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紛擾(2 / 2)

皇後看著有些驚訝,免了思寧的禮數讓她坐下。

思寧這才給皇後說了大福晉有孕的事兒,皇後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笑著恭喜,一邊說一邊還要給小鈕祜祿氏給賞賜。

皇後是個大方的,賞的東西都很不錯,思寧代他們夫妻謝過了皇後的賞,又把請個嬤嬤的事兒說了一下,皇後也應了,還讓思寧自己去挑。

思寧明白,皇後這是生怕摻和進什麼事情裡,因此避嫌呢,所以她也不和她客氣,直接應下了。

等說完了這事兒,思寧便走了,而安常在和春貴人依舊留在皇後跟前說話。

之後的事情很好處理,思寧在皇後賞賜下去之後,自己也給了小鈕祜祿氏下了賞賜,然後又把挑嬤嬤的事兒交代下去,這事兒就算是徹底定下了。

一時間滿宮人都知道了,大福晉懷孕了。

長春仙館伺候的人歡欣鼓舞,連遜嬪都來思寧這兒恭喜了她一回。

思寧笑著接待了過來賀喜的人,對底下的下人也人人賞了紅包,如此倒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等到晚上的時候,嘉慶來了思寧這兒,他也得到了消息,大大的賞賜了綿怡夫妻一番,如今來了思寧這兒,也是滿臉的歡喜。

“之前我還擔心綿怡的子嗣呢,沒成想這麼快就有了,果真和你說的一樣,緣分到了。”嘉慶高興的在屋裡一邊走動一邊說。

思寧笑著附和:“說誰不是呢,到底是皇上福澤庇佑。”

嘉慶笑著摸了摸額頭:“這一胎是綿怡的第一個孩子,必須得重視,你可關照的妥當了?”

思寧點了點頭,把自己請嬤嬤的事兒給嘉慶說了。

嘉慶很讚同,還大手一揮,決定給小鈕祜祿氏派兩個:“一個的話人手到底有些不足,還是派兩個吧,小心些好。”

思寧自然不會不同意,笑著應了。

等到過了幾天,兩個嬤嬤被嘉慶親口賜了下去,大家便都知道了皇上對大阿哥的重視。

一時間滿宮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綿怡夫妻身上,思寧作為生母,自然也連帶著被人重視,一時間宮裡的妃嬪們越發往思寧這兒走動了。

之前和春貴人一同進宮的榮常在,因為沒有春貴人得寵,一直默默無聞,但是這幾日倒是時常往思寧宮裡來請安,思寧和她不大熟悉,隻見了一回,覺得她言談間有些輕浮,便再沒有見過她,不過這個榮常在倒是個沒數的,依舊總是湊過來。

思寧不堪其擾,後來直接讓她連門都不進了,她這才不再上門。

不過這事兒之後,她又湊到了皇後跟前去,皇後倒是來者不拒,對榮常在也很有耐心,每次她去,皇後都會見她,哪怕說上幾句話,也會讓她進門。

一時間大家又讚歎起了皇後的寬厚大度。

雖然沒人敢說思寧的小話,但是如此對比,到底讓人側目,許多人都想要看看劉貴妃如何應對。

而思寧的應對就是不應對,她照樣過她的日子,一點不自在都沒有,在她看來,外人的這些看法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她也一點都不在意,她在這宮裡,需要討好的其實就一個人,那就是嘉慶。

至於彆的人,隻要不影響她過日子,那就不足為慮,她也不會關心她們的想法。

這天早起,思寧往皇後宮裡請安,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思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並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視線。

屋裡的氣氛有些緊繃,思寧也隻當沒有察覺,一言不發。

遜嬪掃了一圈屋裡的人,笑著對坐在最末端的榮常在道:“前幾日常在不是老往長春仙館去,那副風雨無阻的樣子,仿佛長春仙館裡有人參玉露,這幾日怎麼不見常在了?可是覺得我這門臉小,容不得常在這尊真佛?”

榮常在一時間有些緊張,小心看了眼思寧,見她依舊一臉的平靜,仿佛無事發生,榮常在心裡有些發虛。

許久才道:“嬪妾不敢,隻是妾身這幾日都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才沒能去遜嬪娘娘跟前請安,還請娘娘恕罪。”

見她拿了皇後出來壓自己,遜嬪有些惱火,還想說些什麼,思寧卻及時開口製止住了她:“皇後娘娘宮中茶水醇厚,遜嬪快嘗嘗吧。”

遜嬪一下子住了嘴,到底想到了現在是在皇後宮裡,不能太過放肆。

因此她隻是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冷冷的瞄了一眼榮常在,淡淡道:“娘娘說的是,皇後娘娘這兒的茶水,嬪妾自然要好好嘗嘗,好沾一沾皇後娘娘福氣,不過想來榮常在日日都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這沾染的福氣,隻怕已經不可計數了。”

思寧淡淡一笑,沒有言語。

榮常在咬了咬唇,知道她是在譏諷自己,但是想著自己的處境,也沒敢多言。

正在此時,皇後終於從屋裡出來了,她看著剛剛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手還撫著鬢發。

思寧幾人急忙起身給皇後行禮,皇後在正位上坐定,這才抬了抬手:“行了,都坐下吧。”

諸人這才坐下。

皇後看了一眼思寧和遜嬪,又看了一眼榮常在,笑著道:“剛剛聽說外頭這般熱鬨,不知是在說什麼?”

