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見麵(2 / 2)

這話也是白說,昨個關佳氏生產,聽說當場就大出血,後來雖然太醫過來止住了血,但是到底傷及根本,能把命吊到現在,已經是太醫功力深厚了。

不過這事兒雖然聽著可怕,隻可惜思寧院裡的人昨天都陷入了小阿哥病愈的快樂之中,因此倒是忽略了這個消息。

如今想起來昨晚後麵的嚎叫聲,即便是青衿和青黛這樣深恨關佳氏的,心中也不由有些惻然。

或許真的是人經不住念叨,他們這才說了一下昨晚關佳氏生產的事兒,結果臘梅走了沒一會兒,關佳氏跟前伺候的宮女就哭喪著臉找上門來。

關佳氏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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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是可以,思寧其實並不想見關佳氏。

不過眼看著人都快不成了,宮女又求到了思寧跟前,有些事就由不得她了。

畢竟中國人都講究個人死為大。

琢磨了一會兒,思寧還是換了件衣裳,去了關押關佳氏的地方。

關她的地兒,是今年剛新添的一排倒座房,如今並沒住幾個人,隻幾個新來的宮女,住了兩三間,關佳氏住在離宮女們最遠的一個角落。

思寧還從沒來過這兒,不過聞著這剛蓋好的磚木味兒,思寧還是下意識用帕子捂了捂口鼻。

順著後牆根走到頭,就到了關押關佳氏的地方,裡頭傳來咳嗽聲,空氣中還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領著思寧過來的宮女看著有些局促,急忙幫她開了門,將她迎了進去。

這是個狹小的新房,思寧看著有個十平方左右,一進門右手邊順著窗戶擺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左手邊順著牆擺著一個櫃子。

對門是一張炕,炕上擺著一個案桌,如今關佳氏就躺在炕上,身後墊著個黑漆漆的枕頭。

屋裡除了一套粗瓷做的茶壺茶碗,旁的一點擺件也沒有,關佳氏身上也沒帶什麼首飾,素著一張臉,往日裡嬌豔如同花骨朵似得臉蛋,此時也被摧殘的有些蠟黃。

見著思寧進來了,關佳氏眼睛亮了亮,但是咳嗽的卻越厲害了,思寧並不往跟前去,隻是遠遠的站著,麵色冷漠。

關佳氏許久才止住咳意,她繼續看向思寧:“你到底還是來了。”

思寧十分冷淡:“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聽說你想見我,那我也想聽聽你還有何話說?”

關佳氏淒慘一笑,不過這笑還沒到底,又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身上也像是抻著了什麼似得,臉色變得有些扭曲。

跟前伺候的宮女急忙扶著她躺下,流著淚道:“格格就躺著說話吧,不要起身了。”

思寧這才看清楚了,在關佳氏跟前伺候的宮女,就是之前關佳氏跟前的貼身大宮女,思寧有些好奇,她還以為這些人都給福晉處置乾淨了。

見著思寧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宮女,關佳氏勉強一笑:“在福晉眼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我肚子裡到底懷著阿哥的子嗣,她也怕我魚死網破,到底給我留了個人。”

思寧抿了抿唇沒說話。

但是關佳氏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怔忪了許久,這才繼續道:“我叫你過來,隻是想告訴你,我這回失了手,落得這個地步,是我活該,我願賭服輸,隻是有句話你可曾想過,我雖然能收買一個接生的婆子,可是你懷了阿哥的事兒,我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思寧皺緊了眉,這話她其實心裡也是有疑惑的,畢竟若是不知自己懷了兒子,關佳氏自己也懷了孕,又何必對她出手,隻是這話到底不好說出口。

看著思寧不吭氣,關佳氏冷笑了一聲:“我直接告訴你吧,我是在福晉那兒聽來的!”

“不可能!”思寧下意識的就反駁。

福晉沒理由這麼做,雖然在清朝,嫡庶之間繼承權上差距不大,但是想來福晉自己也知道,沒了她,那還有旁人,她作為福晉,隻要有子嗣傍身,就不必怕她們這些人,何必辛苦弄臟自己的手呢?

關佳氏見她反駁,眼中神色越發冷了:“自然不是福晉親口對我說的,而是我收買福晉房裡的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偷聽來的。”

思寧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意識到了關佳氏這話裡的意思。

果然,關佳氏下一句就是:“我當時聽了這話並沒有多想,但是如今落到這個地步,當日之事我是左思右想,終於看出了其中的不對,按理這麼私密的話,一個小宮女如何能偷聽到,福晉入府這麼多年,她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最要強不過的人,如何能容忍自己院裡出這麼大的岔子。”

“最後我到底是想通了,福晉就是故意把這事兒透露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你我鷸蚌相爭,她穩坐釣魚台,我這,我這是給福晉做了嫁衣裳啊!”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看著十分委屈。

可是聽了這番話的思寧,眼神卻越發冷了,許久才道:“且不說福晉壓根不可能這麼做,即便是福晉故意泄露給你的,那你若不起那樣的惡毒心思,如何能有今日的果報?你還覺得委屈?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關佳氏的哭聲一下子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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