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良嬪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苦澀和煩悶,就連兩人的親眷都頻頻送信,話裡話外自然是覺得借此機會可以……
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同時苦笑一聲。
“……嬪妾,隻恨不得將胤禩抓來狠狠打一頓才是。”良嬪歎著氣。
“不是你一個人想,本宮也想。”惠妃磨著牙。
你說說看。
這混蛋小子,搗鼓什麼不好,非得鬨出一個個大新聞!
消息那是越傳越光,朝堂中有些不信的人也逐漸開始相信也許康熙真的會給八阿哥王爵之位時,形勢突然急轉而下。
先是有人聲稱當天見到太醫院的夏太醫回來給皇上報信,隨後又有傳聞指八阿哥年幼,在飼養場也隻是尋一批小太監玩耍遊樂,根本從來沒有接觸過牛羊,更不可能發現牛痘一事。
言之鑿鑿,儼然要將C位出道的八阿哥打入深淵!
一部分將信將疑的朝臣們很快就信以為真,畢竟說到底八阿哥不過一個八歲幼兒,發現牛痘這種事也太過離奇。
彈劾八阿哥的折子如同秋日落葉,紛紛落在康熙的案頭,數量之多足以讓批閱折子的胤礽麵色劇變。
一連三日,康熙還未發話。
無法忍耐的胤礽帶著一乾兄弟就匆匆奔赴清溪書屋:“汗阿瑪!這件事務必要還八弟一個清白啊!”
“沒錯!”胤禛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情況,一連幾天都沒睡好,眼睛下帶著濃濃的青黑。
這件事……後麵的人之陰毒,竟然想直接把年幼的胤禩打上恥辱柱。
胤禛一時間竟然無法想出任何一個人,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他偷偷望著康熙,康熙麵容平靜,雙眸中半點痕跡都無——胤禛心中一沉。
汗阿瑪早就知道如今的情況?
“朕早有主張。”
麵對一群兒子的質疑,康熙那是眉眼彎彎,心裡頭是一片慰藉。
“汗阿瑪……”
“放心吧,頂多再讓他們跳兩天。”康熙笑盈盈的打斷胤礽說的話,示意幾個兒子先行退下。
胤禛憂心忡忡,在離去的一瞬間卻發現康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瞳孔微微一縮,心頭泛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是德妃!?還是……
無論是誰,若是出現在這件事裡麵……
胤禛的整顆心就猶如撕裂一般疼痛。
落在身側的雙手逐漸握緊,他幾乎是失魂落魄的離開清溪書屋。
很快,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下。
先是夏太醫以及其他三名太醫院的官員被壓入大牢審訊的事情傳出來,一乾牆頭草官員被抓捕,更有原任一等侍衛的隆科多被撤職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暢春園。
引起胤禛注意的,不是其他人,就是隆科多。
隆科多!隆科多!?
胤禛瞋目裂眥,重重一拳砸在書桌上。
若是他的話,汗阿瑪當天奇怪的眼神就有了理由。
麵對胤禛身上席卷而出的怒火,報信的小太監渾身一顫,驚得倒退了數步。
“你繼續往下說。”胤礽按了按太陽穴,朝著戰戰兢兢的小太監發話。
“是,皇上還下旨——”小太監吞了吞口水,緩緩往下說。
八阿哥發現牛痘一事事關天下,此功勞不可磨滅,鑒於其年幼暫且不封王爵,留在成年婚後再行封賞。八阿哥其養母惠妃晉升惠貴妃,生母良嬪晉升良妃。
另外康熙還單獨頒布一份聖旨,給鈕鈷祿貴妃也上了封號‘溫’。溫貴妃居左,惠貴妃居右。
即便依然在溫貴妃之下,但是貴妃和妃,那就是兩個概念啊!
惠妃——惠貴妃接到聖旨的時候就直接懵了!
妃位居首,她自認為已是她的頂端,除非胤禔……
當然在看到胤禔和太子相處頗為和諧之後,心中那一丁點的小小悸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現在……想到這裡,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許嬤嬤渾身顫抖,半響幾乎是破了音般的尖叫著:“奴婢恭喜惠貴妃!”
隨即,滿院子的宮人跪滿了一地,齊齊高聲喊著:“奴婢/奴才恭喜惠貴妃!”
“惠貴妃大喜!”
一時間,恭喜賀喜惠貴妃晉位的嘈雜聲都傳出了蕊珠院,而在蕊珠院後院裡,良妃也傻愣在原地。
宣完聖旨,魏珠趕緊挪開兩步,臉上含著笑恭聲道:“良主子,快彆跪了,您快快起身!”
良妃傻愣在原地,還是喜悅的宮人們笑盈盈的迎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良妃。
這也是,魏珠感歎一聲。
堪堪一個月,良妃可就實現了從貴人到妃的三級跳遠,甚至比當年德妃都要來得轟動來得引人矚目。
良妃好不容易回過神,顫聲道:“麻煩魏公公了。”
“不麻煩不麻煩!奴才恭喜良主子!”魏珠躬身笑道,對待良妃可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皇上的聖旨裡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隻怕八阿哥成年以後,爵位起碼就是一個郡王呢!
待魏珠走後,良妃依然愣在原處。
四周宮人們的道賀,猶如在夢中一般,她踩著地麵卻好似踩在雲端一般軟綿綿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激動難耐的心情,平靜的開口:“走吧,去佛堂抄經書的時辰到了。”
暢春園裡發生的紛紛擾擾,在飼養場裡的胤禩卻是完全不知。
現如今就連牛痘也沒有辦法讓他提起精神氣,倒是全神貫注的和幾名婦人一同研究著紡織機。
等到常嬤嬤樂得合不攏嘴的來報信,胤禩才抹了一把頭頂上的汗水,臉上寫滿了小問號:“哈?常嬤嬤,您可彆騙本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