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1 / 2)

百靈心頭得意,但對上蘇栩栩,她還是不得不裝出畢恭畢敬的模樣回答:“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是容嬪的丫鬟,我家娘娘特意有請您到碧落宮一敘。”

她話音剛落,麵前的那道門被推開。

蘇栩栩身著一件黛紫色絲綢長裙,今日小雪,她肩上還披著件純白色的狐毛披風,襯得一張臉愈發冷豔疏寒,宛若緲隔雲端的神女。

她居高臨下,看向百靈:“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這不怒而威的氣勢叫百靈心頭一顫,想起自家主子現在的地位,她才重新壯起膽量:“回貴妃娘娘的話……”

“上一句。”蘇栩栩冷冷開口,打斷她的話。

百靈愣了愣,忙不迭開口:“今日聖旨送到碧落宮,聖上要封我家娘娘為後,鳳印已在娘娘手上……”

後麵囂張又耀武揚威的話,百靈沒敢繼續說下去。

空氣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寒風席卷著雪粒,在人的臉上刮得生疼。

良久,百靈才聽見蘇栩栩輕笑了下:“好啊,既然容嬪盛情相邀,本宮豈有卻之不恭之理,清荷,叫下人備轎。”

“是。”清荷應了聲,忙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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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淩叫百靈去傳喚蘇貴妃後,索性懶懶散散地窩在榻上吃梅花糕,隔著紗窗欣賞外邊洋洋灑灑的雪花。

碧落宮的人皆知容嬪不日便要升為皇後,哪裡敢怠慢她,因此屋子裡地龍燒得格外旺,容淩非但不冷,反倒熱得雙頰白裡透紅。

正當她無聊得快要睡過去時,外麵傳來太監的通報聲:“貴妃娘娘到。”

想到自己的那枚百葉蓮,容淩忙不迭從榻上下來,出門相迎。

她白皙的臉上冷不丁被屋外冷風一吹,連鼻尖都透著淡粉。

蘇栩栩下轎站穩後抬頭,見到的便是她這副略帶著困倦的模樣。

蘇栩栩目光冷得如同枝頭積雪,譏諷地扯了下唇角:“臣妾見過容嬪。”

不知為何,容淩莫名覺得數日不見,蘇栩栩變得讓她有些陌生。

二人之間原本就不算親和,眼下更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容淩目光落到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處,頓時眉心微擰:“貴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氣。”

說罷,她先轉身走進屋子裡。

蘇栩栩緊隨其後:“不知容嬪叫本宮來,所為何事?”

容淩自是不會老實交代:“本宮獨自一人頗為無趣,想和妹妹說些體己話罷了。”

容淩神色淡然,蘇栩栩卻忍不住心頭戾氣翻湧。

她便當真如此無心?甚至連自己在江中被拋下後發生的事都不屑過問?

蘇栩栩看向容淩的眼神更是涼了幾分。

容淩並未察覺到蘇栩栩的不甘,隻叫宮人在榻上擺好棋盤:“不知貴妃娘娘可願和我對弈一局?”

蘇栩栩沒有拒絕的理由,坐到榻上與容淩麵對麵開始對弈。

蘇栩栩出身名門望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淩一個半吊子哪裡比得過她,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蘇栩栩手中看似溫和無害的白子已經形成掎角之勢,將容淩的黑子團團圍攻,叫她無路可退。

容淩原本就意不在下棋,她將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簍中,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語氣間不覺帶上幾分埋怨:“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沒勁。”

蘇栩栩眸光一暗,還來不及說話,卻見容淩已經起身打算下榻。

隻不過她一不小心失去重心站得不穩,竟然直直朝自己跌過來。

電光火石間,蘇栩栩來不及作何反應,雙手已經將人接住。

容淩如願以償,跌入蘇栩栩懷中,當即便賴在她身上開始尋找百葉蓮的蹤影,打算將其收回自己囊中。

誰知事與願違,轉瞬之間,她眼中的得逞之色被怒意取而代之。

這該死的百葉蓮!

容淩不禁咬牙。

沒想到這有靈識的東西自從回到蘇栩栩身上後,便如同種子般落地紮根,牢牢停留在蘇栩栩的識海中不肯走。

容淩眯眼看著蘇栩栩近在咫尺的修長脖頸,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衣領間散發出冷梅般幽幽暗香,容淩卻被那白皙得極近透明的肌膚下的淡青色血管引誘。

看來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容淩不假思索,正要一口咬上去,手腕卻突然被人緊握住。

“容淩。”蘇栩栩聲音從耳畔傳來,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廓處盤旋,“你這是在做什麼?”

容淩動作僵住,目光深沉看著她喉頭隱隱顫動的血管,正猶豫著要不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再說,天旋地轉間,她卻已經反被蘇栩栩按.倒在榻上。

“嗯?”蘇栩栩唇瓣抵在她的耳畔,繼續追問。

儘管在容淩心中,早已當蘇栩栩身懷龍種是背叛自己,但前幾世二人曾親密無間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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