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已經有媳婦了。
金白的日光落在少女身上,令她臉上的糾結一覽無遺。
既然都決定道謝了,索性就真誠一點。
謝芸錦猶豫了會兒,深吸口氣,抬起頭,桃花眼灼灼發亮:“謝謝你幫我,還有山上那次,謝謝!”
“山上?姑娘你見過咱副營啊?”瞿鐵鋼驚訝道。
“是啊,就前段時間。”
路昉眉頭微挑,對她的道謝有些意外,緘默片刻,道:“不用。”
他沒有再看她,目光錯開,餘光卻察覺到那抹身影突然倒向自己,他本能地伸出手握住那雙纖細的胳膊,將人扶正。
溫香軟玉,冰肌玉骨。路昉正欲收回手,卻不期然被對方更用力地抓住。
謝芸錦微低著頭,雙眸倏地睜大,瞳孔緊縮,胸腔中回蕩著巨大的驚訝。
為什麼自己對他的反應會這麼大?又為什麼一碰到他,所有的難受勁就消失了?
“芸錦?你還好吧?”柳荷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柔聲問道,“是不是上回病了還沒好全啊,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瞿鐵鋼也勸道:“剛才被嚇到了吧,快找個涼快點的地兒緩緩。”
謝芸錦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發現自己還緊緊抓著解放軍同誌的手,掌心下的胳膊肌肉緊實,帶著灼熱的溫度,燙得她慌亂鬆開。
“沒、沒事。”
“沒事就成,那小流氓要在裡麵待上好一陣呢,彆擔心啊。”瞿鐵鋼拉開軍用車駕駛座的門,道,“那我倆先走了啊。”
路昉見她臉色還好,緊擰的眉心微鬆,轉身欲走。
“等一下!”謝芸錦開口叫住兩人,張了張嘴,在男人古井無波的表情中匆忙找了個借口,“你們是不是要去吃飯啊?一起吧,我請你們去國營飯店!”
語氣嬌蠻,是出身帶來的底氣和自得。
瞿鐵鋼倒不覺得冒犯,嘿嘿一笑:“不用了,我倆……”
“走吧。”路昉突然出聲打斷,沉湛湛的眸子看向瞿鐵鋼,“你帶她倆,我坐後麵。”
後頭是露天車鬥,太陽一曬鐵皮燙得能煎雞蛋,自然不能讓小姑娘們坐那兒去。
瞿鐵鋼愣愣地啊了一聲,半晌後反應過來,有些摸不著頭腦:“哦,那姑娘你們上來吧。”
謝芸錦側過頭,看著男人抓住車鬥的一邊跳上車,手臂肌肉微微繃緊,動作輕巧又利落,俊朗的側臉背光藏在陰影中,勾出好看的線條。
不知怎麼,她突然就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抿了抿唇,連忙上車不敢再看。
路昉曲起一條腿坐著,單手撐著腦袋。
他當然不是饞小姑娘一頓飯,隻是日頭太烈,站在外麵容易中暑,她那麼嬌氣,乾脆把人送過去算了。
嗯,軍人就應該幫助人民群眾。
路昉說服了自己,閉上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