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獄中, 榮容提到了沈從威所謂的親生父母, 那是一對賭徒,早在多年前就吸毒過量而死了。
他說那些都是為了迷惑沈從威,讓他為自己幫忙。
聽到這個消息,沈從威絲毫不意外, 可以說,他小的時候想過很多,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曾經想過,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隻要把他帶離開惡魔的身邊,那就好了,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自己從有記憶起,就是在孤兒院, 然後到領養的家庭,輾轉幾家,最後落到了榮容這裡。
對沈從威來說, 這還不如讓他一個人流浪到大, 他跑走過,每次都被抓回來, 得到更加難言的遭遇。
直到那一年, 他遇到An,這是他整個童年記憶中, 最快樂的時光。
An會分享給他好吃的, 會關心他, 每次說話都是輕輕地,他真的真的好開心,可惜好景不長,他搬走了。
殺死榮容,逃離這個惡魔身邊,沈從威這個想法,一直存在,高中的時候,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他動手了。他做好準備之後,選擇回國找那個心底最深處的小姑娘。
回國後發現小姑娘身邊已經有了人,沒關係,他看得出來,An對傅謹言感情並沒有多麼深,可過了一段時間,他看到An對傅謹言眼神的轉變。
他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有了喜歡的人。
他想過很多拆散兩個人的手段,無數個可以讓傅謹言有口難言的陷阱,每當要實施的時候,他就下不去手。
無論他怎麼做,安安都會受到傷害,或大或小。
沈從威遲疑了,他不想讓心中的小姑娘,有一絲一毫的難過。相關沐時安,是他內心最乾淨的角落。
在心中糾結萬分時,惡魔又出現了。
當年太年輕了,再次見到榮容,他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個時候榮容並沒有死掉。
可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榮容最終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他也該離開了。
“所以你要繼續去當老師?”
咖啡廳內,沐時安坐在靠窗的位子。
沈從威打算安靜的離開,來到沐時安的咖啡廳,沒成想遇到了,也好,便坐下來一起說說話。
“嗯,我回國其實就是為了找你,An,如果傅先生對你不好,可以出國來找我哦。”沈從威笑眯眯的說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那條心。”傅謹言不爽瞪著沈從威,這家夥都要走了,還要撬他牆角。
沐時安仔細看看沈從威的表情,明白他是放下了,故此開玩笑的說:“好啊。”
倆人相視一笑,知道這是在逗傅謹言,沈從威馬上接話道:“隨時都可以。”
傅謹言在一旁生悶氣,他是不會給沈從威這個機會的!然後傅二少的這個氣,就從落座開始,一直生氣到沈從威離開。
因為兩個人一直在聊著童年,他完全插不上話,有時候說點彆的,因為心裡有氣,對沈從威說話就不是那麼客氣。
結果沈從威沒說什麼,沐時安一個眼神掃過來,傅二少隻能消停一旁縮著了。
“還看呢,人都走沒影了。”傅謹言酸溜溜的對著沐時安的說著。
沐時安暗自好笑,小紈絝太能吃醋了,沈從威要走了,倆人也不過是寒暄幾句,其實沒有多麼熱絡。
不過是對以前的一些感慨,這貨就一直在旁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滿臉不爽,要不是她眼神壓製一下,都能上天。
“喂,我們說話你又不是沒聽到,都是一些客套話,說點以前的事情,讓氣氛不至於太尷尬,你吃什麼醋呀你。”傅謹言伸手扯了扯傅謹言的臉頰,拉得變形。
“反正,哼,我是不會給你機會,呸,不對,是不會給他機會的!”傅謹言梗著脖子瞪眼保證,他還在記著剛才沈從威的挑釁。
居然讓安安出國去找他,彆說門了,窗戶縫都沒有。
“看你表現嘍。”說罷,沐時安笑著拍了拍傅謹言的臉頰,轉身進了咖啡店。
傅謹言緊跟著舉手發誓狀,保證著會對沐時安好如何如何,那表情非常忠犬,仔細看身後還有尾巴再搖。
沈從威在不遠的路口看著倆人打鬨著進了屋,眼中閃過笑意,然後開車駛遠,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出了國的沈從威,並沒有像他對沐時安說的那樣,回到學校繼續任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準備自殺。
他覺得與其孤獨無趣的活著,不如死了,這世界真沒什麼讓他留戀的了,他很累,榮容死了,An很幸福。
活著,好似沒什麼意義了。
然後,燒炭自殺的沈從威被鄰居救了,因為鄰居聞到一點點味道,對方鼻子很靈,又對這方麵有些了解,立馬當機立斷的從陽台砸了窗子,進去把人救了。
看屋內情況,就知道,這人是燒炭自殺了。
這個鄰居職業是警方專聘的心理犯罪顧問,對心理學非常了解。
並且很偶像劇一般的,對沈從威一見鐘情,就在沈從威閉眼昏迷虛弱模樣的時候,一眼萬年。
鄰居叫向寧,是個ABC,華夏人卻從小被父親在國外帶大,去年父親去世,便一直一個人生活。
從這以後,向寧纏上了沈從威,從早安到晚安的問候,但凡有一天見不到沈從威說晚安,必保從陽台跳過去。
振振有詞的說這是身為警察的義務,保護所以人民群眾的安全。
不得不說,沈從威因為向寧的存在,生活有意思多了,他也有意放縱向寧接近他,否則以他的能力,想要避開向寧,輕而易舉。
向寧每天三遍敲鄰居的門,沈從威做飯了,就一起蹭一頓,沒做飯,她就從家裡拎著菜過去,做飯一起吃。
一開始,沈從威很不喜歡這樣,當然說的話也是婉拒,這麼多年,讓沈從威對一個女孩子說太過難聽的話,他也說不出口,而一般拒絕的話,對向寧這種厚臉皮來說,壓根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