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 / 2)

重生製霸影視圈 言朝暮 10237 字 6個月前

台詞一定要簡練,體現出軍人的嚴格謹慎,以至於十六支隊內部的輕鬆玩笑都要求改掉。

理由:生活氣息太重。

韓訓看了看要求刪改的部分,遲疑的問道:“鄭老,這一段能不能保留下來。”

鄭雪鬆嚴肅的說道:“不要叫我鄭老,叫我鄭導演。電影裡麵,導演的要求高於一切。”

“可是電影劇情過於緊繃,觀眾觀看起來可能會覺得累。”

“累?”鄭雪鬆皺著眉打量韓訓,“我們拍攝的電影,沒考慮過要給觀眾輕鬆愉快的喜劇體驗。”

楊編和董編習慣服從命令,鄭雪鬆要求改,那就立刻修正,沒有借口。

可韓訓不一樣。

他了解占據80%觀眾數量的年輕人喜歡什麼,過於沉重的畫麵和劇情,會讓他們產生“是好電影,但是我不會二刷”的念頭。

喜歡的電影,他們一定會二刷,既然他希望梟鷹廣為人知,本身沉重的劇情就不能再繃緊節奏令人呼吸困難。

即使鄭導演的態度很明確,韓訓也依舊掙紮提出自己的建議。

他說:“我知道軍事題材的嚴謹肅穆氣氛很重要,但是,觀眾的喜好更重要,《代號梟鷹》不是一部教育題材的電影,它不用背負血淚曆史和艱苦傳統,它隻需要一種震撼、激烈、輕鬆的方式展現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我們的觀眾很聰明很敏銳,他們能夠從這樣的輕鬆裡懂得安穩生活的意義,而不會因為存在輕鬆的小橋段,就把《代號梟鷹》當成喜劇電影。”

鄭雪鬆矍鑠的雙眼,凝視著這個年輕的編劇。

他的眼神鬆散,眉目清秀,即使頂著一頭寸板,這氣質一看就不是兵。

“長見識了,長見識了。”鄭雪鬆沉吟著點點頭,“好,可以保留,但是有條件。”

他翻開劇本,快速的在打印稿的場景裡畫圈,翻劇本頁數的姿勢十分果斷,幾乎熟悉這部劇本到隨便翻開都能找到他要的場景的地步。

幾分鐘之後,鄭雪鬆將劇本交給韓訓,認真的說道:“我把所有打算刪掉的部分給你畫出來,你來改。如果改出來的版本仍然不能使我滿意,我會直接刪掉,沒有理由。”

