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1 / 2)

人群一陣騷動, 側戴著木質麵具的亞瑟停在了獸的麵前。

哪怕是在昏暗的環境下,聖劍使也仿佛籠罩在一層星光中, 使他俊朗的麵容看起來更加符合那響亮的名頭了。

儘管當日蓋提亞的燒卻枕頭和亞瑟的救世枕頭碰撞,結束了枕頭大戰, 然而他們之間並沒有分出勝負。

回想起那天, 蓋提亞越發覺得眼前的saber不是一般的礙事。

而擁有直感的亞瑟敏銳地察覺到了憐憫之獸的情緒變化, 笑了起來, 那笑容仿佛是在說, 彼此彼此。

蓋提亞虛起眸, 不爽地問:“做什麼?”

聖劍使的目光在他手中和腰間流連了一圈, 把手裡提著的兩個的麵具分彆遞過去:“這個是立香的,這個是你的。”

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魔術式低頭看去,給藤丸立香的是造型比較可愛的狐狸,給他的是惡鬼。

蓋提亞:……

等亞瑟走了之後, 他把狐狸麵具燒了,用魔術飛地給藤丸立香削了個狗的。

這通電話打了小半個小時, 等藤丸立香回來的時候,隻見魔術式渾身上下都堆滿了要素。

手裡有蘋果糖、巧克力香蕉, 掌心還握著兩盒章魚燒,腰上插著蒲扇,脖子上掛著兩個麵具, 諸如此類, 不勝枚舉。

他驚訝了會兒, 話到嘴邊,又重新組織了下措辭:“時間神殿也開始搞小賣部了嗎?”

蓋提亞已經懶得給他眼神了。

兩人拾階而上,這裡的豐收祭和藤丸立香以往參加過的有區彆,一般來說是最後才放煙火,但是這裡的祭典是放在中途,隨著迎接神之森寄宿的神明的儀式一起燃放的。

“是誰?”魔術式耐著性子,充當了一次移動餐盤,還不忘問道。

藤丸立香咬下一顆章魚燒,被燙得呼了幾口氣,似笑非笑:“你不是有千裡眼嗎,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蓋提亞看著他,拿起竹簽,把另外一顆章魚燒也塞進青年的嘴裡,然後看他被燙得原地跳腳。

但養了這麼久的藤丸立香,憐憫之獸的確還存在著憐憫之心,見他被燙得難受,大發慈悲用魔術製了杯冰水給他。

藤丸立香拿著杯子,感慨道:“你真的好好用啊。”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算了,蓋提亞心想。

“那個嘛……”青年另外起了個頭,開始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隻不過選了個相當模糊的字眼,“熟人。”

瑪修·基列萊特,蓋提亞頓時了然。

她就像是個開關,讓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平台上,Emiya的燒烤架已經架了起來,儘管還是夏天,但山中氣溫總會低上一些,站久了,反而在炭火旁邊覺得更舒適。

端著金燦燦的保溫茶杯,賢王陛下一邊啜飲茶水一邊看弓兵忙活,等到香味傳出,她才略微睜大眼:“謔、在料理這方麵還是有點可圈可點的地方啊,faker。”

“我說你啊!”Emiya被那個稱呼搞得大為光火,但一經注意到女性單薄的衣著,就忍不住從隨著的背包裡麵拿出披肩給她蓋上。

做完一切後,過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女王陛下和他皆是一愣。

藤丸立香趁這個機會把烤好的蝦和扇貝偷偷帶走,坐到旁邊去吃給蓋提亞看,氣得魔術式把掏出來的披肩直接扔他臉上。

他倆掐架掐到第二輪的時候,豐收祭的煙火升起來了。

蓋提亞仰著頭,手裡掐著藤丸立香的臉,藤丸立香也昂起頭,手裡掐著魔術式的臉。兩人誰也不肯鬆手,煙火便隻能看到點點落下來的尾巴。

和吉原時看到的不一樣,那個時候更多的是給風月場合曖昧助興,煙火大多小巧精致,也隻矮矮的半空綻放,就算是坐在囚籠一般的示屋裡,也能瞧見那轉瞬即逝的美。

也和在佛羅倫薩看見的不同,那更多是周圍氣氛累積起來的一種喧鬨的美,煙火本身並不出色,隻不過是常見的大大咧咧的款式。留在記憶中最深刻的,隻有那雙藍色的眼睛而已。

這場小鎮上的煙火和前麵的又不一樣,蓋提亞想到。

匠人們為了豐收祭卯足了勁兒,足以讓空中開出各種美妙的花卉,重重疊疊,一時半會,靜謐的夜空中虛幻的花朵駐足停留,宛如花海般。

就算他們掐得風生水起,等鬆開時,還能看到煙火在夜晚的留存。

“怎麼樣?”藤丸立香仰頭看著,臉上還有被掐出來的紅印,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魔術式的腰,興致勃勃的問。

蓋提亞瞥了他一眼,甚至覺得看他的表情比看煙火有趣多了,“…哼,不過如此。”

“那你放個試試?”

