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秀色可餐(1 / 2)

蘇嫿膽子並不算特彆小,但接二連三詭異的事情實在令她精神緊張, 乃至有些難以克製的崩潰。

桑德拉輕輕拍著縮在懷裡楚楚可憐的少女, 聲音難得的帶著幾分輕柔:“夫人, 您現在好些了嗎?”

他這樣說著, 抱住少女的手腕卻有些異常的變化,白皙的十指莫名的出現血痕,深可見骨的傷口突兀的出現在桑德拉的手上,殷紅的血液一滴滴滑下,滴在少女絳紅色的下裙擺上,幾乎和裙擺深紅的顏色融為一體。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 桑德拉俊秀的麵容逐漸被鮮血與新切割的傷口所覆蓋, 不止是臉, 脖子,乃至全身。

他就像是浴血而出的地獄中的生物,宛如被剝皮者, 隻有那雙深黑的眸子帶著些許微不可見的光芒與詭異的溫柔看著懷中的少女。

頹靡奢華的空間,上頂的希臘諸神壁畫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所有的怪物像是活了過來,他們的身體並不能動彈,但眼珠子卻開始轉動, 毫無例外的,全部都看向了桑德拉懷中的嬌軟的少女。

整個場麵怪誕而血腥,隻能令人有一種窒息的驚駭感。

蘇嫿毫不知情,她還沉浸在被桎梏的驚駭感之中, 半晌才悶悶的道:“現在、現在好些了。”

她的理智回籠了,這會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矜持的抱著桑德拉。

真是,真是太大膽了。

蘇嫿臉上燒紅,隻覺得自己和桑德拉接觸的地方都有灼燒感,鼻翼間有一股男性的淺淡的味道,優雅而克製的。

正如桑德拉這個人一般的。

她連忙放開了抱住男人的手,退後了一些,卻又不太敢接近床,整個人就僵在原地。

她不知道,當她放開桑德拉的一瞬間,詭異的宛如另一個世界的空間瞬間恢複了原狀,壁畫恢複了原樣,渾身是血的男人也瞬間變回了原本俊秀自持的模樣。

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幻覺一般的。

但女孩子裙擺處幾絲深紅妖冶的痕跡卻仍舊不曾變化。

桑德拉臉色絲毫未變,像是並未感到蘇嫿的尷尬一般的,他的表情依舊恭敬,對著少女行了一個禮,聲音聽不出情緒:“夫人,您該洗漱一下,陪同公爵大人享用早餐了。”

話音剛落,侍女們便排著隊走了進來,她們臉上的表情木木的,動作僵硬,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眼睛是深黑色,沒有倒映出一絲光芒,看著十分的詭異。

蘇嫿雙手緊緊抓著裙擺,她氣息不穩,一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怪物,她就難以鎮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拚命暗示自己,這是一個夢而已,不要怕。

手心握著的布料順滑,是上好的絲綢。

如果是夢,為什麼連觸覺都這麼真實?

蘇嫿努力按捺住自己繼續想下去的**,不要嚇自己。

她努力放鬆下來,任憑那些侍女為她換衣化妝。

華麗的黑色長裙拖曳墜地,胸口上方是鏤空的黑色繁複的花紋,領口很高,幾乎包裹住她纖細脆弱的頸項。

半長的袖口遮住了她一半的玉臂,她的皮膚本就透白,如此的黑色長裙更是襯的她白如脂玉。

這般的黑色長裙不像是日常的服飾,反倒是像晚禮服一般的。

她的氣質本是溫暖柔和的,在這般暗色的映襯之下卻是顯得有幾分神秘感,像是一位高傲的黑暗領主的掌上明珠。

女孩長發披散,尾部微卷,右側彆著一根黑色寶石雕刻成的棠花,乍一看就像是櫥窗中精致的娃娃一般。

桑德拉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滿意,她果然很適合這套衣服。

桑德拉照舊將她領到了餐廳的門前,他止步,恭敬的對黑裙烏發的女孩道:“夫人,主人在等著您。”

蘇嫿默然,心中忐忑,但她到底明白,恐懼使她無法反抗,即使這隻是一個夢境。

她忽的抬頭看向年輕的管家,聲音低低的,帶著些女孩子特有的柔軟:“謝謝你,桑德拉。”

桑德拉隻是恪守禮儀的半低著頭,像是根本沒聽到少女的感謝。

蘇嫿也沒再看他,轉身握住寶石鑲嵌的門柄,推開走了進去。

意外的,她並沒有看到那個安格斯公爵,整個餐廳都沒有那個詭異而豔麗的長發男人的身影。

倒是她的位置上端坐著一隻毛發純黑的貓,端看品種似乎是阿比西尼亞貓。

阿比西尼亞貓很聰明,尤其走路優雅,像是一位紳士一般。

它似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孩子,黑貓一躍下紅雕木皮椅,姿態優雅的向她靠近。

蘇嫿很喜歡毛茸茸的寵物,高中媽媽不讓她養,她也就作罷。

這會看到這隻似乎格外聰明,姿態又格外優雅的貓咪忍不住有些手癢。

好想······擼貓啊。

看看那蓬鬆的皮毛,可愛的貓唇,翹起來似乎很傲嬌的貓須,圓溜溜的雅黃色的大眼睛。

貓中的貴族,無外乎如是啊。

但一想到這隻貴婦喵有可能是那個變態的安格斯公爵養的,她就不太敢太放肆了。

黑貓邁著輕巧的步伐靠近她,細長柔軟的尾巴輕輕的甩了甩,蘇嫿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眼底的歡喜簡直要化作柔波流出來了。

黑貓很通人性,似乎知道蘇嫿很喜歡它,慵懶的半躺在她的麵前,尾巴掃啊掃,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說,愚蠢的人類,我允許你靠近我。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