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話語中提到了樓沁雪, 這讓羅中恒變了臉色。
他和傅謹言針鋒相對,傅二無論如何言語挑釁, 他都可以做到麵不改色的去應對,但不可以打沁雪的主意。
看到羅中恒臉色驟變,傅謹言更是來了興致,又接著盯著樓沁雪流裡流氣的問了一句:“這位美女秘書,你還好嗎?”
見羅中恒的臉色又難看一分,傅謹言的嘴角便往上翹一分, 每次對上羅中恒,對方都是一副溫吞的死人臉,顯得他很被動落了下成。
這次裝不下去了?看你這個偽君子還怎麼裝淡定!
傅謹言目光掃過來, 讓本就臉色蒼白的樓沁雪更加的害怕, 嘴唇甚至隱隱有些發抖。
她的這幅模樣,讓傅謹言自己都有些不解, 他有這麼可怕麼?
羅中恒察覺到樓沁雪的異樣, 這時哪裡還顧得及傅謹言, 連忙把看起來虛弱地, 仿佛馬上要摔倒在地的樓沁雪摟在懷裡, 關切詢問:“沁雪,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樓沁雪隻是躲在羅中恒的懷中沒有說話,眼眶發紅, 不敢臉對著傅謹言, 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嘖, 羅經理和這位秘書是男女朋友關係?真好啊,工作之餘還能紅袖添香,做起事來都事半功倍。”傅謹言端起手邊的咖啡品了一口,輕輕搖了下頭,故意說話刺羅中恒。
“張副總,抱歉,今天的會議可能要推遲了,我先送樓秘書去醫院。”羅中恒沒有理傅謹言,抬起頭和對麵坐著傅氏的張副總說著。
張副總下意識的點了下頭,然後就看羅中恒將人抱走了,招呼都沒和小傅總打。
張副總吞了吞口水,這該死的下意識,他是不是得罪小傅總了?眼神偷瞄著坐在首位的傅謹言,見對方拿著手機玩著,沒有放在心上,這才鬆了口氣。
讓羅中恒變臉,傅謹言因此心情很好,他看到對方一臉淡然的樣子就來氣,想把他麵具扒下來,想起剛剛羅中恒繃緊難看的臉色,他就渾身舒暢。
“還坐著乾嘛,你們羅經理都走了,這會議還怎麼開?真該和你們公司董事長反映反映,你們這總經理拿工作當兒戲,會議室裡你儂我儂的,把我們傅氏當做什麼了!”
傅謹言義正言辭的拍了拍桌子,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羅氏員工說著抱歉,然後離開了,傅氏的四名員工坐在辦公室默默的收拾文件,各自心裡有著想法。
員工甲:小傅總居然好意思說彆人拿工作當遊戲……
員工乙:原來小傅總真的和羅經理關係不好!
員工丙:小傅總長得不嚇人啊,那個秘書怎麼嚇成那樣?
員工丁:午餐吃什麼好呢
以此可見,每四個人中,就有一個是吃貨。
***
羅中恒想著是將樓沁雪送到醫院看看什麼情況,結果把人抱出辦公室,遠離傅謹言後,樓沁雪的情緒明顯穩定下來了。
“中恒,我沒事,咱們到附近公園就行讓我透透氣。”樓沁雪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話,聲音還有些發顫。
羅中恒將車開到一旁的文化公園,買了瓶水回來,這時的樓沁雪臉色基本正常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樓沁雪的異樣是因為傅謹言的關係。
“中恒,對不起,我把你的合同搞砸了。”樓沁雪沒有接水,低頭說著抱歉,臉上掛著淚痕。她真的很愧疚。
羅中恒伸手揉了揉樓沁雪的頭發,笑言到:“想多啦,沒什麼搞砸的,這個合同已經簽約了,後麵隻是談談合作企劃,今日的事情對合作不會有什麼影響。”
的確是對合作沒什麼影響,但他二叔會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去和爺爺說,免不了要被責備一番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沁雪,你這是怎麼了?”羅中恒問的委婉。
樓沁雪低垂眼眸,嘴唇微抿,半天之後才囁嚅道:“中恒,我很怕他。”
羅中恒知道,樓沁雪嘴裡的他指的是傅謹言。
“沁雪,你是我的女朋友,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你為什麼怕他,和我說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幫助你,除掉心裡的懼怕。”羅中恒伸手把樓沁雪抱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語氣輕柔誘哄著說。
終於在羅中恒的安慰中,樓沁雪說出了原因。
事情還要從前些日子說起,樓沁雪的鞋子壞了,所以去步行街打算買雙新的。
包包上有顆小足球吊墜,背包時隨手一甩,吊墜從擋板下麵滾進裡麵去了,樓沁雪順著縫隙,想看看飾品滾到哪裡,她好拿出來。
結果就看到了傅謹言和一夥看似麵容不善的人,再說些什麼,而他的身後有一輛玻璃被砸爛的車子,她見到沐小姐也在。
想著沐小姐這邊兩個人太吃虧了,正打算報警,就見那夥人離開了,接著沐小姐坐著那個討人厭富二代的車走了,她也就放心離開了。
她隻當這是一段小插曲,沒想到沒過兩日,又遇到了那名光頭男子。
樓沁雪的家住在一棟爛尾樓裡麵,這可能是b市中唯一的破樓房了,因為明年要拆遷重蓋,所以這裡租金格外便宜。
宴會結束已經十二點多,沒有了末班車,她隻能坐地鐵,然後到離家最近的站口下車走著回去,她舍不得打車,錢要攢著。
走著走著天色越來越黑,道邊隻有幾盞發黃的路燈,雖然這個路段樓沁雪已經走了很多次,但每次錯過公交車回家的時候,她還是很害怕。
再往裡走便是路燈都不亮了,樓沁雪抓緊包裡麵的防狼噴霧,腳步快速的走著。路過每次必經的胡同時,聽到裡麵傳來慘叫聲。
那個胡同是樓沁雪必須穿過去的地方,它的後麵就是爛尾樓。
可耳邊傳來的這一聲聲的慘叫,讓她邁不了步子。她知道爛尾樓附近經常有人約架,報警也沒用,打架的雙方都互相包庇,反倒那個打電話報警的人,還被那些人警告多管閒事,挨了頓打。
從此,在爛尾樓住的人,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也都不管了。
樓沁雪平時儘量能不走夜路就不走,趕不上末班車便在好友家借住一晚,可今天不行,她得回去換衣服。
她上周向寧遠公司投了簡曆,今天收到電話,讓她明天去麵試,在酒店做侍者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她今天連夜趕了回來,換一身得體的衣服,再拿上公司要求的證件去麵試。
今日她穿了一身黑衣服,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樓沁雪把黑色衣服蓋在頭上,躲在了一旁的雜草裡,那一人多高的雜草完全能夠遮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