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正在這時,兩人聽到郝軍醫的喊聲,謝芸錦眼睛一亮,衝著往這邊快步走來的人問道:“大家都歸隊了是嗎?!”
郝軍醫還愣了一下,許是太累了,一時沒說出話來,片刻後才道:“對,正好你也在,那我先去換件衣服再回來!”
走了一半還回頭:“放心啊,你能應付得來,傷得重的戰士都送醫院去了!”
“誒——”又被當了苦力,謝芸錦沒好氣地撇撇嘴,但看他周身濕透,褲子衣角都是泥濘,嘖了一聲,轉身道,“走,小何!今兒個咱倆搭檔!”
醫務室點起了爐子,有累極的戰士直接躺到了地上,謝芸錦忙道:“彆靠著火爐!把濕衣服都脫了,先搓一搓身子回回溫。”
說完,她就轉身拿藥去了,沒注意到後頭的小戰士看到她後衝路昉送去羨慕又打趣的眼色。
路昉笑了笑,沒有和自家媳婦兒打招呼,讓其他戰士先進去,自己坐在最外麵的位置幫他們回溫。
濕透的衣服混著汗水,在這樣的天氣下很快又凝了起來,幾處的布料直接粘在了皮膚上。謝芸錦用溫水化開,然後才開始上藥。
傷情輕的可以拿了傷藥回去自己敷,因此真正要處理傷口的人並不多,路昉本來送戰友過來後要走,現在卻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的模樣。
“營長,嫂子有沒有姐妹啊?和她差不多大的。”有小戰士悄聲問道。
路昉睨他一眼,把對方看的頭發一麻,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沒有。”
“太可惜了。”小戰士麵露失望。
邊上的人忍不住給了他一胳膊肘,壓低聲音罵道:“嫂子也是你敢想的?不要命了!”
“我沒有啊!我問的是……”
“噓!真是愣頭青!”
路昉輕笑了下,抬眼就看到小姑娘轉身過來,手裡還拿著上個人用完的棉球,正側著頭和護士說:“我待會兒就回去了,剩下的交給你咯!”
小何衝她擠眉弄眼。
“怎麼啦?”謝芸錦不明所以,拿了一卷新的紗布,說道,“郝軍醫不是馬上就回來了嘛,我還得……”
剛一轉身,話音戛然而止。
路昉俊朗的眉眼笑意淺淺,黢黑的眸子沒了方才的淩厲,暈出繾綣的溫柔。
謝芸錦幾乎立刻就紅了眼,然後咬住下唇,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一番,凶巴巴道:“哪兒受傷了!不是讓你們把濕衣服脫掉的嗎!”
“我沒傷著。”路昉想捏捏她的臉,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手臟,又放下來,“真的,不信你問他們。”
坐在一旁的小戰士們下意識點頭,然後又齊齊搖頭,慌忙站起身走向小何:“我也領藥自己來吧。”
“俺、俺也是!”
他們可不清楚營長有沒受傷,萬一“作偽證”就不好了。
“這群臭小子。”路昉笑罵了一句,話音剛落,懷裡就落了溫香軟玉。
“你說話不算話。”
說的是答應她早點回來的事兒。
路昉卻沒有去摟她,隻溫聲道:“我身上臟,等回去洗了澡再任你罰。”
“都初一了。”悶悶的聲音,帶著一點怨氣。
“嗯,下午就陪你去看外公。”
不是說這個!謝芸錦揪了下他的耳朵,氣呼呼道:“你的生日都過了!”
聞言,路昉愣住。
他的生日和年節撞在一起,不需要特彆去記所以也不常記得。小時候家裡長輩會給他單獨做一碗長壽麵,後來入伍了少回家,每年這時候多半都在出任務,久而久之便更少提起了。
他笑了下,手臂摟住她的細腰:“沒關係。”
“我已經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
“誰說沒關係!”謝芸錦插著腰,指著都結了冰的食材,不高興道,“我好不容易才和好的麵!你看!”
她敲了敲邦邦硬的麵條,每根拿起來似乎都可以當暗器使。
“這下還怎麼吃!”
作者有話要說:問題不大,可以當“冷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