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嬌藏 狂上加狂 11129 字 3個月前

待得一場熱吻作罷,眠棠的櫻唇染著胭脂般的紅,一雙大眼浸在了一層水霧裡,帶著微微的喘,怎麼看都招人。

可是崔行舟卻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因為眠棠真的哭了。

“我真不該來……你既不願意用藥,又拿我當了隨時可以填腹的清粥……你不是要娶公主了嗎?為何要這般招惹我?”

崔行舟見她真的哭了,濃眉也打了結:“又是聽趙泉說的屁話?沒有聖旨,誰說我要迎娶公主?再說我現在腿瘸成這樣,朝廷也知道,太後如何肯將心愛的女兒許配給一個瘸子?”

眠棠吸了吸鼻子,低聲道:“你娶誰都跟我沒關係,若是不審,我便要回去了。”

崔行舟拉住了她的手,也低低道:“咱倆分開了這麼久,我終日不過跟一群糙漢子為伍,終日裡忙著打仗,剩下的時間都是清心寡欲地想你。可你呢?陸府上有個不知哪來的狗屁蘇公子圍著你打轉,還有媒婆子隔三差五地來問,一副恨不得立刻嫁出去的樣子。你這般可對得起我?”

眠棠知道範虎隔三差五地給崔行舟送信,倒也不意外他知道。可聽到他說想她,眠棠倒是半抬起頭:“想我乾嘛?”

崔行舟繃著臉:“你就不想我?當初夫君、相公叫得那麼殷勤,轉臉兒就將人忘了,這像話嗎?”

眠棠有點被他氣著了,隻一骨碌跪坐在了床上,衝著淮陽王道:“你誆騙了我,卻說我不像話!你就像話?”

崔行舟很愛看眠棠氣鼓鼓的樣子,略略緩和下語氣道:“我的意思是,做人要留三分餘地。你平日做生意時,不也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哪有生意不成就翻臉走人的?難道以後彆的生意就都不做了?”

眠棠被他氣直張嘴,瞪著眼兒問:“那王爺倒是說說,以後咱來還有什麼買賣可談?”

崔行舟其實也沒有想好,可他就是不想跟眠棠一拍兩散:“我們倆做了那麼久的夫妻,豈能所散就散?你總要給我些時間想想……”

眠棠雖然拚命提醒自己,眼前的這位是王爺,得罪不起,可是她當初跟他分手的時候,心裡也憋著一股子火氣。

她現如今是忍了又忍,到底憋不住道:“不是,民女就鬨不清楚了,王爺要想什麼?是想你到底是哪裡吃虧了?民女雖然手腳粗苯,但是當初服侍王爺您,服侍的還算殷勤吧?就算民女容貌不堪,不配碰王爺的金身,卻讓王爺喝了興烈的補酒,**給了民女,是民女的不是。可後來看王爺起不得床的樣子,也……也不像很勉強啊?既然沒有吃虧,王爺能不能高抬貴手,彆跟民女計較那些三兩二錢的事情了?”

崔行舟繃臉道:“豈止三兩二錢?哪有你這樣的女人?既然知道**給了我,卻想著要嫁給彆人!這像話嗎?你什麼都知道,卻生怕自己吃了虧,隻卷鋪蓋一走了之,這不是逼著我娶你做正妻?”

眠棠被他說得氣著了,當下伸出了手指,指天發誓道:“我!柳眠棠!對天發誓,這輩子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絕不會想著嫁給……嗚嗚……”

眠棠的毒誓還沒有發完能,就被崔行舟給堵了嘴。

他倒是忘了這小娘子的嘴有多麼毒,這樣恩斷義絕的話也說得出!

一時間,兩個人的唇舌再次挨在了一處,待得分開時,眠棠再次微微細喘,卻也不再說話,隻沉默轉過身去躺,後背衝著崔行舟。

崔行舟緊緊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拉近一些道:“咱倆當初分打得太匆忙,你就當我後悔了,無論以後你我是和,還是分,都得容些時間。我這邊的事情快要了結了,等到進京時,會路過西州,到時候我去拜訪你外祖父可好?”

眠棠被他拉得轉了身,看著眼前的男子。

平心而論,他長得真好,不是單純的英俊華美,而是從內而外的氣質端雅,貴氣逼人。

經曆過這樣的美男子,再看彆人都有些味同嚼蠟。

可是眠棠不想跟他扯下去了,隻老實道:“我外祖父身子不大好,不禁氣。請王爺莫要去打擾他。還有,我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傻乎乎的沒有見識,被你三言兩語就哄得做你的外室情人。我若是個貴女公主,倒是能像王爺說的那般,跟你慢慢的分,大不了隻當養了麵首消遣著玩。可惜我隻是個平頭的百姓,沒有什麼肆意妄為的餘地,也跟王爺閒扯不起……”

崔行舟有點被那一句“麵首”給氣著了,斜著眼兒問:“想不到你的誌向倒是大,怎麼個消遣法子啊?”

