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2 / 2)

她這才明白,蘇栩栩分明就是故意為之,裝作不小心將玉牌丟下,意在讓自己清楚,她永遠都在她的掌控底下。

以及……容淩喉頭咽了咽,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是你殺了他?”

“殺?”蘇栩栩微微歪了下頭,似是聽到什麼讓人疑惑的事,唇角揚起一個弧度,“阿淩誤會了,陛下不過是不幸遇刺,暫時沒能醒過來而已。”

說著,蘇栩栩抬起手掌心向上,朝容淩招了招手:“阿淩為何還不過來,莫讓陛下將病氣渡給了你。”

容淩沒有動,看向不遠處讓自己無比陌生的這個人。

此時此刻,她甚至比身後周文帝的死屍更讓人覺得可怕。

僵持之下,蘇栩栩的眸光一點點冷下來,唇角的笑也失去耐心:“莫非阿淩心中還念著陛下不成?莫要忘了,當初便是他從我手上將你活生生搶走,本宮今日留他一條全屍,已是心存善念……”

“夠了!”容淩再也聽不下去,捏緊手中的玉牌,狠狠打斷道。

她的嗓音依舊在顫抖,並非是因為周文帝的死,而是因為蘇栩栩的所作所為。

誠然,皇權傾軋之下,成王敗寇無可非議,可隻要想起蘇栩栩輕撫在自己肌膚間的那隻手是如何握住沾滿血的刀,她吻在自己身上的紅唇又是怎樣謀劃出各種置人於死地的陰謀,容淩就難以抑製地心生排斥。

蘇栩栩沒有錯過她神色間的厭惡,大步走上前:“你在討厭本宮?”

容淩無路可退,隻得一言不發地緊盯著蘇栩栩。

蘇栩栩冷哼一聲,陡然抓緊容淩的手腕,她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匕首,塞到容淩手中,逼迫著她麵向床榻的方向:“阿淩,你好好看看,是他拆散了你和本宮,是他罪有應得死得其所……”

“殺掉他。”蘇栩栩低啞的聲音在容淩耳邊徘徊,像是一種蠱惑般徐徐善誘,“隻有他死了,我們才能永遠在一起。”

永遠。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陰暗,大殿之中更是不見半點亮光,烏壓壓的雲一點點將日光吞噬,狂風大作,將紫宸殿的門窗吹得劈啪作響。

冬天就快要過去了,春雨來得狂躁而又急切。

夜裡接連不斷的閃電將原本沒有點燈的未央宮照亮,大殿外雷聲嗡鳴不絕於耳。

未央宮寢殿內寬若無邊的鳳床之上,兩道身影緊緊交.織糾纏。

蘇栩栩的吻一如外界的疾風驟雨般狂亂,儘數落到容淩的額頭,鼻尖,紅唇……以及更多不容外人所見的肌膚上。

她的嗓音壓得很低,就像是鬼魅般在容淩耳邊低喃:“阿淩,誰都可以討厭本宮,唯獨你不可以。”

“本宮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可以在一起。”

大弦嘈嘈如急雨,春池水漲,轉眼幾乎快要漫過堤岸。

悠然漂泊了整冬的枯葉也失去了原本的寧靜,在粗.暴的雨點之下被擊打得宛如一葉扁舟,迷失了方向,可憐巴巴地承受著暴雨翻來覆去的欺弄。

容淩想躲卻躲不開,從始至終,蘇栩栩都死死桎梏著她的纖腰,舍不得撒手。

潮濕的水汽順著窗縫,門沿一絲絲一縷縷侵入寢殿之中,未央宮便成了一片汪洋,將人包裹溺斃其中。

容淩也想不明白,蘇栩栩白日操心朝堂之務,片刻不得喘.息,怎麼到了夜裡,還有這般充沛的精力。

容淩早就乏力放棄了反抗,任由她擺弄。

到了最後,天色將亮之際,雨勢終於逐漸緩下來,蘇栩栩抱著她步入溫泉之中,精心替容淩梳洗。

外麵宮人已經在催促她到了該上朝的時候,蘇栩栩卻舍不得撒手,鼻尖在容淩臉頰處輕蹭,拂出炙熱的氣息:“阿淩,本宮頭疼得很,你替我揉一揉好不好?”

容淩隻覺得吃飽喝足的蘇栩栩就像是換了個人般,眉梢眼角都寫著饜足,全然忘記了昨日二人間的不快。

隻是她這段日子來,的確不曾閉眼好好休息過,雙目始終是通紅血色。

容淩看在眼裡,鬼使神差開口:“你彆亂動。”

說著,她雙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抵在蘇栩栩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揉動。

蘇栩栩依偎在她的肩頸之處,真是恨不得能夠在容淩脖頸處狠狠咬上一口。

這種衝動無關情.欲,隻是因為她的阿淩實在太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蘇栩栩心癢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為了享受這片刻難得的柔意,蘇栩栩隻得努力克製住自己不太清晰的欲.念,小心翼翼地輕嗅著容淩脖頸間獨屬於她甜美的氣息,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做。

直到外麵宮人按捺不住第無數次催促,蘇栩栩才依依不舍起身更衣。

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何史書中那些帝王有了美人便舍不得早朝。

溫軟在懷,誰樂意去看朝堂上那群糟老頭子。

作者有話要說:蘇栩栩:阿淩,我的,香香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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