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來了之後,嬴霜葉終於不是一年級裡體能墊底的存在了。
“真希、棘,還有最後兩圈。”
“憂太加油啊。”
因為是咒骸,隻要有咒力就有力量的熊貓並不會進行常規的體能訓練,而是在同期們訓練時坐在一旁按計時器,順帶擔起啦啦隊的責任。
拖著腳步的乙骨憂太看著前方基本保持速度不變的同期們,咬牙重新跑起來。
去了一趟醫療室而姍姍來遲的嬴霜葉也很快地加入了跑步的隊伍裡。當用來熱身的長跑結束後,真希拿起了訓練用的木棍,開始了每日的揍人環節。
一年級開學不過兩個多月,嬴霜葉就從被真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態變成了同樣用木刀的話,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堪堪打成平手。
為什麼說一定時間內呢,因為兩人體能方麵的不足並不是一下就能彌補的,嬴霜葉的續航能力不夠。不過這也側麵證明了嬴霜葉很有戰鬥天賦,隻要給她一點時間,很快就能成為名副其實的特級術師。
但是在麵對攻擊距離長於自己的木棍時,少不了要被揍。而且真希在訓練時很嚴厲,手中的力道絕對不輕。
“收刀回轉的動作再乾脆一點啊,留給個尾巴給我打手嗎?”
“手臂、肘還有腕,要協調發力,光手腕不夠。”
在陽光下散發出晶瑩光澤的不僅是額間的汗水,還有發圈上水晶裝飾。
除了人人有份的餅乾外,嬴霜葉還給真希送了發圈,送了熊貓一個陶瓷的熊貓擺件,狗卷棘則是網絡上超級好評的金槍魚蛋黃醬一打。
對於從一開始就能夠迅速理解自己用詞,並且準確挑中自己最喜歡餡料的嬴霜葉,狗卷棘簡直震驚了,深深覺得自己碰上了觸及靈魂的至交好友。
熊貓甚至還懷疑過嬴霜葉是不是對狗卷棘有點什麼,對此,嬴霜葉隻能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當訓練場上的少女們打得難解難分時,乙骨憂太終於跑完了今天的圈數,氣喘籲籲地撐著膝蓋停在原地調整呼吸。
和狗卷棘坐在一旁的熊貓看了看被放在旁邊的練習用木刀,再看看場中的少女們:“憂太來了之後,真希就朝著訓練狂魔的方向發展了呢。本來隻有霜葉一個人還差點意思,現在兩個人剛好。”
“鮭魚。”
聽到熊貓的話,乙骨憂太正直起身子準備說什麼,卻被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哈,讓一個廢物來教體術,高專不嫌寒磣嗎?”
特意提高的聲音保證了訓練場上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不止或站或坐在場邊的三人扭頭往訓練場的入口看去,場中訓練的少女們也一齊停下了動作,看向聲音的來處。
一名穿著黑色寬袖羽織,下著寬鬆淺袴的金發青年正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場中的真希,露出嘲諷的笑容。
“白頭發,你就是那個擁有一隻六眼的特級術師吧?一個特級竟然由一個連咒靈都看不到的廢物來教習,悟君要是不想教你的話,禪院很歡迎你。”
嬴霜葉擰起眉,還沒開口,旁邊的真希已經上前了一步,將嬴霜葉的身影擋在了身後。
“直哉你來乾什麼?!這裡是高專,可不是禪院家。”
“我來乾什麼需要和你這種廢物解釋嗎?像你這種在男人說話時,要閉嘴聽話都不會的女人,還是趁早從世界上消失吧。”
金發男人神情倨傲地對真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訓練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一年級的學生們,包括才入學不久的乙骨憂太,全都對來人露出了十分不歡迎的架勢。
“哪裡來的封建餘孽?大清不是,哦不對,幕府不是早就沒了?”
在場的人都沒太懂嬴霜葉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但是“封建餘孽”這就足夠他們理解了。
嬴霜葉說完後,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頓時一把抓住前方的真希往後退出幾步,原本站在訓練場入口處的人忽然出現在她們原本站立的地方。
“有點本事啊?”禪院直哉看著反應及其迅速的白發少女,慢慢眯起眼睛,盯著她的那隻左眼說,“臉蛋倒是長得挺漂亮的,要不要考慮一下嫁進禪院家?我聽說你很害怕咒靈吧?嫁給我的話,就不用麵對這種危險了,每天乖乖待在家裡就行了。看在這隻眼睛的份上,可以考慮給你正妻的位置。”
嬴霜葉隻覺得這個人的話簡直荒謬無比,甚至都生不起氣來了,隻有一句真摯到不能再真摯地話脫口而出:“有病去醫院。”
“直哉,收起你那肮臟的心思。”同樣怒不可遏的真希再次上前,“霜葉是高專的學生,是五條悟的學生!”
“都能讓你這種廢物來教她,我看悟君也沒怎麼把她當學生嘛。畢竟莫名其妙出現的六眼,還能穿過無限的防禦是吧?”禪院直哉不知想到什麼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上下打量著嬴霜葉的眼神像是在評估某種物品的價值,“麵對這種算不上致命弱點的威脅,變成自己的人,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啊。”
禪院直哉那若有所指的語氣讓嬴霜葉愣了一下,隨後,一股難以遏製的怒氣和惡心從胸腔直衝腦門。
“不要自以為是的把五條老師想得和你這種垃圾一樣!”
禪院直哉這會兒倒是沒有生氣,隻是眼尾上揚的眼睛裡惡意更明顯了,他朝生氣的少女露出嘲弄的笑容:“你這不是很快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嗎?該不會是已經——”
“龍!”
隨著少女的呼喚,之前困住過裡香的金龍再次在高專內顯現,縱聲咆哮著撞飛了禪院直哉。
嬴霜葉的攻擊來得太突然,沒想到她敢在高專內對自己出手的禪院直哉雖然及時用咒力護住了自己,但不免有些狼狽。
在空中調整了重心,落地後腳步快速後撤幾步,才強行止住了後退趨勢的禪院直哉神色陰鷙地盯著麵前的少女:“好啊,這是被戳破了臉皮,惱羞成怒了嗎?”
禪院直哉是禦三家的嫡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被人如此挑釁的他,當即就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專生一點教訓,他向再次朝自己俯衝而來的金龍抬起了手:“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擔得起特級這個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