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1 / 2)

既然被拆穿,容淩也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隻要能達到目的,至於用什麼手段,她從來都不在乎。

反正寧暮雪已經挑明,容淩勾唇一笑,緩緩起身,腳尖點在清晨還帶著涼意的地板上,走到她麵前。

隨後在寧暮雪晦暗不明的眼神,容淩跨坐到她的腿上,隨後雙手攬上她的脖頸:“怎麼,你不喜歡嗎?”

即便寧暮雪並未說話,容淩能夠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腰間的手正隔著睡衣單薄的輕紗,一點點摩挲出炙熱的溫度。

“隻要你乖一點。”寧暮雪的嗓音似乎有些低啞,“無論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麵上看著雖沒有表情,腰間的手卻一點點上移。寧暮雪動作輕柔,就像是在撫摸懷中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不是要出去嗎?我陪你。”

說著,她在容淩的唇角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忍住自己想要將她欺負哭的衝動:“先起來,等我把桌子收拾了。”

……

沒趣,容淩撇了撇嘴角,撒開手從她懷中離開。

寧暮雪收拾得很快,容淩躺在花園秋千椅子上曬太陽的工夫,不一會兒她就出來了:“走吧。”

容淩從秋千上下來,趿拉著拖鞋,就要往外走。

隻不過她身上依舊是那條睡裙,吊帶衫能遮住的不多,容淩白皙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還有她脖頸處,肩頭,後背……皆是曖昧不明的痕跡。

“等一下。”寧暮雪又重返屋子裡,出來時手上拿了件外套給容淩套上,“島上風大,當心著涼。”

容淩任她給自己整理外套,不置可否地輕哼了聲。

做的時候就沒停下來過,這會兒倒假惺惺地看不下去了?

海浪起起伏伏,容淩光著腳走在岸邊,時不時撿起一塊花紋巧妙的貝殼,仔細觀摩上麵的紋路,走走停停,渾然不記得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寧暮雪的目光卻從始至終在她身上都沒移開過:“喜歡嗎?”

容淩緊抿唇瓣,沒有說話。

寧暮雪卻牽住她的手:“容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下這座島?”

“跟我有什麼關係。”容淩冷哼,“寧大小姐總不會要說,這座島是給我買的?”

那她可真是擔不起。

“是。”寧暮雪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叫容淩愣了愣,“三年前,我就為你買下這個島。”

寧暮雪將容淩被風吹亂的長發勾到耳後,自顧自道:“我買的時候就想,你一定會很喜歡在這種地方。”

寧暮雪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月夜下,走向海裡的容淩。

就像是鮫人回歸深海,是讓人驚心動魄的美。

是以,當寧暮雪賺到第一桶金時,便毫不猶豫地買下這座島,原本打算當做驚喜,找個合適的機會送出來。

可惜當時她並未意識到,蜜糖底下究竟包裹的是怎樣的苦糖。

容淩似乎有刹那的失神,旋即將手從她的掌心抽出來,淡淡道:“那可真是可惜,白白空了三年。”

寧暮雪沒有錯過她語氣中隱藏的譏諷,卻置若罔聞:“不必覺得可惜,我們還有很多個三年,我會等你,等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容淩,我會一直這樣等你。”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又無比誠摯,仿佛這話已經在她心頭排練過無數遍。

容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卻再次冒出頭:“寧暮雪,你憑什麼以為我要順著你來?你以為你究竟算什麼東西,又憑什麼掌控我…唔…”

她連珠炮一般的話被寧暮雪突如其來的吻堵在喉間。

“容淩……”寧暮雪撫在她肩頭的掌心一點點向下,帶著想要將人馴服的意味,“你又不乖了。”

容淩第一次知道,沙灘原來是如此柔軟。

人躺下去,就像是陷入其中,一片綿軟裡,甚至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又宛如在浪中浮沉,抓不住一塊浮木。

好在寧暮雪另一隻手突然伸過來,與她十指緊扣。

“容淩。”寧暮雪嗓音帶著一抹愉悅,“你能感受到,你明明也很喜歡我。”

容淩緊咬下唇,不願發出一絲讓她覺得得逞的聲音。

人非草木,這不過是她最自然的反應,跟對方是誰沒有半點關係。

想通這一點,容淩索性放縱自己的欲念,身軀下意識向上貼了貼。

隨後她便意識到,同自己一起放縱的寧暮雪,究竟有多麼可怕。

然而為時已晚,容淩就算是想後悔也來不及,隻能成了彆人掌心被捏圓搓扁的那個。

原以為今日已經是極限,沒想到之後的日子裡,寧暮雪食髓知味,一日更比一日不知收斂,就算是容淩放下羞恥求饒也沒用。

容淩活了數千年,從未對何人服過軟。

短短幾日,她卻將此生能夠說的軟話在床上都說得差不多。

準確的來說,不止是床上。

這間彆墅裡,隻要是能夠容下兩人的地方都留下過她們的痕跡。

躲在浴缸裡懶洋洋地泡著澡,容淩甚至不願承認昨日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她閉上眼,輕籲了口氣,躺了許久才從浴缸中出來。

對麵鏡子裡的女人雙頰緋紅,連唇瓣都是,眉梢眼角都隱隱帶著嫵媚之色,容淩不敢承認鏡中的人會是自己。

她走出去,寧暮雪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暖黃朦朧的燈光中,她的側臉褪去了昔日初相見時的瑩潤,此刻眉眼都分外淩厲。

也難怪乎如此,若是沒有幾分狠色,寧暮雪又怎麼可能在當年寧家大廈將傾之際卷土重來,甚至悄無聲息地瞞過所有人,將寧家支撐得更強。

關於這一切,都是她在床上高興時,便會同容淩講述。

漸漸地,容淩拚湊出自己從未在意過的寧暮雪的這三年。

原來早在寧畢書出事前,乃至更早的時候,寧暮雪就有了自立門戶的打算。

甚至她不願打著父輩的名號,而是隱去了自己的名姓在背後操盤,卻依舊賺得盆滿缽滿。

直到寧畢書出事時,寧暮雪已經有了獨當一方的能力,隻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從未讓身邊除了親信外的任何人知曉。

最後寧畢書鋃鐺入獄,依舊留下許多財產,所以人都以為寧暮雪隻能拿著這些錢下輩子當個永遠都在走下坡路的富二代,卻不知她暗地裡利用這些資金重振旗鼓。

等待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恰如容淩現在一般。

寧暮雪同她說這些時,並無半分羞辱之意,容淩卻依舊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久久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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