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哄完了孩子，又給他順好氣，連清這才抱著他準備出去。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他回頭，就看到角落裡站著發愣，神情有些晦黯的於溫寧。
這時候的於溫寧，整個人看起來即失落，又寂寞，隱隱的還有些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連清看得心裡直抽疼，忍不住出聲：“大哥，你怎麼了？”
於溫寧很快回過神來，神態恍惚片刻，又恢複清明。他扯了個略顯僵硬的笑容，搖搖頭：“沒事。”
連清抿唇，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若是旁人不願說，他也不會多問。但不知為何，看到於溫寧這麼一幅不願多說的模樣，他心裡卻有些發堵。
他終是無聲歎氣，說：“那你先去廚房，我給小三兒洗把臉再過去。”
於溫寧點點頭，目送那一大一小離開，他才單手抹一把臉，走出房間。
這一天，連清帶著連桑小不點以及於溫寧，在山上躥來躥去，折騰了個遍。
爬樹摘野果，下水摸小魚，撩撥野猴子……
整座山上，都充滿了三人的歡聲笑語。遠在寺廟中的師傅偶爾聽到遠遠傳來的笑聲，也時常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繼續看手機裡連清上山前早早為他緩存好的狗血電視劇。
沉迷於手機的老人家心中時不時感慨，他的好徒弟當真是送了他一個好東西！
先前怕山上信號不好，程姐聯係不上他，所以一開始連清就跟程姐約好的假期是四天，四天一過，他必須下山去。也因此，第四天一大早，連清便抱著小師弟，牽著他大哥，與他師傅依依惜彆。
有過一次告彆經驗的他倒還好，沒太難過。小師弟就不行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學他師兄，反反複複跟他師傅說著“保重”二字。直說得老人家眼眶都紅了，抱住他的小光頭狠狠一親，轉身大步走回廟裡。
來時滿懷即將重逢的喜悅，去時滿懷離彆愁緒。連清一路上話都少了一些，眉間多少有些愁緒。
於溫寧看不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看一眼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小小和尚，抬頭低聲勸連清:“彆難過，離彆總是短暫的。你跟師傅天天都有聯係，若是想他，大可以過去找他。現如今交通便利，見麵也不過幾個小時的事。”
連清愣愣看他，好一會才哭笑不得道:“我沒為這事發愁。我愁的是小三兒……我先前跟程姐說過，等我師弟要上幼兒園了，我就把他接過來。但是現在提前了許多，學校明年才能去……不知道能不能說通程姐，讓她答應我帶著小三兒工作。”
原來是為這事。於溫寧稍一想，便道:“請保姆在家照顧他如何？”
“不如何。”連清直言，“請保姆在家照顧他，還不如讓他跟著師傅四處跑跑呢！”
他把小三兒帶下山，可不是要將他丟給彆人照顧的。小孩需要家長的陪伴，哪怕隻是工作之餘抽時間看他一眼，關心一下。
“我想向公司申請再請一位助理，專門照顧我師弟，錢就從我的收入裡邊扣除。但是，程姐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她以前就說過，把我師弟上學接過來可以，但彆為此耽誤了工作。可我師弟聰明又懂事，隻要不生病，根本不會耽誤到我的工作……”
這倒是真的，相處的這麼短短幾天裡，於溫寧就知道連桑這個小和尚，與尋常同齡孩子不同。他很乖，也很懂事。在大人忙著燒水做飯等事情時，他都會自己找個角落一個人玩。
昨天早上小孩醒得早，也是一個人默不作聲爬起來坐著，不吵不鬨，就乖乖坐那玩自己的小手小腳，等著身邊的大人自然醒。
這樣一個懂事、極少哭鬨、能講得通許多道理的孩子，確實不像會影響到連清的工作。
他看著連清沉吟不語，好一會才問:“你近期，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連清搖頭:“不清楚，要看程姐怎麼安排。不過，她在幫我接活之前都會先跟我說一聲，再去接下來。”
“也就是說，目前你並沒有已經定死的行程與工作，對嗎？”
“可以這麼說吧。”
於溫寧淺笑:“那麼，有興趣帶小三兒，上一檔親子節目嗎？一來工作與帶孩子都能兼得;二來也能讓你經紀人看到小三兒的乖巧懂事，讓她以及一些人明白，這孩子並不會耽誤到你的工作。”
連清心中一動，這倒是一舉兩得的好法子。小師弟剛下山，若他能先陪上幾天就再好不過了。不過，他摸摸頭發，問:“親子節目難道不是父母與孩子才能上的嗎？”
“沒關係，”於溫寧笑得雲淡風輕，“那檔節目是我旗下一家公司製作的，隻要你想，我願為你大開方便之門。”
連清眼前一亮:“這就是傳說中的走後門？”
於溫寧:“……”好像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