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嬌藏 狂上加狂 12126 字 3個月前

綏王並非有雅量的人。

原本崔行舟去了西北填堵大燕的窟窿。也與他無甚關係,可是崔行舟這種阻擋人財路的事情,當真該斷子絕孫!@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綏王這樣皇室權貴豈能容下這口氣?

不過更要命的是,如果他安排的那幾個商人在淮陽王的手中,那麼他私通蠻族單於的要命罪證便也落在了淮陽王的手裡。

眼下太皇太後與皇太後兩係鬥得正厲害。若是淮陽王遞送了把柄上去,吳妖妃沒有不用的道理。到時候他劉霈豈不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自己縱然最後能夠脫身,也是要損失了他辛苦積攢的賢德恭孝的名聲。

當下綏王決定要探一探那崔行舟的口風。

不過眼下朝廷裡麵,他也得著人看緊了。

萬萬不能讓崔行舟彈劾的折子上了九重天去。

另外……知道他私下裡運營鐵礦生意的人,也統統不能留!聽聞仰山接洽的商人逃脫了他派去的刺客的追擊。這些個人可是熟知他如何收買阿骨扇的內幕。

看來還要增派些人手,雜草除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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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綏王多慮了。崔行舟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拿捏了綏王的這根狼尾巴,怎麼舍得輕易用了?

西北的糧草供應不及時,始終是心腹大患,若是有了綏王替他上下疏通的花,西北軍鍋裡的米飯就要香甜許多了。

所以崔行舟不急,隻按兵不動,讓綏王那孫子上上火。

而他眼下,也是忙得日夜不停……這幾日,西北的春天終於姍姍來遲。大街上幾乎一夜的功夫開得爛漫極了。

此時出街,滿街的青草花香,正是春意醞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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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眠棠這幾日起床甚晚,也有點春意遲遲之意。

雖然日上三竿,可是西北小鎮院落的主人房,卻還房門緊閉,不見人起來喚水。

又過了一會,從閉合著的帷幔裡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胳膊,摸索著要取掛在一旁椅子上的內衫。

可是不一會,一條健壯的手裹住了那手,將她拉拽了回來。

眠棠自從泡溫泉後,回家便被夫君纏著,沒日沒夜的胡鬨三天了。

此時,她想起趙神醫叮囑她的“用藥當謹慎”的話也是追悔莫及。

誰想到不過是補腎的藥酒,怎麼就補得夫君如此不知疲累,好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般?

眠棠渾然不記得自己新婚後的日子了,所以也不知夫君這般是不是補得太甚的緣故。但是她萬分肯定,自己如今單薄的體力,可有些跟不上夫君呢。

於是在夫君又要食髓知味纏將上來時,連連告饒道:“夫君,店鋪已經幾日沒有開門了,我總要去打理下……你是不是也該回金甲關了?”

崔行舟這幾日失眠的病症大為緩解,今晨起來,精神正好。正想借著昨夜兩場**的餘韻,在再奔赴浪尖一場,可聽了小娘子這樣趕人的話,便眸光微沉道:“怎麼?想攆我了?”

眠棠趴在他結識的胸膛上,微微噘嘴道:“哪個攆你了?不過怕你耽誤了正事……你說我要不要再配一副清火的藥給你?……”

淮陽王挑了眉,言簡意賅道:“以後不許你再隨便給人配藥方子!”

不過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太過沉迷溫柔鄉裡了。崔行舟決定吃過早飯後便回轉金甲關。

而眠棠跟夫君荒唐了幾日後,隻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彆看夫君平日裡斯文深沉的樣子。可是昏暗燈光下,緊閉著的帷幔裡那麼儒雅的男人簡直跟出籠的獸兒般……

這麼想著,眠棠心頭一熱,麵頰頓時粉紅了起來。

碧草正給柳娘子拍粉,忍不住誇讚道:“還是娘子的底子好,白裡透紅的,都不用推胭脂了。”

就在這時,崔行舟走過來,看了看眠棠梳好的雲鬢,隨手從妝匣子裡選了個雀頭釵:“這是我給你買的,今日戴這個可好?”