青年說完就後悔了,蓋提亞的煙花放起來是真的要命,彆說人類了,星球都能洗牌一遍。

這叫什麼呢?

他想了下,是最純種的魔術式就放最狠的煙花。

煙火結束,正是人流最紊亂的時刻,就算有十來個英靈盯著,也把人給盯丟掉了。

Emiya:“我這就知道這家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朧告訴藤丸立香,除了豐收祭之外,人魚一族到這個時候就會順著水道遊去附近的湖泊,每年這一次滿月時水中會出現奇妙的月光貝,他們收集這些貝殼,用來和彆的妖怪以物換物。

湖泊就在祭典不遠的地方,翻一座山頭就到。然而等兩人趕至的時候,彆說貝殼了,連人魚都沒有見到。

“已經晚了。”魔術式指了指天空,原本在正中的月亮已經偏斜。

青年不死心,衣服也不撩了,直接走進淺水中仔細觀察著。蓋提亞就站在岸邊,一邊盤算著脫水的魔術,一邊冷眼看他越走越深,身體逐漸被蘆葦之類的草叢遮蓋。

月色與水同調,於水麵支離破碎,原本是十分清冷的畫麵,卻被那搖動的人影破壞了,帶上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息。

倏爾,嘩啦一陣水聲,破壞了蓋提亞的思索,他就看到藤丸立香一臉驚恐的往他這邊涉水跑來,仿佛身後跟隨了千軍萬馬。

幾乎是同時,他看到了青年身後那一片黑壓壓的野生天鵝群。

蓋提亞:……

某年某月某日,藤丸立香摸貝殼卻把鵝勾引過來,兩人被追出一公裡,被啄了好幾口。

這仇記下來了。

……

和產屋敷宅邸相連的門終於有了動靜,第一批被派遣過來輪班的是富岡義勇和甘露寺蜜璃。

藤丸立香一看富岡義勇就蹙起眉:“怎麼是你?伊黑呢?”

他覺得和甘露寺一起來的,怎麼說也應該是伊黑小芭內吧?不知道是不是富岡義勇太不會讀空氣了,所以擠掉了蛇柱的名額。

富岡義勇古井無波地看了青年一眼,答道:“他來不了了。”

因為門的開啟沒有事先預兆,所以身在外地的伊黑小芭內無法按時回來,隻能等下次機會了。他回顧了下自己的說的那一句話,前後交代清晰,然後像是為了佐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他對著藤丸立香微微頷首。

水柱的語氣說得就和蛇柱要掛了似的,藤丸立香呼吸一滯,於是他沉重地問:“還有救嗎?”

富岡義勇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他想著,搖了搖頭。

雖然這二人的話題已經偏到三途川去了,但旁邊的甘露寺蜜璃根本找不到介入那氣氛的機會,隻能眼睜睜地放任富岡義勇和藤丸立香繼續雞同鴨講下去。

一方麵考慮到同僚的心情,一方麵考慮到藤丸立香的心情,最後少女決定握緊拳頭什麼也不說。

對不起了,伊黑先生,我完全無法阻止富岡先生和藤丸先生!甘露寺蜜璃攥緊了拳頭。

藤丸立香先帶了兩人去住的地方,房間已經被麻雀們收拾了出來,兩間房門對著門,出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這麼大的房間……我一個人住可以嗎?”甘露寺蜜璃踏進房門之後就一直在驚歎,室內的裝潢典雅而又不失氣派,給人觀感十分富麗堂皇,她身處其中有些知道該怎麼放手腳。

“嗯,被子等一下送過來,有什麼缺的儘管告訴給學徒麻雀,它們會為你準備的。”藤丸立香幫她把陽台的推門打開,讓外麵清亮的陽關照進來。

這個時候,甘露寺蜜璃才發現他腳背上一片紅腫,問道:“藤丸先生,腳上的是……?”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腳,訕訕笑道:“不小心被……鵝追了。”

說出來都覺得丟人。

甘露寺正要安慰他,門響了兩聲,一個綠色的長發之人抱著被褥等用品走進來,他友善的笑起來,並招呼道:“放壁櫥裡可以嗎?”

意識到那不可思議的綠色美人是在和自己說話之後,甘露寺紅著臉答道:“啊、是!”

藤丸立香抓住機會給雙方做了個介紹。恩奇都這邊其實已經聽說過她的事情,對她的體質和頭發十分感興趣。

甘露寺蜜璃的長發是粉色為主題,尾端帶了些新芽般的綠色,恩奇都為了以示友好,將自己的發端變容成了粉色,兩個人正好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