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霓虹的五條悟忽然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有事情要說。
吃過飯後,眾人找了一家環境幽靜的咖啡廳坐下來吃飯後甜點。
但是一行人才剛坐下,五條悟就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給嬴霜葉塞了紙幣,指使她去外麵那個冰淇淋車給自己買要加超多配料的冰淇淋。
對跑腿這種事情習以為常的嬴霜葉點了下頭,又詢問了兩位師父要不要吃冰淇淋後,就拿著錢出去了。和她一起去的還有乙骨憂太。
見嬴霜葉和乙骨憂太都走了,米格爾也很自覺地去吧台點飲料了。
“所以,五條先生將小葉子支走的理由是什麼?”不喜歡繞圈子的蓋雲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原來你會說日語啊。”單手搭在沙發上,坐姿有些隨意的五條悟語氣含笑地說。
“常年在外,打交道的人多了會的自然也就多了。上次需要翻譯,是因為官方場合。”
“官方場合啊。”五條悟若有所思地複述了這幾個字後,抬手勾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露出那雙藍眼睛看向麵前兩位氣勢內斂卻又感覺銳利無比的咒術師,“你們想把霜葉帶回去?”
“她不是霓虹人。”
“但也沒有證據是種花家的人吧。”
“隻要她承認的話,就可以是。”
“那反過來說也可以啊。”
“不。”蓋雲看著麵前年輕的最強術師,語氣篤定地說,“霜葉永遠不會說自己是霓虹人。”
五條悟盯著蓋雲看了一會兒,然後往後倒進沙發的靠背裡,語氣不變地說:“這麼有信心……霜葉承認過自己來自種花家了?啊,不過也是,她要不是種花家的人,你們也不會說要教她。”
那這樣的話,種花家那邊為什麼查不出消息?
不會說日語的張清儀感覺自己好像被排擠了,他看了看神情輕鬆的五條悟,又看看蓋雲,催促地說:“你們說什麼呢,問問他到底怎麼教孩子的!體術教得勉強也就算了,怎麼連最基本的自我認同也沒教好啊!不會教就換人!”
聽到張清儀的話,五條悟的眉梢輕揚:“張老先生看起來對我的意見很大啊。”
五條悟忽然蹦出來的一句中文讓張清儀和蓋雲都愣了下,張清儀倏地扭頭,表情不善地瞪圓眼睛:“你會說中文?!”
“一點點。”五條悟笑眯眯地說完後,語氣正經了一點,“我的確是沒什麼時間教霜葉體術才把她送出來的。不過‘自我認同’又是怎麼回事?”
“你連這個都沒有察覺到嗎?!”張清儀有些生氣地說,“她潛意識裡把自己現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歸功於那雙特殊的眼睛!這不是就把天賦和自我分開了嗎,這想法怎麼可以!”
聽完張清儀的話之後,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日語和蓋雲確認了一遍張清儀的意思。
“沒錯,這就是我們想和你說的。”蓋雲點頭,“霜葉這種心態要不得。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可長久下去的話,她的實力越厲害,內心就會越自卑,最後否定自己。”
五條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語氣裡的輕快褪去了:“的確是有忽略了這一點。”
五條悟想起嬴霜葉之前和自己說過‘因為有這隻眼睛才覺得自己是和這個世界有聯係的’,他當時隻以為不記得過去、沒有家人,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幾乎一無所有的她想要找一個感情寄托。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也跟他的一些教學方式有關吧,最開始的訓練都是圍繞著那隻六眼來的。大概讓霜葉誤會了。
五條悟這個態度倒讓張清儀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張了下嘴,最後還是板著臉:“你要是沒時間教她,就讓我們來。好好一個小姑娘什麼東西都學得一個四不像。”
其實張清儀還想說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但是他又一想,現在的年輕人的確不像他們那個時候和異性對上個眼神都會臉紅害羞,國外甚至還有些貼麵禮什麼的。而且小葉子和五條悟的態度都很自然,他要是特意說出來,好像顯得是他太大驚小怪,於是就按耐住沒說了。
蓋雲覺得五條悟既然之前就很爽快地答應讓嬴霜葉跟著他們學習,這會兒肯定也不會反悔,於是又把話題拉回最初:“五條先生是為何想要支走小葉子?”
“嗯?”五條悟發出一聲疑惑輕哼,然後笑著說,“我沒有想要支走霜葉啊,單純讓她去跑腿買點東西而已。”
張清儀&蓋雲:???
***
五條悟千裡迢迢跑來非洲,當然不僅僅是看看學生們在外麵過得怎麼樣,還有其他的事情想要他們去做,或者說是讓乙骨憂太去做。
“找黑繩?”
“對。那個繩子裡編織了十分罕見的詛咒,可以擾亂術式。”
但是旁邊的米格爾聽了,表情就不那麼愉快了:“黑繩在新宿的時候已經被你全部破壞了。”
“所以才說去找嘛。”聲音輕快地五條悟毫無負擔地說,“我記得你說過,那是你家鄉的咒術師們編織的吧。”
聞言,米格爾的臉上露出了絕對稱不上和善的表情。
嬴霜葉和乙骨憂太麵麵相覷了一眼後,有些疑惑地問:“找個做什麼?”
“做一些準備而已。”五條悟表情不變地含笑說,“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沒關係。不過呢,畢竟是找東西讓太多人知道也不好,所以這件事就拜托憂太去做了,霜葉那邊……就先跟著那兩位繼續學習吧。”
簡單地把事情說完後,五條悟又檢查了學生們的修行成果,而米格爾則是果斷地閃人,稱五條悟沒走之前他絕對不會回來!
因為是在鬨市區,五條悟找了塊沒人的空地隨意和學生們過了幾招後就停下了。
“進步超大的欸你們。”
聽到老師的肯定,嬴霜葉和乙骨憂太的臉上都露出很高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