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臨近黃昏之時。
黑麥威士忌拿起了手機,他沉默地聽著手機那邊的聲音,同時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關於銀月會的新線索。”琴酒的聲音自手機的那一邊響起,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事先說好,這並不是對你示好的意思,是BOSS要求我將這一次的線索告知於你,並且讓你們展開調查。”
“新的線索?”黑麥威士忌覺得有些奇怪,
“銀月會那邊怎麼會有新的線索??”
現在的銀月會可以說是比老鼠還要會藏,他們居然會泄露線索?
“我怎麼知道。”琴酒淡淡道,
“我是根據銀月會曾經潛伏過的地方進行逐一調查的,而這份線索恰好就這麼出現了。”
“也就是說,這份線索很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對吧?”黑麥威士忌沉吟道。
“嗯。”
“BOSS怎麼說?”黑麥威士忌依靠在車座位的後背上,繼續詢問道。
“BOSS表示,由你們進行這份線索的調查,而我作為情報後援為你們傳送情報。”琴酒的回答依舊乾脆利落,語氣也多少帶了些譏諷的意味,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嗬嗬,畢竟FBI總不能一直吃乾飯吧??”
哢的一聲,琴酒把電話掛了。
赤井秀一捏緊了手機,卻並沒有被琴酒的一番話給挑釁。
雖然曾經的琴酒於他而言是極為棘手的勁敵,但是現在他們倒是統一戰線了。隻是即便他們統一戰線,赤井秀一對琴酒也實在是沒能有什麼好感來。
嗯,雖然比起琴酒,後麵的那個果然還是更麻煩一點……
“我說,你哭夠了沒?”
赤井秀一頭疼至極地看向了在後車位上縮成一團嗚嗚嗚的二哈,表情開始不耐煩了,
“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了。”
“嗚嗚嗚……”
“……”
算了,他就說說,畢竟能把六沼從車上扔下去的人目前應該還沒出生。
“我們要去執行任務了,你也得一起去。”雖然不是很想和查爾特勒酒一起執行任務,但是BOSS的命令赤井秀一也不能違抗,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把查爾特勒酒帶上了。
隻是當他找到查爾特勒酒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看上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縮在角落裡,整個人都灰暗掉了。
“他到底怎麼了?”赤井秀一茫然地看向了一旁拍著六沼冬羽肩膀的瑪因酒,困惑道。
“沒什麼。”瑪因酒笑了笑,繼續道:
“不用太在意——好啦查爾特勒酒,乖,彆再給BOSS添麻煩啦,大家那邊我已經解釋說是我寫的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社死是一瞬間的事情……嗚嗚嗚……”
“好好好,這次是我錯了,快去執行任務吧,不然到時候BOSS又要說你了……”
赤井秀一望著眼前詭異的一幕,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兩個玩意是誰??是瑪因酒和查爾特勒酒嗎??他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這是恐怖故事吧?!
“那麼黑麥威士忌,就麻煩你帶著查爾特勒酒先去出任務吧。”瑪因酒抱歉地對赤井秀一笑了笑,繼續道:
“畢竟這一次BOSS的任務還是蠻重要的,琴酒調查到的線索也確實很有用,希望你能夠從目的地查詢到一些線索。”
“即便那是陷阱?”赤井秀一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陷阱,畢竟我們有查爾特勒酒在呢,完全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瑪因酒篤定道。
……你確定這個蹲在地上的玩意能有用嗎?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讓他這麼沮喪啊!!
當然,這種詢問他也就心裡麵想想,不會真的莽到直接開口去問的。
畢竟瑪因酒和查爾特勒酒之間不得不說的事情恐怕比他想象中更多的還要多吧……
結果就是赤井秀一將查爾特勒酒抗了回去,後者依舊是一副打不起精神來的樣子,甚至都不開口調侃人了。
……呃,總之,先把這家夥帶到任務場地去再說吧。
琴酒獨自調查到的情報是一間廢棄的音樂社的建築物,據說這座音樂社曾經被銀月會拿來做交易場所,但是因為據點被發現了,所以才選擇了提前跑路。
琴酒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才得知了他們跑路的信息,他和伏特加在這附近稍微搜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他們透露了銀月會的下一次會和場所,似乎是在一座食品加工廠的廢棄倉庫附近。但是琴酒並不能確信這條信息是對的,畢竟銀月會的人相當狡猾,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故意留下虛假線索,從而達到詐騙他們的目的。
是去,還是不去?
琴酒並沒有糾結多久,他轉手將這樣的信息轉告給了BOSS,而BOSS的回答也相當輕巧。
“讓及黑麥威士忌和查爾特勒酒去。有查爾特勒酒在,不用擔心陷阱的事情。”
……查爾特勒酒??
琴酒的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他有聽說過查爾特勒酒的各類擬人的神奇傳聞,但是他還是認為人類的上限是有限的,如果說查爾特勒酒一個人滅掉了一個組織或許還算科學,但是[扛著摩托車從12樓一躍而下毫發無損]這種聽上去就不可能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在瞎扯了。
可BOSS依舊如此信任查爾特勒酒……
“哼。”
琴酒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有過多去顧慮這種事情。
倒也不必在意,畢竟每一個人都是BOSS精心準備好的棋子,而他也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員罷了。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BOSS會將情報分部的事情交給他。而不是將行動任務交給他,這也讓他有些困惑。
情報分部最擅長的應該是那群威士忌才對,BOSS為什麼會將這種任務交付給他??
還是說這裡麵有著重要的情報,隻能由他過目才足夠安心?
