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當然不清楚，她無辜地眨了眨眼。
鳳習徽發現，她似乎並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反握住容淩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垂下雙眸。
容淩被她深邃的眼光看得有些心虛，一顆心七上八下。
直到鳳習徽冰涼的唇瓣吻上自己的額頭，容淩呼吸微微一滯。
“現在，明白我的想法了嗎？”
容淩頭頂傳來鳳習徽有些低的聲音。
“明、明白了……”容淩結結巴巴回答她。
“真的明白了？”鳳習徽有些擔心她又像上次一樣過後就忘，眉心微皺問道。
容淩噎了下：“真的明白了。”
容淩離開廚房時，還有些暈暈乎乎。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一樣。
然而鳳習徽就像個沒事人，開始動手幫容淩做今天的午餐。
兩個小時後，坐在餐桌旁喝著碗裡的魚頭豆腐湯，容淩看起來若無其事，卻根本不敢抬起頭直視對麵的鳳習徽。
鳳習徽並不在乎，和她討論起研究的事。
吃過飯，二人就下到實驗室，在裡麵從中午待到晚上。
當然都是在忙著研發新設備。
一整天對著電子屏幕，結束時容淩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錘了錘自己的腰。
是時候回去睡覺了，容淩腦海裡隻有這個念頭。
“容淩。”誰知身旁的鳳習徽突然出聲。
“嗯？”容淩隨口應道，“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晚安。”
“晚安。”容淩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實驗室。
直到走進電梯，容淩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鳳習徽今天早上才對自己告白了！
所以她現在的表現，是在追自己嗎？
容淩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對，哪有鳳習徽這樣不冷不熱追人的，容淩搖搖頭。
但很快容淩意識到，鳳習徽的與眾不同——她是個機器人，不像人類一樣會表達感情。
再聯想到鳳習徽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做飯、帶孩子、照顧她的傷口，分明就是暗戀自己才對。
就像是一道光照亮隧道，容淩豁然開朗。
這樣一來，鳳習徽做的所有事情也都解釋得通了。
可是……
容淩又陷入新的糾結中。
或許對鳳習徽而言，她是真的喜歡自己。
可對容淩而言，這隻是一個虛幻的世界，等一切結束後就會煙消雲散，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接受她全部的愛意呢。
心中念著這件事。
向來挨著枕頭就睡的容淩，這一次卻失眠了。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夜半時分，突然聽見嬰兒床裡吭哧聲。
是夏至醒過來。
容淩起身查看，便見到她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床頭的風鈴，發出驚喜的笑聲。
容淩唇角不禁勾起。
她突然意識到，夏至同樣也是這個世界裡的角色，可自己照樣喜歡她，不是嗎？
既然這樣……她也應該正視自己對鳳習徽的感情。
容淩說不出是否真的喜歡鳳習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鳳習徽並不討厭。
而且有她在身旁的時候，容淩會潛意識裡覺得安心許多。
她心中逐漸做出了一個決定。
.
第二天一早，容淩是被鳳習徽準時喚醒吃早餐。
她坐到餐桌旁，對著鳳習徽揚起唇角：“早安。”
似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鳳習徽頓了下才開口：“早安。”
儘管容淩早已大好腹稿，難免還是缺少點勇氣，她慢騰騰啃著麵包片，吃完之後又端起牛奶杯，像是給自己壯膽般把牛奶當作酒一飲而儘。
咚的一聲，放下杯子時，玻璃杯與大理石桌麵碰撞出清脆聲響，動靜大得原本在看東西的鳳習徽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容淩忘記自己原本打算要說什麼了。
她直截了當：“你喜歡我？”
“沒錯。”
“那我們可以試試。”
簡簡單單一句話脫口而出，容淩的臉又紅了，對上鳳習徽深沉的眼神，她結結巴巴解釋：“我不是……覺得你也挺合適的嘛，反正大家都是單身，談戀愛也沒關係，先試試再說，要是不合適的話還可以退貨……”
“容淩。”鳳習徽打斷她的話。
她站起來，越過餐桌緩緩俯身，捧住容淩的臉頰，指腹揩淨她唇角的牛奶。
對上她精致完美的五官，容淩隻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直到鳳習徽：“可以試，但不能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