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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淞宴 14176 字 8個月前

因著前幾天大雪,再加上年節大家忙著和樂,沒人有那閒工夫去注意牛棚,因此陳廣福把聶鶴也接來了藥房。

路昉在熟悉的院門前停下,謝芸錦跳了下來,被對方捏了捏臉。

“過年不說那個字。”

“呸呸呸!”謝芸錦反應過來,抱住路昉的手臂,“不過你剛才把話都說完了,沒有我發揮的餘地!”

她還打算“情到濃時”送人幾個巴掌呢。

路昉好笑地看她一眼,順從地認錯:“是我沒領會謝教官的意思,但對方對教官出言不遜,讓我失了判斷,這點我申請上訴。”

謝芸錦噗嗤笑出來,隨即一臉傲嬌地道:“好吧,念在你動機十分正當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了。”

路昉戳戳她驕傲的鼻子:“彆理她說的那些話,以後就算是爸媽提到孩子的事兒,你也推給我。”

“我才不在乎那些。”她氣的是路昉累死累活,卻因為私人恩怨被小人冠上汙點。

她倆不對付歸不對付,做什麼要扯路昉?這身軍裝是用多少汗水和鮮血換來的?那種人怎麼配!

謝芸錦拍拍他的肩膀:“下次你躲我後邊!”

路昉看她一副我護著你的豪氣,唇角揚起:“好。”

“咳咳。”

兩人在藥房外說話,裡頭的陳廣福和聶鶴也聽到動靜,打開門一看,小倆口摟得緊,在外頭就膩歪上了。

不由得出聲打斷。

謝芸錦愣了下,然後放開路昉的手跑過去:“外公!陳大夫!過年好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兩位長輩的話又噎了回去,直到路昉和他們打招呼,聶鶴也才忍不住道:“知道你倆感情好,但在外頭也得注意點兒。”

路昉不辯駁,謝芸錦卻膽子大地頂了回去:“這不就是為了給您看看我倆感情有多好麼?您不是還和我走著瞧了麼?”

聶鶴也想起早前他說自己擔心謝芸錦沒定性的話,頓時氣笑了:“你這丫頭,慣會記仇!”

他們帶了些點心乾貨,保暖的衣服也少不了。午飯聶鶴也掌廚,把小倆口趕了出來,路昉幫自家媳婦兒推秋千,好奇地問道:“你和外公說了什麼?怎麼就走著瞧了?”

謝芸錦聳聳鼻子:“他老人家不信任我,怕我把婚姻當兒戲!”

說著,她歪過身子,凶巴巴道:“我看起來很不靠譜嗎?”

路昉挑眉,故意逗人:“本來我不覺得,這麼一說吧……”

謝芸錦皺起小臉。

“可能真有點?”

“不理你了!”大小姐跳下秋千,耍脾氣要走,路昉一把將人拉回來。

“逗你的,我道歉?”

謝芸錦小動物似的齜牙,恨不得咬他一口。末了,又有點委屈地控訴:“我明明這麼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嘖,要命。

路昉被她嬌嬌的語氣說的心口一滯,隨即擁人入懷,恨不得擱在心尖上疼:“看出來了,也感受到了。”

“哼。”謝芸錦又不滿道,“你都沒和我說過這些話。”

路昉這人,做的多說的少,不擅長甜言蜜語那套。謝芸錦本來沒覺得什麼,現在卻故意拿出來抱怨,誰讓他逗自己!

“說什麼?”男人聲如磬玉,胸腔隨著微微震動。

“說你喜歡我呀!”謝芸錦越說越想聽,抬起頭看著他,漂亮的桃花眼水光瀲灩,恃寵而驕地耍無賴,“快點快點!”

路昉突然想起剛才在門外時,她板著張臉說——下次你站我後邊。

其實她也常說擔心,常常因為他受傷而發脾氣,但她從不和他談放棄。她懂他的職業與理想抱負,更以他的驕傲為傲,不容許旁人有任何一點踐踏。

路昉喉結動了動,而後認真地看著那雙晶亮的雙眸,慢慢俯下身。

喜歡?不止的——

“我愛你。”

愛到想終日荒唐,不管人間事。

“你們倆,吃飯了!”

謝芸錦:“……”

您老能不能彆破壞氣氛呀!

她撅起嘴,和路昉對視幾秒,沒忍住笑出來。

陳廣福卻沒有擾人好事的尷尬,拐杖敲了敲地,不苟言笑:“年輕人。”

吃過飯,謝芸錦和外公說了回城的事兒。聶鶴也看起來倒是不悲不喜,聽到中醫要得以重視後才笑了笑:“該是如此。”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總不能忘咯。

他感慨地歎了口氣,定定地看向外孫女:“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謝芸錦歪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聶鶴也道:“我聽你陳叔說,你現在愛鼓搗什麼藥膏。”

謝芸錦頷首:“有美白的,還有祛疤的,還有治凍傷的呢!”

