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星綺羅羅的問題,乙骨憂太的臉上浮現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不是……”
“那是什麼?”
“是憂太的未婚妻啦。”嬴霜葉很好心替同期解釋,“女生和憂太離得近的話說不定會激怒裡香,所以為了穩妥起見,我們決定隔一個位置。”
特彆是像嬴霜葉和真希這種經常激怒裡香的選手,要是不想打架的話隻有跑,但是這在車上啊,怎麼跑。
“裡香。”星綺羅羅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是乙骨同學身上的詛咒嗎?”
“嗯。”乙骨憂太點點頭。
星綺羅羅對一年級的後輩們了解不太多,但還是知道今天和他們一起去參賽的這兩人是特級術師的。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乙骨憂太和嬴霜葉後,星綺羅羅一臉若有所思地返回座位和秤金次嘀咕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他們兩人一塊朝後排去了。
坐在前麵的夜蛾正道雖然知道學生們湊在一起交流的動靜,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東西。
看到星綺羅羅重新返回麵前,嬴霜葉和乙骨憂太一齊摘下耳機,暫停了電影。
“前輩?”
“是這樣的。”大約是顧忌著夜蛾正道,星綺羅羅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將聲音壓得很低,“我和阿金去年就因為高年級沒人的原因參加過一次交流會。但是不小心被那群老古董們擺了一道,所以輸掉了比賽。”
交流會的第一天是團體賽,團體賽的勝利標準並不是看誰更厲害,而是看哪一方先祓除首領咒靈或者哪一方在太陽下山前祓除的咒靈更多。
星綺羅羅和秤金次的能力並不輸給京都校裡的任何一名學生,但是架不住對方的學生多出好幾倍,率先找到了首領進行祓除。所以第一天的比賽輸了。
第二天是個人戰,秤金次正常發揮的話要打贏對手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他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性格不太穩定。本就因為秤金次和星綺羅羅的術式而看他們不順眼的保守派抓住秤金次這個弱點,在開賽前故意影響他。
雖然知道被人陰了,但主要還是學生本身的性格問題,就算是五條悟都沒辦法說什麼。所以今年的比賽才在去年交流會取得勝利的京都校舉行。
“雖然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陰謀詭計是沒有辦法得逞的,但是作為前輩,我們想了一下還是提醒你們一點。”星綺羅羅雖然還在微笑,但是聲音有些冷,“不要把京都校那邊的人當做什麼君子,他們可以說基本都是一些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的小人罷了。特彆是高年級。”
***
抵達京都校給他們安排的會館休息時,被前輩和同期寄予厚望的乙骨憂太還是沒忍住去敲了嬴霜葉的房門,想要商量一下戰術。
嬴霜葉想了一下,覺得他們的戰術應該根據對手的態度來決定,於是說:“我們出去逛逛吧,看看京都校有什麼不一樣。”
乙骨憂太雖然不明白商量戰術的話題為什麼會忽然轉到參觀學校上麵去,但還是很乾脆地答應了——
反正五條老師也說就當來觀光旅遊的嘛。
兩所高專的環境和建築風格都差不多,全都是在遠離市區的大山裡,古樸的廟宇和佛塔一座接一座的相連。
不過比起東京校,京都校裡的現代化氣息更少一些,具體表現在他們訓練用的場地還是那種很古老的製式——
被碑塔和古舊石牆圈起來的露天演武道場。
嬴霜葉站在台階上看到那正有學生在訓練的道場時,沒忍住和身邊的乙骨憂太吐槽:“如果不是穿著現代的運動服的話,說我現在穿越到了幾百年前的世界我也會信的。”
乙骨憂太很和氣地笑了一下,然後說:“可能每個學校的審美不一樣吧。”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往下走。
“我主要是覺得,訓練時摔在橡膠地麵上和石板地麵上可是有很大區彆的,沒有必要再吃這一種苦吧?”
乙骨憂太正要回答時,有陌生的聲音率先插入他們的對話,語氣尖銳地反駁了嬴霜葉的話。
“你們知道什麼,訓練時的每一分傷痛都是屬於咒術師的磨礪!”
兩名京都校的學生從下方的另一個出入口拐出來,抬頭看向停在階梯上的嬴霜葉和乙骨憂太,臉上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指責和厭惡。
其中那名額頭上綁著白色缽卷,衣物有些鬆散的短發男生看了他們一眼後,把目光定在乙骨憂太身上:“像這種因為被詛咒了才成為術師的家夥,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們一樣被稱為咒術師。”
另外一名男生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嬴霜葉本來還覺得人各有誌,不該背地吐槽彆人的訓練習慣,但是對方後麵這些話出來後,她隻覺得京都校腦子有病。
如果是沒有入學高專或者才入學高專不久的乙骨憂太,聽到京都校學生這麼毫不客氣的話時可能會被對方的敵意嚇到,然後開始反思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給彆人帶來麻煩了,並且道歉。
但是在高專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在老師和同期們各種不靠譜的日常中,他已經慢慢認識到詛咒是什麼,認識到裡香的存在是為什麼,並且有了一定要做到的事情,所以他表情嚴肅且認真地反駁了對方的話:“高專是學習祓除詛咒的地方,我正是為了解除裡香的詛咒才在這裡,所以,我並不認為我現在和你們有什麼不同
。”
雖然解除裡香的詛咒之後他就會變回普通人,離開高專,但是現在他和他們,是一樣的。
京都校的學生們在聽到乙骨憂太的話之後變得更加不滿了:“如果不是五條悟,你一個特級被咒者早就該被祓除了!”
另外一人先是看了看嬴霜葉然後又看了一眼乙骨憂太,低聲說了一句:“危險品。”
這個危險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嬴霜葉還是乙骨憂太,或者指他們兩個。畢竟他們身上的白色校服說明了一切。
忽然被提及的老師的名字,還有那絲毫不尊重人的“危險品”,讓贏霜葉在這一瞬間清楚地意識到保守派的理念是什麼,以及星綺羅羅為什麼說“京都校這邊是一些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的小人”的原因。
保守派們想要杜絕一切不確定的因素,不管是危險的也好還是其他,隻要不符合自己的想法,最好全都不要存在。
乙骨憂太忍不住皺眉,然後就看到身邊的同期往下走了一級台階。
嬴霜葉的行動引走了京都校學生的目光,已經知道明天要怎麼參加比賽的她忽然朝京都校的學生們笑了一下:“希望你們明天在比賽裡的表現,也能像今天這樣威風凜凜、居高臨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