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不, 正是因為是正常人, 所以才會避之不及。誰都不想把那份責任包攬在自己身上, 誰都當做沒有看見, 沒有聽見。

那靈魂的火焰在水麵上靜靜燃燒著, 搖曳著,仿佛有真正的溫度正透過那些航道傳達到遠方。

這裡是平行世界的分流之處, 能夠抵達這裡的除了生來就被賦予了責任的自己以外, 還有就是擁有資質的人了。

女孩注視著這被自己的聲音吸引過來的某個存在,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樣貌, 也不知曉對方的過去, 但是……但是, 那靈魂的顏色, 非常非常的…溫柔。

心頭壓著的負擔驟然鬆懈了些許,她輕輕地呼出那口中,雙手緊握在一起, 難以用語言來表述心中的感受,隻好向那火焰鞠了一躬, “……謝謝, 真的非常感謝你。”

那女孩的聲音從虛空中流淌過來開始,蓋提亞就聽見了,他也一直站在那裡, 用無悲無喜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仿佛是在注視一棵剛伸出枝條不久, 便要死去的樹苗。

女孩和過去記錄中的某個影子逐漸重合, 瑪修·基列萊特,在生來就有限的人類中也是更為有限的存在,哪怕一點也好,魔神的集合中存在著希望能夠得到她的理解的聲音。

麵對他,溫室裡孕育出的白鳥卻發出了有生以來最鏗鏘的啼鳴:“不論是世界的彼端,還是夢的延續,亦或者是我自己都不複存在的未來,此刻全部都在此處!”

連自己沒有察覺的間隙裡,憐憫之獸露出了轉瞬即逝的笑容,那就像是在說,哎呀,真是的,人類無時不刻都在重複這種道理啊,可笑的是到現在他才明白罷了。

蓋提亞毫不猶豫地相信藤丸立香不會對彆人的求救視而不見,因此他一定會跨越時間和空間前往十年後的未來。

現實中,正在威尼斯搖曳的貢多拉上,轉眼間隻剩下黑發的幼童熟睡著,然而很快,就連他的輪廓也漸漸淡去。

……

迦勒底家族從意大利回來之後,便是沢田綱吉他們的最後結業式。

用來結業的場地選在森林的深處,四周有恩奇都的結界化保護,大家都可以儘情地釋放自己的力量。

“嗯,那我們這邊就不客氣啦~”梅林握著法杖,永不消退的花海陡然出現在眾人腳下,就在彭格列的其他人為此驚歎時,靛色的草叢自庫洛姆腳下延伸出來,試圖與他分庭抗禮。

“BOSS,請、請快點!”她緊握三叉戟,保持著隨時近戰的可能性,這幾天的集訓中,梅林指出她的肉|體是戰鬥的短板,縱然幻術的技巧再高超,隻要擊破她的身體就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勝。

與其說接下來的訓練是在提高她的幻術水準,倒不如說那個不可思議的虹發幻術師在教導她如何合理地近戰。

“啊,嗯!”沢田綱吉服下死氣丸,橙色的明亮火炎在額間蓬勃燃燒,超直感叫囂起來,他朝著地麵發出柔性火炎,緊接著於空中輕巧轉身,成功避開了雷霆以及夾在在花海中的箭矢。

英姿颯爽的女武士哎呀了聲,重新拉開弓,五連射箭無虛發!

但箭矢遊走在空氣中時,被附著了紅色火炎的彈藥擊碎並且分解,獄寺隼人透過手臂上的瞄準鏡,扯起一側嘴角,正打算向十代目報告戰果,隻聽半空中傳來一聲,“獄寺君!”

他站立的地方下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下一秒便爆裂開,瞬時泥土四濺。

冷汗順著脖頸流下,沢田綱吉明白自己的責任,但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那種爆炸擊中,難免他還是會產生一些擔心。

注意力倏爾捕捉到了什麼,他愣了一秒,繼而唇邊出現了堅定的笑容。

“笨蛋!就不會提前說一聲嗎?”獄寺一邊爬起來,一邊埋怨道。

“哈哈哈,畢竟沒有那個時間嘛。”山本武坐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新鮮的泥土,提前發覺了地下的動靜,他利用雨燕的鎮靜作用延緩了那動作,給了獄寺開啟C.A.I防禦係統的時間。

銀發的少年撇開頭,但手倒是很誠實的伸向夥伴。智慧如他,當然清楚剛才的情況僅憑自己一個人是無法應付的,但被這個家夥救了又讓人有點不甘心。

“……謝了。”獄寺隼人極其小聲地說。

山本武沒聽清楚,追問了句,“嗯?怎麼了?”

“什麼也沒有!等下要是拖了十代目的後腿,我會讓你這棒球笨蛋見識到什麼叫做地獄!”

“那個就不用了。”雨之守護者手腕振動,時雨金時出現在手中,他收斂起爽朗的笑容,“地獄這種東西,在這幾天裡我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

“是嗎?”身材小巧的少女劍士不知何時已經穿過了花叢,如一滴水,如一朵水花,輕巧地綻放在二人中間,“那真是榮幸——啾!”