《代號梟鷹》又變成了韓訓的單人任務。

鄭雪鬆是一個眼尖的狠心導演,和老頑童文鶴山截然不同。他固執,嚴謹,渾身透著上位領導不容辯駁的威嚴。

韓訓看著本來鄭雪鬆沒有提及的部分,也被他故意圈了出來。

這意思,怎麼看怎麼像“你不好好拿出真本事我就真的真的刪掉啦”的威脅。

……這個老導演,還挺幼稚。

但是,韓訓一定要保留這些情節。

這不是像《曠世救援》一樣,為了讓觀眾接受悲劇,刻意將氣氛渲染得輕鬆,而是為了將觀眾從凝重和慘烈中解脫出來。

《代號梟鷹》的背景世界,已經足夠沉重了,他不希望觀眾結束觀影,心底隻留下一片肅穆。

孩子的歡笑也好,軍人們不嚴肅的玩笑也罷,明明可以擁有更美的觀影記憶,為什麼一定要將它們刪掉,給觀眾展現徹頭徹尾的殘忍。

又不是對觀眾的懲罰。

韓訓打定主意好好修改鄭雪鬆勾出來的部分。

但是,在嚴肅電影裡插入合理的幽默,比單純寫一出搞笑戲還要難,既然符合軍人的氣質,又要表現出軍人們人性化的可愛。

可愛……可愛啊……

韓訓腦子裡將《誰最可愛的人》默默背了一遍,決定將劇情裡所有的幽默台詞,添加沉默的動作標注。

也許是挑釁的笑,也許是嗔怒的瞪,也許是鄙夷的手勢。

減少台詞,增加角色的動作,動靜結合,展現一群硬漢們暗藏心底的小得意。

等他頭暈眼花的修改完劇本,迫不及待的拿給導演審閱。

鄭雪鬆完全沒想到,這個編劇將一些隨口的玩笑話,變成了眼神的凝視,無聲的畫麵流淌在字裡行間,他一看,就能夠想象出鏡頭應該剪輯成什麼模樣。

一旦語言台詞帶上動作標注,幽默的意味仍舊存在,但是更加內斂,內斂得符合特種兵的嚴肅正經,又維持著韓訓想要的輕鬆。

看到十六支隊的盧芳與田衛趁著握手比手勁,兩個人互不相讓拚得咬牙切齒,眼神裡都帶著一股子狠勁,而不是初稿那樣靠台詞打嘴仗的時候,鄭雪鬆笑了出來。

他眼角溝壑間露出欣慰,“這樣爭強好勝的兵,才是我們的兵。”

鄭雪鬆笑容爽朗,一改之前的嚴肅,邊看邊說“好”。

他伸手拍了拍韓訓的肩膀,掌心力度根本不像個老年人,“文鶴山說你有本事,我還不信。現在長見識了,真的長見識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

“您認識文老?”韓訓忍住沒去捏自己被打痛的肩,好奇問道。

“那個老東西,誰不認識啊!”鄭雪鬆捏著劇本,微笑說道,“既然你能把情節改這麼好,那我再給你一個任務,十六支隊雖然有女兵盧芳,但是整個劇本的角色,男性太多了,畫麵感不夠平衡,你考慮考慮,加一個女性角色。”

韓訓明白了,這才是鄭雪鬆的主要目的。

如果自己改不出他滿意的劇本,可能《代號梟鷹》裡就隻有特種兵盧芳一個女性角色。

但是劇本已經成型,能添加的人物,都是微不足道的路人,影響不了故事的畫麵感。

再加,就要加到反派陣營了。

韓訓沉思片刻,脫口而出,“刀疤。”

“嗯?”

麵對鄭雪鬆的詫異,韓訓仔細解釋道:“原本我對刀疤的設定,考慮過女兵。十六支隊從季英偽裝刀疤的時候,立刻識破了偽裝的敵人,因為敵人是一個麵部有刀疤的男人,雖然符合梟鷹裡代號刀疤的成員特征。但是,敵人根本不知道,刀疤是一朵傷痕。”

梟鷹唯一存活的成員,是一個擁有刀疤代號,身上帶傷的女性特種兵。

一切順著劇情推敲起來,合情合理,鄭雪鬆非常滿意。

“喋血刀疤,傷痕。”鄭雪鬆覺得韓訓帶給他的驚喜,正如文鶴山說的那樣源源不斷,“好,就照女兵設定改,我們選角多要幾個女兵。”

劇本敲定,折磨的就不是編劇,而是演員了。

軍訓選角幾乎是軍事片的傳統,長空影視中心熱烈歡迎明星們報名參與主角選拔,但是更多的參選人都是來自解放軍藝術學院的學生或者軍界新人。

畢竟,明星們誰願意放棄美美美的生活,跑到軍營裡摸爬滾打吃苦受罪呢。

選角的淘汰環節,劇組直接將長空影視的班子搬入了片場當地的新兵營。

烈日當空,萬裡無雲,操場上站著一排又一排筆挺的迷彩服和軍裝,身高參差不齊,男女搭配,全是寸板,煞是好看。

韓訓坐在陰涼的休息蓬裡,心中一片暢快。

難怪當初他站軍姿,長空影視的人在背後七嘴八舌聊天好不痛快。

原來,看著彆人磨礪鋼鐵意誌的感覺如此之爽,而且手上捧著一杯涼茶,真是從心底爽到頭頂。

邱主任仔細觀察場上的演員們,覺得這批青年身體素質不錯,至少比韓訓好多了。

他雙手抱胸,坐得筆直的問道:“韓老師,這裡一共六十多個藝術兵,看到你自己的影子沒有?”

“沒有。”韓訓笑得愜意,眼神微眯,驕傲的說道,“我的軍姿站得比他們都要帥。”

韓訓在這兒逞口舌之快,邱主任嚴肅的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忽然視線一抬點了點頭。

片刻,他們身後傳來了一聲拖長的哦聲,鄭雪鬆好奇的問道:“真的?那小韓去站一個,給他們當標兵!”

韓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南榮同誌在寫作業間隙畫了韓老師和徐總哈哈哈,大家闊以到wb@言朝暮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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