眠棠含笑點了點頭,半低著頭,讓崔九給她簪上。

眠棠漱洗打扮妥當後,便帶著兩個小丫鬟出門了。而崔九也帶著莫如和幾個侍衛騎馬出關去了。

夫君說這幾天積攢了無數的俗務,過兩天才回來。眠棠想著今天去藥鋪子再見些藥商,進些貨物。

也許是這幾日不得開店的緣故,當到了藥鋪子時,起下門板不久,抓藥的顧客便絡繹不絕上門了。

店裡的夥計一時都忙得厲害,眠棠也顧不得進貨,隻守在櫃台邊收錢。

就在要藥鋪子裡人頭攢動的時候,一個蒙著頭巾的漢子走了進來,管夥計要了些治療外傷止血的藥後,便湊到了眠棠的跟前交付藥錢。

可是他交上來的錢銀裡,居然還夾著一張紙條。

眠棠皺眉展開,上麵隻是一行小字:“吾乃你之舅父,今日落難與你不得親見,周圍官兵甚多,切勿聲張,午時來西門,謹記切勿帶外人來見!”

眠棠差異抬頭一看,正看見那漢子拉下圍巾露出了臉。

那臉兒,她太熟悉了!正是外祖父家的鏢師劉琨劉叔!

在她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每次去外祖父家,都是劉叔陪著她上街買糖葫蘆吃。

若不是有紙條的提醒,眠棠差一點就要喊出來了。

可是劉琨的眼神遞送得很及時,擠眉弄眼提醒眠棠莫要聲張,然後他提起藥包就走了。

就在這時,範虎走了過來,回頭看著劉琨遠去的身影,詢問道:“娘子,可有什麼不對?”

眠棠隻低頭整理著錢銀,泰然道:“無事,你去忙吧!”

於是範虎便去掃地去了。

可是眠棠的心裡卻要開鍋了。那字條的字跡正是她大舅舅陸羨的。

他的字寫得周正,當初娘親還讓她跟大舅舅學寫過字呢。

能夠得到外祖父一家的訊息,眠棠的心裡很激動。可是這樣的情狀下,更多的卻是擔憂了。

為何舅舅不大大方方地親自來見自己?又為何在字條裡鄭重叮嚀著不許她帶著外人去見?

舅舅陸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眠棠想了一會,覺得大舅舅一定是遇到了難心的事情了。

聽到這,她從櫃子的錢櫃裡拿了些現錢出來。裹了個小包裹,然後準備中午趁夥計們不備時溜出去。

可是等到她要出門時,才發現那幾個夥計竟然是甩脫不掉的樣子。

不論是她借口在門外站站,還是去街對麵的針線鋪子裡挑選彩線,範虎總是領著人跟在她身後。

眠棠一時著惱,皺眉道:“大中午的,範兄弟可以領著哥兒幾個去吃酒。莫要總跟著我!”

說完,她掏出一錠銀子給了範虎他們。

範虎幾個漢子互相看了看,很有默契地轉身拿銀子離開了。

眠棠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沿著通往西門的石板路,出了武寧關的西門。

西門外,是一片桃花林,眠棠略微走一走,就看到了劉琨的身影。

他警惕地看了看眠棠的身後,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小聲跟眠棠道:“大爺傷重的厲害,這幾日有些發燒,請小姐速速隨我去見他……”

眠棠心裡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隻能隨著劉琨一起上了馬車,快速趕往破廟。

等下了馬車,眠棠看到瘦得脫了相的大舅舅時,一時忍不住,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不過是幾年未見而已,怎麼記憶裡富態的大舅舅就瘦脫成了這樣子?

但是大舅舅顯然比她還震驚,隻掙紮著起身,顫抖著嘴唇道:“眠棠……孩子,你還活著為何不早早聯係我們,父親他老人家為了你都傷心得大病一場……”

眠棠一時有些詫異大舅舅的說辭,隻眨著眼道:“我在夫家好好的,雖然先前生病……可是也並沒要死要活,大舅舅的話是從何說起?”

這下子破廟裡所有的人都驚了,夫家?柳眠棠到底是哪裡來的夫家?

多年未見的舅舅和外甥女,兩邊各是一套理不斷的亂麻。

等到陸羨聽到外甥女失憶後,便一直得夫君崔九照顧時,急得一拍大腿道:“你什麼時候嫁給過崔九?你難道真的不記得了?當初你在半路時就聯係到了你的二舅舅陸慕,讓他領人假作了劫匪,將你帶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