“你陳叔也說你有天賦,我小時候讓你學你總定不下心,現在呢?有沒有想過要做這一行?”

“沒有。”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令聶鶴也屏了口氣,道:“因為路家小子?”

“您為什麼會這麼想?這哪兒跟哪兒啊!”謝芸錦看了眼院子裡幫忙劈柴的路昉,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我不是拒絕這行,隻是您也知道我,對救死扶傷這種事……”

“覺得有點負擔。”她擺擺手,“我從小隻想著自己怎麼過得快活,彆人的生死都與我無關。後來我慢慢有了想幫助的人,正好也有點小聰明,才發現自己挺喜歡這些東西的。”

“可要我治點小病幫忙養養顏什麼的還行,真要救人……”她縮了縮脖子。

“我害怕。”害怕被托付一個生命,而她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沒出息!”聶鶴也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卻不是真的指責。

自家這個丫頭從小養的嬌,他以前總怕人長歪了,現在聽到她的一席話,卻覺得寬慰。

學醫者實事求是,至少她心裡有數拎得清,知道逞能之事不做,盲目誇飾害人。

但這話可不能擱這丫頭麵前說。

聶鶴也揚眉:“外公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那個人是路家小子呢?你沒法兒救,不覺得後悔?”

“呸呸呸!”謝芸錦驅走不吉利,皺眉道,“您彆故意拿這話激我,我不上當。”

聶鶴也輕笑了一聲:“說的是這麼個理兒。”

“咱們學醫的呢,可以往大了說,也可以往小了講。救死扶傷自然偉大,但小情小愛的時候呢?至少可以保家人安康。我也沒讓你必須要端得上台麵,可會不會和能不能是兩回事兒,你說呢?”

謝芸錦沉默了許久,才道:“萬一失手了呢?那我更不會原諒自己了。”

聶鶴也看了她一會兒,沉沉歎了口氣:“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瞻前顧後了?”

“我教導彆人要心懷憐憫、沉著冷靜,但芸錦你不一樣,你是個從自己出發的孩子,所以你即便存善,也少有悲憫之心。如果你不是我看著的孩子,如果你心思有了偏差,我不會說這話,我們決不能拿著救人的手害人。”

“芸錦,真到了我說的那個時候,你不會允許自己失手的。”

因為我知道,挽回後悔有多難。謝芸錦吐出一口氣,撇撇嘴,又變成了那個恣意的大小姐:“您說這麼多,還不就是看不得我不務正業!老古板,人的皮膚也是很重要的好吧!多正經的事兒啊!”

聶鶴也對她再了解不過,聞言搖搖頭,順著她的話轉開話題:“哦?難道不是因為你臭美?”

“才不是!正好我這邊遇上一個難題了,您教教我,我總覺得這個紅疹……”

……

部隊的聯歡會辦得很熱鬨,雖然不能張燈結彩,但節目積極鼓舞,掌聲雷動,氣氛依舊十分感染人。

謝芸錦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興奮得不得了,要不是顧及這麼多人,恨不得讓路昉托著她坐到最高處,將舞台儘收眼底。

“這些文藝兵都好好看呀!”一個個笑靨如花,意氣風發,看著就賞心悅目。

路昉默默低頭幫她剝了一盤瓜子仁,聞言將盤子遞到麵前,拉下毛絨絨的圍巾:“吃吧。”

“你不覺得嗎?”謝芸錦抓了一小把瓜子仁,側頭問。

“不覺得。”路昉擦乾淨手,又拿起水壺給她倒了杯熱水,淡淡道,“我見過最好看的了。”

謝芸錦眉梢一抬,向他投去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大氣地喂了他一口瓜子仁。

節目結束後是節日宴,大師傅的手藝自然沒話說,席麵上還難得出現了酒水,大家夥訓練有素都懂得點到為止,少有那麼些個喝大了的,來年都會被爭相當做調侃對象。

謝芸錦先前熱水喝多了,想去趟廁所,於是拉了拉路昉的衣袖。

公共廁所前的燈還算亮堂,她叮囑路昉等在路口就行,自己快速往裡跑。

路昉笑了笑,收好她的手套,身姿在夜色下依舊挺立。

忽然,一道聲音於身後響起:“路營長……”

“能和你聊聊麼?”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

故事要進入尾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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