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 / 2)

這一下打的人腦殼裡麵都嗡嗡直響,男人脫口罵道:“臥槽你……”

未等說完,斜刺裡伸出一隻手,像捏鴨子一樣,將他的上下嘴唇給捏住了,生生把後麵的汙言穢語憋回了嘴裡。

“哥們,打架就好好打架。”童雋站在他麵前,一手捏著對方的嘴,一手衝他做了個“噓”的動作,語調散漫,“打不過罵人可不是好習慣。”

他鬆手,順勢抬臂一肘下擊,重重撞在了對方的頸側,笑吟吟地問道:“懂嗎?”

童雋幫原拓分走了一個偷襲的對手,還剩另一人衝身後照著他的後腦勺砸去。

原拓頭也不回,雙手向後伸出,便將那人的手臂一把抓住,直接就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他這下又快又狠,估計腳下那人都快被摔吐血了,半天都沒爬起來。

和童雋的路數不同,原拓從小跟人打群架,據說還在武館乾過兼職,使的都是野路子,動起手來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反正就是穩準狠地找到要害,把人往死裡麵揍。

原拓將自己這邊的兩個人撂倒之後一轉頭,才發現過來幫忙的人竟然是童雋,眸中掠過一絲驚訝之色。

兩人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原拓的餘光忽然看見童雋身後寒光一閃,連忙道:“小心!”

原來是剛才被他一拳砸在鼻梁上的黃毛男人,滿臉是血跳起來,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這時童雋正好站在他附近,黃毛打急了眼,也不看人,一刀就衝著他捅了過去。

原拓來不及細思這場碰麵隻是個意外的巧合,還是童雋特意跟著自己過來,見到麵前這一幕,連忙一把拉住童雋的手腕。

童雋本來要還手,結果就被原拓直接拽了過去,差點撞在他身上。

原拓摟住童雋的肩膀往自己身後一帶,同時繞到黃毛後麵一腳飛踹,借著慣性將他踢到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豪車上麵。

刀子在車身上劃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警報大作,會所裡麵的保安聽到動靜,紛紛湧了出來。

原拓沒再理會這些,轉頭去看童雋,正好見童雋也朝著自己看過來。

他道:“你——”

原拓本來想說“你怎麼會來”,但話未出口,整個人就望進一雙倒映著光影的黑眸中去了。

前幾天班裡有女生議論童雋好看,原拓本來還怎麼在意,而這個距離之下,他忽然發現,對方確實長的非常俊俏。

尤其是他那雙顧盼神飛的眼睛,仿佛有星光漫溢,此刻正映出兩個小小的自己。

他的心思幾乎是一瞬間溫柔下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也不能完全理解和信任對方沒來由的示好,但在每一件點滴中的欣喜和感動,早已潛移默化地在心中某個位置生出柔軟。

原拓手上的力氣不由得便放輕了,確定對方站穩了之後,將他鬆開。

童雋朝著剛才黃毛摔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輛車被刀給劃了。”

原拓安慰道:“沒事。”

童雋:“……”

這兩個字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啊。

兩人簡短的對話之後,會所裡麵的保安們也都已經跑到了麵前。

他們看見這滿地狼藉的場麵,也顧不得去問雙方打架的事,拿著手電匆匆忙忙一照,發現車身上的賓利標誌之後,臉都白了。

來這裡玩的人非富即貴,開的車肯定都不錯,但也沒有這幫人這麼會挑的,把這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上麵,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剛才躺在街上碰瓷的女人早就嚇得躲到了一邊去,剛才掏刀的黃毛也知道闖了禍,連聲道:“和我沒關係!我不是故意的!”

他指著原拓:“是剛才那小子推我!”

有個保安急的跺腳,高聲說道:“哎呀,你們幾個剮了哪輛車不好?這是我們李總今天新開來的限量豪車,寶貝的不行……你們完了!”

