼是你。”

她腦中發暈,又用能量將阿瑟修的嘴堵住,眼睛蒙住,待她穿好衣物才解開。

阿瑟修臉上慌張,眼神卻是躲閃的。

蘇嫿眼眸中帶著些許血絲,她的聲音如同冰凍一般:“阿瑟修,你如何解釋。”她的聲音冷極了,又像是心冷。

阿瑟修低頭握緊拳頭道:“神女大人,我無話可說,”

蘇嫿眼眶深紅,整個人都顯得虛弱了幾分,她輕聲道:“阿瑟修,我叫你解釋,你解釋了,我就信。”

阿瑟修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妒意在眼底聚集,半晌他搖搖頭道:“是我昏了頭,請神女大人責罰。”

蘇嫿死死握拳,聲音都染上幾分陰冷:“你以前與我說的,都算什麼?”

阿瑟修輕聲道:“阿瑟修並不喜歡神女大人,隻是覺得······”他輕笑了一聲,顯得詭異,他溫柔的道:“隻是覺得您哭泣的樣子很動人罷了。”

蘇嫿控製不住的將手中的幾絲力量甩了過去,將將擦過了阿瑟修的側臉,他臉上緩緩流下絲絲鮮血,顯得愈加詭豔。

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的道:“就是這樣,隻是一個有趣的遊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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