榮常在還沒開口,遜嬪搶先開了口:“正說皇後娘娘福澤深厚呢,連這茶水也嘗著香甜。”

皇後忍不住笑了笑:“既然覺得香甜那就拿一包回去,不值當什麼,隻是身為皇上宮嬪,還是要謹言慎行才是,不許拌嘴。”

遜嬪麵色不改,起身應下。

榮常在咬了咬唇,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之後不過兩三句話,皇後便將她們都打發了,等出了天地一家春,思寧看著遜嬪歎了口氣:“你又何必如此呢?到底是在皇後宮中。”

遜嬪咬了咬牙:“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哈巴狗的樣子,在您跟前搖尾乞憐,您不搭理她,她竟也好意思繼續往跟前湊,分明是她想要巴著您要好處,如今卻反倒成了您的不是。”

思寧輕笑一聲:“榮常在固然臉皮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能鬨出來的,皇後想要一個好名聲,自然得有母儀天下的樣子,因此榮常在才能在皇後跟前討了好。至於那些傳言,你可知樹大招風,我如今身處這個地位,自然會有人盯緊了我,甚至於私底下說我的閒話,這是禁止不了的,因此隻要不說到麵上,又何必費這心思呢,要是事事都要上心,那日後也不必過日子了。”

遜嬪聽著這話,歎了口氣,她其實也明白,思寧這話是對的。

“您說的是,是我衝動了。”

思寧笑了笑:“你是為了我打抱不平,我怎麼會怪你,榮常在不過是個疥癬之疾,算不得什麼台麵上的人物,如今皇後利用他營造好名聲,但是遲早也有拋棄她的時候,到時候她的處境隻怕比現在糟糕一萬倍,你等著就是了。”

遜嬪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笑著點點頭。

思寧回到長春仙館的時候,烏林珠正在屋裡做針線,聽見思寧回來了,笑著迎了出來。

思寧有些心疼的拉住了女兒的手,輕聲道:“不是給你說了,那些針線自有內務府的人來做,你又何必動手。”

烏林珠和索特納木多布濟的婚事已經定下,嘉慶親自下旨賜了婚,同時賜婚的,還有四公主和科爾沁貝勒瑪尼巴達喇。

因著婚事定下了,內務府也就開始準備兩位公主的定禮和嫁妝。

烏林珠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開始自己做一些針線活,這也算是傳統了,不過思寧心疼女兒,不想讓烏林珠多做,但是烏林珠卻覺得內務府做的不和她的心意,因此堅持要自己做。

現在聽到額娘這話,烏林珠笑笑:“額娘您放心,也就是開始的時候動了幾下針線,如今兒臣就是自己選幾個花樣子,剩下的,都是底下幾個奴才在做,不累的。”

思寧點了點頭,覺得這樣還行。

母女倆進了屋子,烏林珠拿出一些花樣子,給思寧挑選,思寧翻看了幾個,挑出幾個自己覺著好看的,烏林珠拿著對比了一下,覺得這幾樣果真出挑,就讓人拿出去按著這個繡了。

她笑著對思寧道:“還是額娘眼光好。”

思寧搖了搖頭,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臉蛋,如今她也是十□□的姑娘了,亭亭玉立語笑嫣然,好不容易長這麼大,竟然就要出嫁了,思寧心裡彆提多難受了,若是可以,她也想烏林珠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隻盼望她成婚後,能事事順心。

九月份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又去了木蘭,這回來木蘭,嘉慶身為皇帝,可算是真正當家做主了,因此這回蒙古王公們來的特彆齊全。

烏林珠和四公主的未來額駙也都來了,嘉慶把他們都一一叫出來考察了一番,見著他們弓馬嫻熟,心裡也十分高興,又賞賜了許多東西。

綿怡作為大舅子,自然也接觸了一下自己這個未來的妹夫,回來給思寧回話,說索特納木多布濟是個老實人,行事也算穩重,思寧這才安了心。

倒是烏林珠聽了這些,臉有些泛紅,看著還挺不好意思的,思寧笑著將女兒摟在懷裡,細細和她說了許多如何與丈夫相處的事兒。

烏林珠聽得很認真,她心裡明白,日後她就要從額娘的羽翼之下走出來了,日後將日子過成什麼樣,也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直等到十月底,他們一行人終於回了京城。

明年是嘉慶六年,又是一年選秀年,一回到京城,內務府就開始準備選秀的事兒,皇後這邊也得操心著這事兒,因著綿忱明年也虛歲十四了,也到了可以指婚的年紀了。

思寧聽了有些無語,這才十三周歲啊,竟然就要結婚了。

不過幸好嘉慶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提議,他的說法是,這一屆的秀女裡頭沒什麼出色的,還是等到下一屆再說吧。

思寧這才鬆了口氣,小學生結婚,她真的不可啊!

等翻過了年,新一屆的選秀又開始了,思寧身為貴妃,也被皇後提溜出來,跟著一起相看。

思寧百無聊賴,隻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不過很快的,秀女中就有一個人,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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