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木知重踉蹌著身體向前努力跑去,血液浸染了他的半個身體,配合著對方臉上的那股怪異的笑容,也讓人相當不適。
降穀零死死盯著那個背影,卻握緊了手中的槍,將槍口對準了對方。
倘若槍中還有哪怕一枚子彈,隻要他扳下扳機,鬆木知重就會死。
但是……
“冷靜一點zero!!”
鬆田陣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
“不要衝動!!BOSS暫時不想殺死他!!如果能殺死的話,從剛才起查爾特勒酒就會直接動手了!!”
“zero你先彆動,你身上還有傷,我給你包紮一下……”
萩原研二的話還沒說完,降穀零卻突然鬆開了自己手中的槍,語氣平靜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出手,那把槍裡原本就沒有子彈,就算我扳下扳機也沒用。”
“呼——”
兩個人頓時鬆了口氣,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太好了,看起來zero的理智還在嘛,既然如此問題應該就不大……
“我比較關心的是你們的問題。”
金發的男人冷笑著,他一隻手抓住了一人的衣領,那雙灰紫色的瞳孔裡啜滿了淚水,以及某種痛徹心扉的憤恨,
“我想你們最好還是先準備好措辭,否則我不確定接下來會不會狠狠地揍你們一頓。”
“……”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表情僵住了。
敲!!!他們不應該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接近降穀零啊!!這家夥要是爆發了那絕對是一場大戰啊!!!
“冷靜!冷靜點zero!!!”鬆田陣平立刻反抓住了他的手腕,大聲道:
“我知道你很憤怒!!我也有話要和你解釋——喂!!看在我為了你也付出了不少的份上!!先彆在這裡打起來好嗎!!”
“對對對!!”萩原研二也立刻心領會神道:
“就算是為了BOSS!!起碼等我們先將鬆木知重的事情解決了再打怎麼樣?”
“……”
降穀零冷漠地看著他們。
兩人臉上的表情愈加僵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吧,確實,他們的所作所為深深的傷到了降穀零……但是那也是為了保護他啊!!正因為如此降穀零真實的反應才讓鬆木知重上當了好嗎!!!
但是降穀零肯定也知道這一點。
他現在的表情就是想狠狠地揍他們一頓,不帶腦子的那種。
“砰!!!”
就在兩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根水管就這樣砸在了降穀零的腦袋上,不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反應過來,金發的青年身形一恍惚,眸子頓時失去了高光,整個人直接就倒了下來。
“zero!?”望著自己的同期忽然遭到了襲擊,鬆田陣平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到底在乾什麼!?你有毛病嗎查爾特勒!你對自己的同伴下手!??”萩原研二憤怒地看向了降穀零身後的查爾特勒酒。
“嗯?我是在幫你們啊。”
戴著墨鏡的綠眸男人微笑道,同時將一根水管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們的好同期沙包的拳頭馬上要砸上去了,我是為了保護你們才打了他哎,還是說你們很期待自己被降穀零揍一頓?你們是抖M嗎?”
“……”
草!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欠揍!!他有毛病嗎!!!
“噗,彆生氣彆生氣!!我可不是故意襲擊他的,而且我砸的很輕啊,主要是我們的波本小朋友自己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暈倒的吧?”
看到兩人的目光逐漸危險,查爾特勒的心臟也沒忍住砰砰跳了起來,急忙笑著解釋道:
“況且我們還在任務過程中,可不能因為你們同期的一點小矛盾就打起來啊,這樣好不好,等波本醒了之後你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立刻給你們預約一個擂台!!我負責錄像!!怎麼樣!合適嗎!!”
“……”
兩個人依舊充滿著怪異目光注著他。
“你還是彆說話了,查爾特勒……”
站在查爾特勒身後的伊達航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再這樣說下去,就算是我也想要打你了。”
“哎!!芝華士威士忌也想打我嗎!!”
“嗯。”
你對自己的討人嫌程度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嗎!!查爾特勒你被大家排擠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突突突……”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下,一陣直升機的聲音忽然響起,隻見鬆木知重拖著半殘的身體爬上了直升飛機,像是一隻被獵殺的鬣狗般狼狽。
“哎呀——好像讓我們的獵物逃跑了啊。”查爾特勒露出了有些頭疼的表情。
“那怎麼辦!?”伊達航緊張了起來,“該不會真的讓他跑了吧??”