刀刃上雪白的光輝宛如無情流逝的冥河,朝著少年們的要害不容置疑地斬下。

金發藍眼的阿爾克巴雷諾坐在reborn旁邊的度假躺椅上,悠閒地說:“看來壓根沒有我們出場的機會,風頭都被那邊搶走了哦,co。”

如果說可樂尼洛一開始對這項共同試煉抱有懷疑,那麼現在可以說心服口服。

迦勒底家族的戰鬥力的確超乎想象,他們似乎相當遊刃有餘,最為核心的部分都沒有暴露出來。

“彼此彼此。”reborn咬著吸管,遠眺了眼因為站在場地邊緣而被波及到的斯卡魯,“我們也相應的隱瞞了一部分,以這個程度來說,算是心照不宣吧!”

被迦勒底單方麵□□的結業式結束後,彭格列中唯一能夠站立的隻有雲雀恭彌一人而已。

趕過來的迪諾望著戰場上的不屈之雲,扭頭問迦爾納,“聽說你們第一次見麵打了二十四個小時?那也太拚了吧,雲雀恭彌是這樣,你也是差不多的戰鬥狂啊。”

雲雀恭彌此人宛如一匹野馬,極其孤高桀驁,更是對強者有著雷達般的敏銳感知。

白發青年抬眼,異瞳中閃過一絲詫異,“不,是四十八小時。你不是一直叫他恭彌嗎,為什麼忽然叫起全名?”

雲雀恭彌和恭彌還是有差異的,被迦爾納直白地指出來,迪諾不禁咳嗽了幾聲,想要把話題轉移走。

但,為他解圍的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人,reborn嘴角提得高高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你就不要折騰他了,我的這個不成器的學生不管什麼時候都這樣,你姑且認為那是身為雲雀的家庭教師之一的矜持吧。”

迦爾納點點頭,邁步走向場地中央,雖然沒有參與結業式的戰鬥,然而他似乎很了解雲雀的現狀,那副身體已經鏖戰到幾近枯竭了,能夠在出類拔萃的英靈中爆發出這種力量,以少年的年紀來說的確是可畏的事情。

在雲雀身體往前晃動幾乎倒下的那一瞬間,他把雲雀的身體掰正,然後在雲守的腳下略微踹出一個淺坑,把完全依靠肌肉記憶緊繃成一條直線的黑發少年原地栽好。

不屈的戰士是值得尊敬的,而最崇高的敬意就是尊敬其存在方式。

儘管這場戰鬥是以彭格列的慘敗收場,但每個人的氣勢和眼神都與剛踏入這裡時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亞瑟為首,英靈們紛紛向他們表達了祝福,說是祝福也不太貼切,他們隻是各自把一個光團交給自己的學生,並沒有告訴他們這些是什麼,並且期待著這擬似寶具會在正確的時候發揮出自己的效用。

這一切背後是梅林的授意,他擁有卓越的千裡眼,想必是看到了某個地方某處的發展亦或者是結局,眼前的少年少女們需要他們的力量。

“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沢田綱吉收拾好東西,站在旅店門口,重新遙望這座建築,“總覺得這裡的感覺和家很相似。”

“那就是對這裡最高的讚賞,啾啾。”前來送彆他們的紅閻魔聞言笑起來,她驅使麻雀把一個漆木盒子交到山本武手上,“是路上吃的便當啾,以後也請過來玩哦,到時候請這個孩子為你們帶路。”

雖然藤丸立香現在不在這裡,但這個決策早就有告訴她。

說著,一隻圓滾滾的麻雀落到雲雀的肩上,和雲豆分彆站在黑發少年的雙肩上,看起來場麵竟然非常和諧。

好可愛……

沢田綱吉的眼神剛軟了一點,就看到雲雀學長嗜血的眼神,以及雙拐上猙獰的光芒。

梅林負責送他們出去,站在神之森的邊緣,他為彭格列們指出了出去的道路,夢魔的身體漸漸淡化在森林中,唯有爽朗的笑聲停留在空氣裡,“記得到那邊的時候,替我向立香君問好。”

“這是什麼意思……”沢田綱吉撓了撓頭,鬨不明白術士在說些什麼。

reborn翹起嘴角,踢了下學生的膝蓋,“走了,蠢綱。”

“reborn,真的很痛啊!”

“哼,要用身體記住最深切的痛楚,這就是我的教育方針。還不快點跟上,難不成要去三途川免費旅遊一次嗎,蠢綱。”

沢田綱吉:這個人完全樂在其中啊!

女孩們早就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並盛神社,才經曆了綁架事件,但女孩們對接下來未知的旅途並不是非常懼怕,因為有人一直在很努力的保護她們。

通過十年火箭筒重返十年後的世界,沢田綱吉剛剛緩過來,身體下意識往前踉蹌了幾步,就聽到入江正一警惕的聲音,“綱吉君,不要過去,那個人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