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翻臉(2 / 2)

永琰眉頭皺的更深,竟氣的動了胎氣嗎?這奴才對福晉的影響倒是挺深,看起來倒是不得不除去了。

永琰抬腳進了擷芳殿,剛一進去,就看見福嬤嬤眼圈紅紅的捧著藥碗從裡間出來。

永琰一蹙眉,沒吭氣,福嬤嬤見著永琰來了,急忙行禮請安,永琰依舊沒搭理她,抬腳進了裡間。

鄂羅哩沒跟進去,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還蹲著的福嬤嬤,輕聲道:“嬤嬤快起來吧,爺今兒心情不大好。”

福嬤嬤聽著這話勉強一笑,踉蹌了一下,站起身來:“多謝鄂公公提點。”

鄂羅哩笑了笑,沒吭氣。

他這人自來奉行與人為善,哪怕是福嬤嬤這樣眼看著觸怒了主子要出宮的人,他也絲毫不會輕易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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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進屋子,裡麵的藥味更濃厚了,他一抬眼,就看見喜塔臘氏正半靠在臨床大炕上,眼圈有些泛紅,手裡還捏著一個繡花繃子,炕上擺了一圈的針線,都是小孩子的小衣裳和小鞋子,永琰仔細看了看,都是男孩的樣式。

見著永琰進來,喜塔臘氏掙紮著想要起身給他請安,永琰一抬手,腳下加緊了幾步:“你身子不舒坦,坐著吧。”

喜塔臘氏到底沒能起身,被走過來的永琰摁住了。

喜塔臘氏見永琰這般,眼圈越發紅了,原本想著要轉著圈才能說出口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她的眼淚順著眼眶就落了下來,忍不住開口道:“十五爺,妾身可是做了什麼事,惹了爺生氣,爺隻管和妾身直說便是,為何要如此折辱妾身。”

永琰聽著這話都愣住了,忍不住道:“你為何這樣說,我何時要折辱你了?”

喜塔臘氏一邊用帕子擦眼淚,一邊哭著道:“福嬤嬤是妾身的乳母,更是妾身的左膀右臂,十五爺卻無緣無故要放她出去,若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想,妾身日後又有何臉麵與諸位妯娌交際啊?”

永琰有些無語:“我放她出去,也是看在她是你乳母的麵子上,讓她榮養,福晉想多了。”

喜塔臘氏咬著唇,根本不信永琰這番話:“十五爺,你我夫妻,何必說這些場麵話來敷衍,妾身到底有何錯,您直說便是了,若是妾身真的做錯了,妾身寧願親自去給人賠禮道歉,也請十五爺不要如此不明不白的行事,倒是讓妾身不知如何是好了。”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到底是少年夫妻,哪怕沒有那麼貼心,但是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永琰見她如此難過,歎了口氣,坐到了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福晉,你我多年夫妻,你的性子如何,我之前一直以為我是了解的,但是如今看著,我卻覺得有些不明白了,綿怡年紀那樣小,福嬤嬤卻狐假虎威,雪夜裡強召,不顧及他的身體。”

“還有二格格,她可是你我的親骨肉,福晉又何必待她這般生疏?那個福嬤嬤是你乳母,在邊上也不知勸諫。”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身為奴才,已經是錯的厲害,若是尋常,我早該打她幾板子趕出去了,可是到底顧忌著她與福晉的情分,才給她留幾分臉麵,福晉難道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喜塔臘氏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心都涼透了。

她隻當是劉佳氏在永琰跟前告了狀,沒成想他竟然連二格格的事兒都知道了,喜塔臘氏有些惶恐的看著永琰,試圖從那張淡然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情緒來。

可是,什麼都沒有,這樣臉上無悲無喜,無愛無恨,仿佛他剛剛的那番話,隻是隨口而言的幾句家常,如此輕易,又如此淡然。

喜塔臘氏一時間有些迷茫了,她一直覺得十五爺寬厚平和,可是為什麼,如今這份寬厚平和,卻讓她如此恐懼。

喜塔臘氏下意識一把抓住了永琰的袖子,流著淚辯解:“十五爺,二格格是我的親骨肉,我如何會待她生疏,隻是我如今懷孕,二格格又日夜啼哭,我怕驚了胎氣,這才忍著難受,與她母女分離,至於大阿哥的事兒,我已經讓福嬤嬤給劉格格認錯,也罰過福嬤嬤了,劉格格已經原諒了她,十五爺,就看在她是我乳母的情分上,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永琰聽著這話皺了皺眉,手離開了喜塔臘氏的肩膀,人也起身,坐到了炕桌對麵,端起桌上的茶碗飲了一口,淡淡道:“你說的罰,就是罰她幾個月的月例?你說的忍痛,就是千方百計的將二格格從你身邊搬出去?”

喜塔臘氏聽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呆滯的看著永琰。

“我,我……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的骨肉啊,我真的……”

看她結結巴巴的樣子,永琰的耐心也已經有些耗儘了,他站起身來道:“福晉既然不想福嬤嬤走,那麼留下就留下吧,隻是日後,福晉還是好好養胎,家中的家事,都交給劉佳氏和侯佳氏來掌管吧。”

說完也不理會福晉在後麵的抽泣聲,抬腳就出了擷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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