“那還不至於。”查爾特勒笑道,
“不要小看了BOSS啊,芝華士威士忌。”
“畢竟……那家夥有時候做的事情,甚至連我都難以料到呢。”
·
“快!!!馬上開走!!把直升飛機開走後我們就安全了!!速度點!!快啊!!!”
當鬆木知重滿手是血地爬上了直升飛機的後座位後,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恐慌的狀態。
渾身上下的劇痛感於他而言早已不是什麼值得去在意的東西。隻是為了活下去,鬆木知重甚至可以當場切下自己的腿。
他懼怕著死亡,當然……他更懼怕著落到那個男人的手中。
他知道黑衣組織裡的那個名為瑪因酒的男人,據說隻要到了他的手中,就不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情報……
他寧可死也不想被黑衣組織活捉!!那絕對是地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鬆木知重喃喃道,同時抱住了自己血淋淋的衣袖,低聲笑道,
“嗬嗬……雖然現在沒辦法解決掉他們,但是隻要我逃走了!!我就一定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黑衣組織!!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們剿滅殆儘!!都給我去死吧!!”
“你的雄心壯誌很不錯。”男人平靜的聲音響起,這也讓鬆木知重莫名打了個寒顫。
誰!?
他驚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側,瞳孔驟然收縮。
穿著一身禮服的男人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邊,他動作優雅地疊交著雙腿,戴著皮質手套的手隨意地搭在大腿上,脊背靠著後座位,而那張戴著烏鴉麵具的麵孔依舊留有某種模糊不清的陰雲。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這家夥是鬼嗎!!
“鬼啊!!!”
鬆木知重驚叫著後退,他一隻手緊緊抓著艙室的門,驚恐幾乎達到了頂點。
難道說,難道說……
難道說就連直升飛機的駕駛員也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他早就在這裡埋伏好等著自己了!!??
可是剛才這個男人還不在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在害怕什麼?”
影子冷淡地看向他,而那股宛若死亡一般的壓迫感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彆殺我!讓我走!!求求你了!!”
鬆木知重快要哭出來了,那張永遠都帶著冷靜的麵孔也終於忍不住崩潰,
“我隻是在追求我想要的東西啊!!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分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命運要這樣對待我!!”
“命運?”
黑發的男人嗤笑了一聲,他緩緩俯下身,用一種憐憫的,厭惡至極的目光注視著他,不屑地開口道:
“當你抬起槍,殺死一個又一個的無辜正義之人時,你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愉悅?興奮?快感?嗬嗬……這些情緒,不應該是你最為理解的嗎?”
“而現在,你隻是在體驗被你殺死的那些人曾經經曆過的事情罷了。他們遭受的痛苦遠比你要高很多,你辜負了他們的信任,背叛了尊敬你的那些人,你罪該萬死。”
“啊——當然,我可沒打算傷害你。畢竟就這樣殺了你也太可惜了。我更習慣於一點點也磨掉人內心的希望……隻有那樣做事情才有意思,不是嗎?”
“啊啊啊!!”
鬆木知重一把推開了直升飛機的門,然而他整個人卻猛地摔在了地上,甚至狼狽地打了幾個滾。
直升飛機根本就沒有起飛!!!
黑發的男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的位置,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卻不帶一絲一毫的同情。
那雙暗無邊際的眼中,隻留下了無儘的厭惡。
鬆木知重下意識地向後爬去,腦袋卻不自覺地撞到了什麼。
然而當他緩緩抬起頭的時候,卻見到了一雙藍色的,毫無感情的眸子。
警察廳的諸伏景光,黑衣組織的蘇格蘭威士忌。
“你還想去哪裡?”
諸伏景光緩緩蹲下來,那雙向來溫柔的眸子此刻卻比堅冰還要冷,
“殺死了那麼多人,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嗎??”
“我……我……”
“我覺得沒什麼和他好說的。”站在另外一側的伊達航活動著手腕,眼中迸射出憤怒。
“我也覺得。”萩原研二笑道,
“好可惜啊,要是zero還醒著的話應該是最憤怒的那個吧?便宜你了。”
“囉嗦什麼?直接上手揍!!彆揍死不就行了?”鬆田陣平露出了惡鬼一般的笑容。
“你們,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嗷——”
長空之下,鬆木知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響徹天空。
zero!我們給你報仇了!!——所有人如是想著。
所以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能不能就彆動手揍人了?!實在不行把鬆木知重再揍一頓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