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了。”容淩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打斷她的話,不自覺抿唇卻泄露出她的心虛。
她有些懊惱地揉了揉自己額角。
這大概就是屬於身體和靈魂的原始欲.念，大概是因為素得太久，隻不過一被挑逗,便成了這場遊戲裡的輸家。
容淩當然知道白臻也沒有多麼清白，可歸根結底,昨晚自己的確也很欲罷不能。
光是回憶起細微末節來，容淩就感覺自己的腿又軟了幾分。
白臻挑眉，好整以暇道：“為什麼不讓我說，容淩，誠實麵對自己不好嗎？”
說著,她掏出手機,打開一段錄音,將它放到桌子上。
安靜的房間裡,瞬間充斥著昨夜容淩破碎不堪的泣音，以及她無濟於事的求饒，錄音裡的細碎啜泣簡直媚得像是另外一個人，哀啼宛轉，如同鉤子般將人的心勾住。
容淩聽得渾身熱血湧上臉頰,下意識便伸手將手機拿過來,手忙腳亂地刪掉這段錄音。
“已經上傳雲端了。”白臻雙手環胸，對她的動作沒有半分詫異，“放心，這段錄音我加密過,不會泄露給任何人。”
見容淩的臉色瞬間黑下來，白臻輕笑一聲，眯著眼身軀前傾：“不過……你要是想保存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要。”
她口吻稀疏平常,就像是一匹玩弄抓下獵物的野狼。
“你不要臉！”容淩已經被氣昏了頭，小學生吵架時才會說的話破口而出。
白臻眼底浮現淺碎的笑意：“你說是，那就是吧。”
語氣中還有淡淡的寵溺。
容淩頓時生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不得不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吧，你想怎麼樣才會刪除？”
“很簡單。”白臻似是早就料到這一刻，“今年過年，你陪我一起回去。”
“我不……”容淩抗拒的話脫口而出，隨即她冷靜下來，“好吧，你讓我想想。”
“嗯。”白臻沒有將她逼得太急，“還有三個月，你可以好好地想。”
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是看得讓人牙癢癢。
容淩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要想到自己不堪的黑曆史被捏在白臻手中，她最後不得不敗下陣來答應白臻赤.裸裸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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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了年底，容淩和白臻一起回到國內。
王珍和陳秀早就等在接機口，見到容淩出來，前者忙將人抱住：“哎唷外婆的乖囡囡，怎麼瘦了這麼多？”
容淩被老人家抱在懷中，語氣也軟下來：“外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秀眼眶也有些紅，輕拍著容淩的後背，像是哄小時候的她一般，“淩淩也累了吧？走，咱們先到車上去。”
這時候，白臻反倒成了被遺忘的那個。
不過她並不計較，反倒推著行李箱跟在三人身後，在司機接過箱子後，坐進車後座容淩的身旁。
今天才是臘月十五，和清冷的國外相比，國內卻已經充滿了節日的氛圍，連路燈上都掛著紅燈籠，處處張燈結彩。
容淩一下車，還沒來得及進門，彆墅裡就有一個身影衝出來，一把將她抱住：“表姐！”
是夏夢佳，她抱著容淩就舍不得撒手，嘟嘟囔囔地撒嬌：“原本我也打算來的，都怪今天要上鋼琴課。”
一年多沒見，她長高了，幾乎快要和容淩平齊。
容淩被她緊摟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眼底卻閃著發自內心的笑意：“好了，怎麼這麼大人還撒嬌？”
“哪裡大了？”夏夢佳不滿道，“我才剛過十八歲生日不久呢。”
說到這個，容淩想起自己回來時特意為她準備了生日禮物，現在還裝在箱子裡。
她忙回過頭找箱子在哪兒，卻剛好撞上白臻意味深長的眼神：“箱子已經被管家提進去了，等進屋再說吧。”
夏夢佳看到白臻，從鼻孔裡輕哼了口氣，不滿都寫在臉上。
白臻卻勾唇笑了下。
這笑意並不算友善，更像是看傻子般的眼神。
容淩自是沒有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進了屋子。
阿姨已經張羅滿滿一桌飯菜，正在這時，容父也收到消息從公司回來了，看到白臻的瞬間，他笑得眼角魚尾紋更加明顯：“小臻回來了。”
“嗯。”白臻應了聲，卻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既然都回來了。”陳秀道，“那就先吃飯吧，來來來，都坐。”
容家雖然算是有錢人，卻並沒有那麼多將就，飯桌上的座位都是隨便挑選。
夏夢佳當然挨著她心心念念的表姐，而容淩右手邊則是王珍不停地往她碗裡挑菜：“來，淩淩嘗嘗這個豬蹄，是外婆專門給你倆鹵的。”
夏夢佳也不甘示弱：“表姐嘗嘗這個包漿豆腐，是我為了你特意學的菜。”
容淩盛情難卻，拿起筷子吃東西。
而坐在她對麵的白臻自是有陳秀照顧，以及容父樂嗬嗬的聲音響起：“說起來，還得感謝小臻去年建議我入股興元集團，今天他們公司的股價翻了一番，你可真是小小年紀，慧眼識珠呐！”
“是嗎？”白臻點點頭，“可能是湊巧趕上了今年的行業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