童雋本來要過去查看刮痕,但聽到那保安說什麼“李總”時,他沉吟了一下,又停住了。

“係統,你知不知道這個‘李總’是誰?”童雋道,“我記得原拓父親後來娶的那個妻子,好像就姓李吧?”

他平時懶是真懶,但每到緊要關頭,都絕對足夠靠譜和敏銳,係統對這種人都沒脾氣了,老老實實告訴他:【李總叫李飛,是裴洋現任妻子李欣麗的親侄子,也是這家會所的負責人。】

童雋一聽就明白了,李欣麗肯定是故意選擇在這片地盤上算計原拓。

這裡是他們家的地方,就算原拓鬨出事來,也不會弄得滿城風雨,連累裴家的名聲,同時又能讓裴洋覺得原拓給他丟人了,降低對這個兒子的好感。

不過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飛未必了解原拓的身份。

所以……這事真就那麼巧?還是原拓知道那是李飛的車,才故意照著去的?

——畢竟看他今天的表現,可不像是對圈套一點防備都沒有啊。

童雋玩味地笑了一下,心裡多少有了一些猜測。

這時,李飛也從會所裡頭出來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童雋猜的沒錯,李飛根本就不知道原拓裴家大少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目前的衝突是自己親姑姑設的套。

他出來之後,滿心滿眼都是愛車上那道醜陋的深痕,簡直快要心疼炸了。

李飛怒罵道:“草,這他媽都瘋了吧?打架不知道躲車啊!知道這車多少錢嗎?你們幾個把腎賣了都賠不起!”

聽了這話,不光是那幾個打架的男人,就連之前躺在地上裝病的女人都有點慌了。

他們被雇來演這一出仙人跳,就是因為最近手頭緊,想掙筆外快來花,本來以為對付個高中學生萬無一失,沒想到現在事情搞砸,彆說外快,弄不好還得倒賠上一大筆錢。

李飛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李欣麗雇來的,暴跳如雷地怒罵了幾句,就逼著他們賠車。

剛才用刀劃了車的那個小黃毛連忙道:“這位老板,這不關我的事啊!這不是這小子推了我一下,我哪敢碰您的車!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他一邊說一邊衝著李飛使眼色,想說自己是給他們家辦事的,奈何李飛接收不到信號。

他見其他幾個人都又是鞠躬又是哀求,童雋和原拓卻站在那裡一聲不吭,心裡有氣,問道:“怎麼,你們兩個啞巴了?”

他打量著原拓身上的衣服,冷笑道:“覺得自個挺牛逼是不是?一個送外賣的都敢跟我擺臉色?你他媽也配!”

旁邊有看不過去的,小聲勸說道:“李總,這兩個孩子不懂事,您彆生氣了。車上的劃痕也不是他悶……”

李飛高聲道:“少他媽跟我講道理,我說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

他說著便要用手去杵童雋的肩膀:“不想服軟是吧?我還就告訴你們,今天不給我跪下磕頭道歉,我跟你們沒完!”

原拓皺眉,擋住了李飛的手,一把將他推開。

剛才李飛大罵的時候,他一直沒有作聲,這一反抗,周圍的保鏢就都圍了上來。

有人過去扶李飛,有人過去,要給原拓一點教訓。

李飛冷不防被推了個跟頭,氣得不輕:“你們還不給我動手!有爹生沒爹養的玩意,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童雋正要還嘴,餘光瞧見走過來的人,到了嘴邊的話鋒頓時一轉。

他故意“咦”了一聲,問道:“你說……有什麼,沒什麼?”

李飛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地大罵:“說你們有爹生沒爹養,雜種!”

童雋嘖了一聲,這時,身邊已經有一個聲音沉沉傳來:“李飛。”

李飛不耐煩道:“誰他媽又叫我!”

說完之後,他忽覺不對,轉頭就看見一張陰沉的臉,正是自己平日裡最怕的人,頓時將他的酒意嚇醒三分:“姑、姑父。”

——這人正是原拓的親生父親裴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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