眠棠不想跟他抬杠,徑自起身下了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暖爐子烘烤得差不多了,便轉入屏風後麵換,然後探頭問他:“我一會是等著被人押入監牢,還是自己再遊回去?”

崔行舟瞪著她,久久沒有說話,就在眠棠以為他要叫人押送她時,才開口道:“你既然來一趟,就將好人做到底,我腿傷得難受,那些當地請來的侍女手粗,你照顧我幾日,待回轉京城時,我帶你一並會西州……不然的話,你就坐囚車回去!”

這一句話,算是將眠棠釘死在這彆館裡了。

不過說是讓她照顧他,倒不如說是他看著她的用藥情況,那藥膏定時定量地用後,眠棠萎縮的手腳筋的確是長好了不少。

崔行舟身邊有個江湖郎中,看上去年歲很大,也不知道崔行舟是從哪裡請來,倒是有本事的。據說眠棠藥膏子裡的草藥,也是這個郎中尋訪來的。

當眠棠的手腳筋蓄長出來時,那郎中就用銀針挑撥著手腳筋,將它們慢慢接上。

等接上手腳筋時,那手腳處都上了夾板子,不讓眠棠亂動。

眠棠就這麼的日日閒躺,由著李媽媽做著各種吃食將養,倒是將這些時日來瘦削下去的肉,全都補齊回去了。

至於鏢局裡的事情,眠棠聯絡到了鏢局的夥計,讓他們將賬目送到幽州的客棧來,再由芳歇送到行館來。

隻是手腳上了夾板,敲打起算盤來甚是不便利。

崔行舟看她用一根手指笨拙撥弄算盤的樣子,伸出長臂,就將算盤拿了過來,長指飛快波動,愣是將算盤撥弄得如上古名琴一般,行雲流水,嘈嘈切切。

不消片刻的功夫,賬目也替她梳理得明明白白了。

眠棠好奇地問他,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可是崔行舟卻瞪了她一眼,也不搭言。

隻是有一樣,叫眠棠放心不下。那個老郎中既然醫術那麼精湛,為何崔行舟的腿總不見好。

最近,他竟然叫工匠打造一副上了烏漆的帶輪椅子,在彆院裡散步時,便坐著它,讓眠棠推。

眠棠推車推得有些心裡難受:“你不是說無礙嗎?怎麼還是坐輪椅了……若知這般,抵死我都不會用那藥!那個鷹骨花在何處有?我出府給你找去!”

可是崔行舟也不搭言,直到吃飯時,揮退了侍女們,屋室裡隻剩他倆,他才說:“其實腿真好了很多,不過朝廷一直催著我入京,現在還不是入京的好時機,能拖延就拖延些日子吧。”

崔行舟的傷口,初時看嚇人極了,都差一點露出白骨了。可是現在傷口慢慢愈合,新肉長出來,就好很多了。

說實在的,眠棠也漸漸疑心起他當初的傷似乎又些誇張,如今聽了他這話,更是印證了心裡的想法。

於是她便盯著他的眼兒問:“你可是不想娶公主,才故意受傷的?”

崔行舟沒有說話,卻相當於默認了她的說辭。

眠棠心裡這個嘔,虧得他裝得像真的一般,早知道如此,她才不會主動來這裡,結果又被他訛上了呢!

而且……他連公主都看不上,也不知將來要娶個什麼樣的?

眠棠一時心裡胡思亂想,嘴裡問道:“過幾日,我的夾板就能卸下來了,不知王爺還要留我多久。”

崔行舟伸手夾了一隻炸蝦,放到了眠棠的碗裡:“你的大舅舅來幽州幾日裡,今日正好有空,我派人請他過來,也正好跟他用一用午飯。”

原來陸羨一路追攆著眠棠,終於尋到了幽州。

眠棠聽了,撂下了碗道:“王爺請他來作甚?您日理萬機,還是莫要耽誤時間了……我跟大舅舅回去就是了。”

可是崔行舟也不理她,自顧自命人將陸羨請來。

眠棠急了,蹙眉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崔行舟也習慣了她一時假恭謹,一時沒了規矩的德行,不過現在卻隻挑眉道:“你讓我彆處罰範虎那幫子飯桶,我可都隨了你的意思。不過是見見你大舅舅,就跟我等瞪眼!沒規沒矩,明兒,跟李媽媽再學學規矩。”

眠棠見他擺起了王爺的譜兒來,便忍著氣,跪下道:“敢問王爺,見我大舅舅所謂何事?”

崔行舟挑眉道:“隻不過叮囑他幾句,將你領回去後,莫急著給你定親,不然我帶了十萬子弟兵,殺到西州去替你相看!”

再說陸羨,一路追攆到了幽州客棧,氣兒還沒有喘勻,卻隻見兩個丫頭,不見眠棠那孩子。

細問下才知,眠棠被扣在了淮陽王暫住的溫泉彆館裡。

陸羨聽了急得直跺腳――可要了命了!這兩個生死對對頭,今世冤家,怎麼又眼巴巴湊到一處去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