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周繹止照常為蘇嫿送來一杯牛奶，他還特意加了一些蜂蜜。蘇嫿之前身體並不是太好, 周繹止就一直讓她喝牛奶，蘇嫿不喜歡喝，但麵對周繹止的笑臉她也不好去拒絕。
蘇嫿拿著牛奶，一口氣就喝了下去。她喝完的時候, 眼眶微微發紅，深吸一口氣, 拉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對周繹止道：“恭喜哥哥。”
明明說著恭喜的話, 可她的表情明明不是喜悅的。
周繹止像是看不到她的表情似的, 他依舊溫和的看著蘇嫿, 輕聲道：“那麼哥哥就謝謝小嫿了。”
蘇嫿低落的“嗯”了一句之後，垂著眸子, 看向地麵，光與影的交彙處，他與她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和諧無比。
夜色下的燈光永遠都顯得那樣的柔和, 更遑論燈光下的青年，帶著些許銳氣的少年意氣，有多麼吸引人。
蘇嫿輕輕問了一句：“哥哥很喜歡她嗎？”
聲音輕輕的, 像是白色的羽毛輕飄飄的落在地板上，又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帶著些許心酸的小心翼翼。
周繹止很明白什麼叫點到為止, 他突然轉身，直直麵對著蘇嫿，眼眶微紅，眼球上帶著些許紅血絲，慢慢逼近蘇嫿。
蘇嫿看著他走向自己，心臟砰砰的跳，緊張的咬了咬下唇，兩人之間遊走的氣氛似乎開始升溫變化。
可蘇嫿隻想著，放任吧，如果控製不住的話。
周繹止將她抵在牆角，低頭間，呼吸全部都落在她的臉上。
癢癢的，心跳太快了······靠的太近了。
周繹止眼眶紅紅的，向來溫柔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層霧靄似的，他的聲音嘶啞，像是拚命壓抑著什麼即將崩潰的情緒一般：“蘇嫿，你有沒有心？”
蘇嫿垂頭，緊緊捏著拳，渾身微微發顫。
下一瞬，周繹止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一點也不溫柔，而是激烈的，轉轉反側間儘是濃鬱的感情，到最後，他幾乎是在撕咬一般的，惡狠狠的發泄心中的難過。
蘇嫿嗚嗚出聲，她並未抵抗，卻也沒有迎合。
她僵硬的，一動也不動。
周繹止驀然停住動作，額頭抵著他的小姑娘的額頭，蘇嫿是睜著眼睛的，她的淚一滴滴的滑下，整個人失神一般的。
下一秒，她就感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眼皮上，慢慢滑落下來。
周繹止哭了，他甚至是有些害怕和迷茫，他手足無措的看著蘇嫿道：“你、你彆哭啊，我不逼你了，好不好，你不想看見我的話······”
他的話湮滅在蘇嫿的唇中。
蘇嫿小心翼翼的踮腳，摟住青年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蘇嫿不會接吻，她隻是一動不動的吻著周繹止的唇，笨拙的，羞澀的，一動也不敢動。
周繹止仿佛都懵了，他好像不敢相信似的，小心翼翼的吻著蘇嫿，動作越來越凶，像是絕望，又像是驚喜。
半晌，他才放開蘇嫿。
他緊緊盯著蘇嫿的眼睛，微紅的眸子像是被溫水浸泡了似的，他啞著嗓子道：“小嫿，你是不是······”
“是不是也喜歡我？”
他能感到心臟劇烈的轟鳴，像是火車的汽笛，像是雷鳴，像是煙火。
蘇嫿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她抬頭看了一眼呆住的青年，驀然彎了彎唇道：“我喜歡你呀，哥哥。”
然後周繹止也就鬨了個大紅臉。
雖然是他的算計，但當真聽到小嫿說喜歡他，他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心中的美妙與愉悅。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失去靈魂的一部分的自己終於找到那丟失的一魄。圓滿的感覺滿足的令他想要歎息。
終於，終於得到你了。
隨後他故作慌張的道：“小嫿，那個、那個餘甜是我的秘書，我保證和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這次就是做戲給爸媽看的······”
蘇嫿也不傻，當然也猜出了他沒說儘的話中的意思，也是為了激她。
她還是不太開心，小女兒脾氣也上來了：“女秘書······哼！”
周繹止一激靈道：“馬上調走，身邊十米不接近女性！”
他高興的說話都沒有章法了似的。
蘇嫿靦腆笑了笑道：“那看來我也要離哥哥十米遠了。”
周繹止立馬抱緊她，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開心：“除了小嫿，隻除了我的小嫿。”
兩個人抱著一會，還是蘇嫿先扯開周繹止的胳膊，她輕聲抱怨：“都怪哥哥，我今晚的複習計劃都沒有完成。”
周繹止便笑：“我幫你。”
隨後，他有些遲疑的道；“小嫿以後能不能換一個稱呼？”
叫哥哥的話，他就會覺得兩人之間的隔閡還是沒有消除，謀劃了那麼久，周繹止早已忍不住了。
蘇嫿輕輕點頭，臉上的紅暈像是天邊紅的晚霞一般，她輕輕喚道：“周繹止。”
她低低喊了幾聲，突然彎彎眸子，眼裡像是盛著星星一般，她認真的看著周繹止道：“周繹止，我喜歡你。”
周繹止隻感覺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這個場景他想了好幾年，白天想，晚上也想。
日思夜想，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周繹止澀著嗓子道：“小嫿，我現在就像在做夢似的，我怕，夢醒了，你又會抗拒我的靠近。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蘇嫿輕輕抱住他，她低聲道：“不會的了，周繹止，不會的了。”
周繹止輕聲道：“這幾個月我每一天都在忍著，我就是怕我們落的連兄妹都做不成。我總是做噩夢，總是日複一日的看著你的笑容煎熬著。”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應該是會一個人過一輩子了，我不想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結婚。小嫿，你是我的初戀。”他緩緩的說著，卻帶著濃鬱的難過與釋然。
蘇嫿感覺自己嗓子裡像是堵著什麼似的，半晌她才道：“嗯，我也是。”
周繹止就笑，像是這個年紀的肆意的年輕人。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蘇嫿笑道：“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說，我是你的小丈夫，你是我的小妻子。看來，真的要兌現了啊。”
蘇嫿不太記得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心中是滿滿的感動與喜悅。
原來，這就是兩情相悅啊。
眼神觸及對方，心中就喜滋滋的甜，像是糖果融化在心間一般。
周繹止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纏綿的眼神對視，默契的笑。
所以的初戀大概就是這樣，就算是小心翼翼的接觸，心裡也格外甜。
周繹止將蘇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輕聲道：“女朋友。”
隨後又用自己的手牽著蘇嫿的手貼在蘇嫿的心臟處，眉目舒展：“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