琴酒陷入了沉思。
……
五更夜見放下了手機,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講真,在看到瑪因酒和查爾特勒酒的時候,五更夜見整個人都開始痛苦麵具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朋友之間打打鬨鬨倒是很正常,但是這種程度的社死……
如果換做是他,五更夜見大概已經連夜逃往月球生存了。
雖然瑪因酒事後解釋說其實那個本子是他的,並且他隻是在單方麵逗查爾特勒酒玩,但是威士忌們的臉色卻絲毫沒有好轉,甚至變得更為糟糕了。
瑪因酒!!這家夥果然是個變態啊!!這也未免太抖S了吧!!!
不過查爾特勒酒你也很不正常啊!!你你你光天化日之下為什麼要親男人的手背啊!!你性取向真的正常嗎?!
……
然後查爾特勒酒就萎縮了。
五更夜見倒是很少見到六沼冬羽如此悲傷的樣子,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六沼冬羽精心準備了旅遊行程卻發現票全部都買反了而且還不能退的時候。
出於對好基友的同情,五更夜見還是暫時遣散了威士忌們,說下次有機會再聚聚,好給六沼一個人冷靜的時間。而瑪因酒也對五更夜見比了個手勢,表示他肯定會讓六沼冬羽振作起來的。
嗯……希望Kaho不要用什麼過於變態的手法才好。
等到五更夜見和大家走出展演廳後,五更夜見也叮囑了福田真陽和諸伏景光兩人要定期一個月發行一首歌。因為這一次沒了指標任務,諸伏景光也覺得自己總算是輕鬆多了。
可就在他打算和諸伏景光一起回去的時候,五更夜見卻收到了琴酒的信息。
萬萬沒想到,銀月會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有了消息,表明他們下一次的會議會在某個倉庫中進行。
而且他們放出的這個消息簡直是要把[我是陷阱]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是去,還是不去??
五更夜見陷入了沉思。
實際上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但是如果不去,那麼下次要抓到機會恐怕也是很久之後了。
麵對敵人丟來的挑釁,逃跑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五更夜見卻沒有那麼多時間。
他必須儘快獲得更多的情報才行。
於是五更夜見決定將這件事情丟給六沼處理。從表麵上來看,六沼其實是個相當感性隨心且直覺的人,但實際上在戰鬥策略方麵他卻一點都不落於彆人,這一點五更夜見還是十分放心的。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共行的人。
畢竟是琴酒發來的消息,理論上他也應該讓琴酒參與這次任務,可五更夜見卻莫名有些不放心。
敵人是烏丸蓮耶,而烏丸蓮耶作為和琴酒長期相處的人,他對於琴酒的行事風格肯定也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琴酒知道了他的秘密,恐怕烏丸蓮耶早就想要處理掉琴酒了。
在這樣機密且未知的任務之中,五更夜見並不放心將任務交付給琴酒進行。
而換成黑麥威士忌的話,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畢竟赤井秀一是FBI的探員,而烏丸蓮耶就算明麵上是和赤井秀一對立的,但是他要是真的殺了赤井秀一,肯定也會遭遇到FBI的絕對針對和敵視。
不過五更夜見倒也不擔心赤井秀一會出什麼事……作為原本劇情中的重要角色,他不像鬆田還有hiro他們被FLAG牽引,所以不需要擔心會出現什麼突發情況。
最重要的是,有六沼在的話,無論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他都很安心。
kaho最擅長的是根據局勢進行計劃,而六沼最擅長的是隨機應變,那家夥的直覺準到恐怖,再加上全方麵都是A的數據,五更夜見覺得這件事情交給六沼絕對沒什麼問題。
就是今天讓六沼社死了一次,稍微有點點不好意思……
下次有機會還是補償一下他好了。
五更夜見鄧布利多搖頭,卻聽到諸伏景光繼續道:
“yomi,關於琴酒發來的情報……”
“啊,那個的話,你們暫時不需要在意。”五更夜見放下了手機,繼續道:
“情報是共享給你們幾個的,畢竟我也信任你們,不過沒有BOSS的命令,我也不希望你們做出什麼衝動的決定。”
“yomi,你多慮了。”諸伏景光對他笑了笑,道:
“大家起碼對自己的安全還是很看重的,怎麼會隨隨便便跑到危險之中。”
“hiro,你忘記了你在天台的信仰一躍嗎?”五更夜見盯著他。
“呃……”
想起自己為了救下福田真陽險些從七八樓上摔下去,諸伏景光立刻沉默。
好吧,這件事情除外……
“稍微對自己看重一點啊hiro。”五更夜見鄭重其事地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認真道:
“你的朋友們都很看重你,如果你出事了,他們也會很難過的吧?”
諸伏景光稍稍愣了一下。
“主要是,hiro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待著的時候是真的很開心啊。”五更夜見斟酌道,
“和自己的朋友待在一起總歸是最開心的嘛。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多和你的朋友們聚一聚好了。總是待在我身邊人都會發黴的啦。”
如果不是因為諸伏景光的身上有著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被世界意識針對的痕跡,五更夜見也不至於將對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畢竟作為這個世界上原本就該死去的人,他們很容易就會重歸原本的結局。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有kaho看著還好,可hiro卻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警視廳,這也讓他覺得有點頭疼。
隻是……
如果是和自己最為重要的朋友在一起的話,也會安全很多吧?
“如果之後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去看看你的哥哥,我記得你哥哥是長野縣的警官吧?”五更夜見道,
“你都很久沒有和你的哥哥見麵了,有機會的話還是見一麵了。”
“反正現在的你也不是見不得人的臥底了,不是嗎?”
……
在聽到五更夜見的話時,諸伏景光的心臟難得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